七月,正值花團錦簇、枝繁葉茂的季節。
峨眉山上,古木參天,鬱鬱蔥蔥,陽光照耀在如傘蓋般的樹蔭上,煥發着生機勃勃的七彩光芒,處處透着陽光和希望。
這本該是山明水秀、鳥語花香的人間仙境,現在卻淪落成角鬥場!
松林中殺氣騰騰,兩個彪悍的大漢相隔八丈多遠,彼此怒目而視!
一個面色如漆,恰如燒焦的焦炭,那一副如劍戟般的鋼髯,真恰似煙燻的太歲,火燎的金剛一般威風凜凜!
另一個赤紅臉膛,赤紅鬍鬚和髮髻,敞着胸膛,板肋虯筋,肌肉盤根錯節,更加的威武,宛如火神降世般的威猛!
這兩個金剛般的大漢,正是決鬥的人!
那個黑臉的彪形大漢正是朱雀星堂的堂主翼火蛇星霍炎焦!
而那個紅臉紅須的大漢不是別人,正是竹林七賢中的老二,霹靂堂的堂主,霹靂雷霆雷豹!
兩個人到了山南坡的林中,選擇在林中決戰,這二人都是金剛般的猛將,正是敵手!
霍炎焦乃是朱雀堂最猛的猛將,手中虎尾三節棍,勇猛無比,所向披靡,端的是十分的厲害。
而雷豹也一樣,手中霹靂怒斬,寒芒四射,也是非常兇猛的猛將!
雷豹的怒斬,其實就是一把巨大的切菜刀,但這把切菜刀可非是一般的切菜刀,這乃是舉世聞名的鑄劍大師歐冶子所鍛造的御用菜刀,乃是一把神兵利器!
雷豹將這把菜刀取名爲霹靂怒斬,十分的喜愛。
雷豹跟霍炎焦到了林中,二人相隔數丈彼此站好,雷豹用手中怒斬一指霍炎焦,喝道:“你是不是霍炎焦?”
霍炎焦厲聲道:“既知道老子的名號,又何必多問!”
雷豹道:“上次匆忙之間沒記清,既然如此,咱們開始吧!”
霍炎焦道:“正要領教!”
霍炎焦右手抓着虎尾三節棍一截,餘下的兩截棍梢在地上拖着,宛如老虎的尾巴相似,亮開了門戶!
這一式名叫虎頭豹尾式!
雷豹將雪亮的怒斬菜刀拔出鞘外,登時林中打了一道厲閃!
雪亮的菜刀閃閃放光,寒氣逼人,令人不寒而粟!
霍炎焦心頭不僅就是一顫,讚道:“好刀!”
雷豹喝道:“接刀吧!”
霍炎焦也吼道:“你也接棍!”
二人彼此一聲怒吼,一起撲向了對方,霍炎焦倒拖虎尾三節棍,邁開虎步飛奔而來,虎尾三節棍在地上拖着,嘩嘩作響,登時沙土瀰漫!
雷豹也邁步奔來,彼此相隔五丈多遠,霍炎焦一聲大吼,虎尾三節棍猛然狠狠的一抽,掄起來砸在了地面上!
砰!
一聲巨響,虎尾三節棍將地面抽出一道溝渠,一股凌厲的氣牆破開塵土,形成一道土線,直奔雷豹撞去!
雷豹也怒吼一聲,手中菜刀猛地揮出,一股罡氣劈在了地上!
地上也起了一道土線,迎了上去!
轟隆!
一聲巨響,兩股真氣彼此的撞在了一起,登時炸開,剎那間,塵土飛揚,瀰漫了四周!
在飛揚的塵土中,霍炎焦竄了起來,虎尾三節棍惡狠狠抽向了雷豹,宛如猛虎的尾巴相似,更恰似響尾蛇甩着響尾砸向了雷豹!
雷豹的怒斬只有一尺多長,遠不如霍炎焦的兵器長,在兵器上是吃着虧,但雷豹卻毫不示弱,將雪亮的怒斬反手揮出,一股真氣隨着斬出,迎了上去!
砰!
罡氣撞在了虎尾三節棍上,砰的一聲,罡氣被撞破,但虎尾三節棍下落之勢也爲之變緩了,雷豹忙一側身,虎尾三節棍落了下來,正砸在了地上!
不等虎尾三節棍拽回去,雷豹左手猛地探出,嘭的一聲,將虎尾三節棍的棍梢一把給抓住了!
這一招用的可謂是十分的巧妙,霍炎焦不僅驚呼一聲,沒想到雷豹還有這種招數,居然敢用手去抓他的棍!
霍炎焦忙使勁的一拽三節棍,但三節棍那裡能拽的回來?
雷豹的膂力不在他之下,內力也不在他之下,他如何能輕易的拽回去?
雷豹單臂一較力,喝道:“撒手!”
霍炎焦也單臂使勁,厲聲道:“你撒手!”
登時,虎尾三節棍被拽的繃直了!
霍炎焦暗叫不好,若是這麼下去,以兩個人的力氣,恐怕虎尾三節棍相連接的銅環都能拽斷了,萬一雷豹再用怒斬剁在他的棍上,那他的棍就毀了!
霍炎焦靈機一動,猛然一撒手,虎尾三節棍彈了出去,直奔雷豹的面門砸去!
雷豹忙用怒斬一擋,將三節棍擋了回去!
霍炎焦趁機雙手握住了三節棍中間一端,飛起一腳,直蹬雷豹的小腹!
雷豹不躲不避,猛地一挺肚子,硬生生的接了這一腳!
“砰!”
“哎吆……”
霍炎焦一腳好似踢在了青石生鐵上一般,震得腳骨隱隱作痛,被震得連着退出去好幾步!
再看雷豹,紋絲不動,好像這一腳根本不是踢的他一樣,恰似被蒼蠅叮了一口一般,不痛不癢!
雷豹哈哈大笑道:“嗯,還有點勁,只是傷不了爺爺!”
霍炎焦暗叫不好,沒想到,剛交手就吃了虧,忙一抖棍,棍梢的一端,直奔雷豹的太陽穴點去!
雷豹早有防備,將怒斬反手一揮,將一棍震開,然後,手中怒斬力劈華山,一道寒芒,直奔霍炎焦當頭劈去!
霍炎焦忙將三節棍的中間一橫,去擋這一刀!
誰料想,雷豹卻非是一刀,而是虛晃一招罷了,一見他一橫棍招架,雷豹的大腳丫子飛了起來,直奔霍炎焦的小腹蹬去,厲聲道:“你也接爺爺一腳!”
霍炎焦別看跟雷豹一樣的兇猛,但他的硬氣功可沒有雷豹那麼好,那裡敢這麼接這一腳?
駭的霍炎焦魂飛魄散,再要不撒手扔棍,那就完了!
萬般無奈,霍炎焦忙撒手扔棍,飛身往後就竄了出去,這一腳登時走了個空!
雖然霍炎教沒被踢中,但虎尾三節棍卻丟了,落在了雷豹之手!
不過幾招,兵器丟了,這無疑是等於輸了,敗給了雷豹,可謂是輸的相當之慘。
雖然他踢中了雷豹一腳,但那是人家不閃避,根本就沒瞧得起他這一腳,故而,這一腳等於沒用,根本沒傷了人家,人家這是故意露一手罷了。
雷豹幾招奪了對方的兵器,心中高興,放聲大笑道:“哈哈哈哈……膿包,就他媽這麼點本事?看到了沒有?你們這些胡狗的武功,根本就是飯桶,上一次,只是你們仗着人多取勝罷了,若不是仗着人多取勝,你他媽就是個飯桶!兵器還給你!”
雷豹將手一抖,三節棍呼嘯着奔霍炎焦而去,霍炎焦忙擡手將三節棍接住,就覺得雙手一震,震得手都爲止痠麻。
霍炎焦又驚又懼,心道:“雷豹果然名不虛傳,一身鋼筋鐵骨,簡直太可怕了,他孃的來,這可怎麼辦,早知道,我就不跟他決鬥了,這小子恐怕是最難對付的。”
的確,雷豹厲害就厲害在他的硬氣功上,這一點,竹林七賢中,誰都不如他,雷豹這麼厲害的硬氣功,普通的一棍一刀,他根本就不在乎,可謂是橫衝直撞霸王一般的人物,這種人是非常可怕的。
再加上雷豹也不僅僅是靠着硬氣功取勝,他本身武功也厲害,這樣就厲害了。
霍炎焦眼珠一轉,將三節棍扔在了地上,喝道:“姓雷的,咱們不比兵器,比拳腳,你刀是寶刃,我棍是長棍,這麼打你一棍,內力無法使用,根本破不了你的金鐘罩,所以,你才這般的蠻橫猖狂,有本事咱們比拳腳,我若打中你一掌,內力一吐,一掌就能要你的命!”
雷豹大笑道:“好,既然要比拳腳,那就比拳腳。比什麼,老子都奉陪,讓你兔崽子輸的心服口服!”
雷豹將雪亮的菜刀插,進了腰後的刀鞘內,空着一雙手,道:“來!”
霍炎焦盯着雷豹,心中暗暗的道:“這小子雖然厲害,但硬功雖好,輕功卻不及我,我跟他遊鬥,趁機襲擊他的要害,就能破了他的硬氣功!”
霍炎焦打好了主意,怒吼一聲,飛步上前,左手一引雷豹的眼神,右掌拍向了雷豹的面門!
雷豹並不躲避,將左臂一擡,一招海底撈月,橫斬霍炎焦的手臂!
霍炎焦忙縮回手臂,一腳踢向了雷豹的小腹下的要害之處!
雷豹還是不躲開,只是將身子一擰,把襠部的要害避開,將大腿根給了霍炎焦,右手反手一鉤,去抄霍炎焦的腳踝,然後左拳狠狠的搗向了霍炎焦的面門!
霍炎焦簡直又氣又怒,跟雷豹這種對手交手,實在是太吃虧了,因爲他總是不躲避,你打他一下,他無關痛癢,滿不在乎,可是他趁機打你一拳,你可就筋斷骨折,受了重傷了。
這就是硬氣功的可怕之處,更可怕的是,雷豹的武功在他之上,若是再用這種手法跟他打,那就更吃虧了。
霍炎焦無可奈何,只好飛身跳開,繞到雷豹的後面,一拳直奔雷豹的後腦打來!
雷豹這可不敢硬接,因爲後腦是要害,他就算有硬氣功,能不被打中,那就不要被打中,因爲這種內家高手,打中一掌一拳,威力都非同小可,更別說是要害了,硬氣功也擋不住。
雷豹忙往前竄了出去,腳往後倒踢,踢霍炎焦小腹!
霍炎焦剛要再追,腳就踢來,不得不跳開,將這一腳避開。
霍炎焦施展輕功,跟雷豹周旋,而雷豹雖然彪悍,可也並不笨,身子靈動,一點都不笨,兩個人拳來腳往,在林中惡鬥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