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簡直就跟家一樣,家有什麼,這裡就有什麼。
青竹簡直都驚呆了,宛如做夢一般。
謝曉暉失聲道:“天啊,你們怎麼想的啊,怎麼這裡什麼都有啊?”
司空星曜笑道:“那當然了,這就叫狡兔三窟,不得不防備一手,我們早在七八年前,就已經設計好了退步,一旦出了什麼變故,就會藏身起來,這就叫以防萬一,嫂子,這是我們給八哥準備的房間,此乃是乾房,因爲乾乃是首也,八哥就是我們的首領,你是八哥的妻子,當然應該住乾房了,我們兄弟八人,號稱竹林八閒,所以,此處準備的八間屋子,就是我們弟兄八人的,而且,按照脾氣秉性,武功等不同,還正好應對了八卦。”
青竹不再理會二人,將懷中熟睡的小陶生輕輕的放在了軟軟的被褥上,給孩子蓋上了被子,一路之上,孩子非常的聽話,盡在熟睡中,讓青竹省了不少的心。
青竹活動了一下痠麻的手臂,坐在一邊,靜靜的聽謝曉暉和司空星曜聊天,青竹也不愛說話,只是喜歡聆聽,就宛如真正的挺拔而又青翠的竹子喜歡聆聽風的聲音一樣。
謝曉暉則是個非常活潑可怕的姑娘,跟青竹的文靜淡雅截然相反,兩個人一個好似清淡的翠竹,除了風兒吹來會發出沙沙聲之外,一向竹子都很雅靜,這就是青竹的本性。
而謝曉暉卻不然,恰如冉冉升起的朝陽,朝氣蓬勃,活潑可愛,宛如一道彩霞一般,只要她在的地方,那裡就會有陽光和歡笑。
謝曉輝來了興趣,笑道:“哦?這倒有趣的很,你說說看,你們都應了八卦中什麼卦?”
司空星曜道:“我大哥瀟瀟暮雨蕭瑟蕭大先生,既然號稱瀟瀟暮雨,雨者,正是水也,所以,他是八卦中的水卦。”
謝曉暉拍手笑道:“哈哈,你二哥我知道應了什麼卦了,你二哥性情暴戾,又是霹靂堂的堂主,當然是離卦了,因爲離是火嘛,對不對?”
司空星曜道:“不錯,算你聰明,那我三哥呢?”
謝曉暉道:“是你問我,還是我問你啊?”
司空星曜道:“那我說話,你就別打岔了,我三哥爲人瘋瘋癲癲,故而,應的是巽卦,如風一樣的變化無常,他的打扮,也是灰頭土臉,好似風沙一樣的髒兮兮的,所以,巽房是我三哥的。”
謝曉暉道:“那葉知秋呢?”
司空星曜道:“四個哥葉知秋號稱一葉知秋,所謂葉落歸根,坤者地也,當然他屬於坤卦了,五哥唐傲,號稱冷傲冰心,性情孤僻,也正如山一般的頑固,可謂是冷如冰山,山者艮也,故而爲艮。”
謝曉暉道:“那南宮冠號稱風雅公子,可謂是天下聞名,又擅長音波神功,殺人於無形無影中,所以,他一定是八卦中的震卦了?”
司空星曜笑道:“聰明。”
謝曉暉道:“至於你司空星曜,易容、喬裝、空空妙手、開鎖撬櫃、摘星幻月、走千家、偷百戶,輕功絕世無雙,可謂是心靈手巧、無所不通,所以,你是八卦中的兌卦,對不對?兌者,澤也,愉快也,容納也,你生性詼諧幽默,性情隨和,正好應了兌卦對不對?”
司空星曜苦笑道:“你真的是太聰明瞭,我想不佩服你都不行了。”
謝曉暉道:“至於陶閒,是你們的首領,爲人又性情多變,宛如雨霧,恰似風雲,變化不定,他的人也像雲一樣的飄忽不定,更如雲霧般的神龍見首不見尾,乃是一位神仙級的人物,當然他屬於乾卦了,乾者,天也,首也……”
謝曉暉童心未泯,搖頭晃腦的之乎者也,把青竹逗的笑做一團。
司空星曜苦笑道:“行了行了,別之乎者也了,你聰明行了吧。”
謝曉暉哈哈笑道:“那當然了,還別說,你們八個,還真是有點跟八卦的卦象相似,性情也極其的貼近,的確是挺像的。”
司空星曜道:“好了,先不多聊了,嫂子累了吧,渴了吧?我去燒水去,再去做點吃的,先吃飽肚子再說。”
青竹道:“這裡……這裡還有水和吃的?”
司空星曜道:“當然了,這裡不但有充足的水源,還有充足的糧食,空氣的出氣孔,也是暢通無阻,這裡的空氣都是新鮮的,這個秘密地室,是我們弟兄精心設計的,當然巧妙了。”
青竹道:“那水源在那裡?”
司空星曜道:“在那邊的甬道頭,一直往前走,走出去大約有一百多丈遠,就是一口井,所以,水是取之不盡的,而且,很快的,老九就會將水和這裡的吃的送下來的,我這就去拿。”
司空星曜走出去了,果然,時間不大,提來了一個小籃子,籃子內有早就準備好的燒雞、牛肉、大餅,還提來了一桶清水,一壺溫開水,用水將桌子上精緻的茶碗茶壺洗刷了一番,倒在了一個馬桶內,然後給青竹斟了一杯清水,道:“八嫂,快喝點水吧。”
青竹眼中含淚,將水接過來,道:“多謝。”
青竹真是由衷的感激司空星曜,在竹林七賢中,就數司空星曜她最熟悉,相處的時間最久,雖然司空星曜生性詼諧幽默,玩世不恭,但對於青竹,卻非常的禮貌,從沒有什麼失禮之處,簡直就比親兄弟見到嫂子還要親近。
青竹這才懂什麼叫做人不可貌相的道理了,司空星曜雖然看上去滑不溜秋,一看就是個滑頭機靈鬼,但卻絕對是君子和好人,她這才明白爲什麼陶閒會如此放心的將她交付給司空星曜,因爲,這個俠盜是一位忠肝義膽、重情重義、豪氣干雲的真豪傑!
雖然論名聲和地位,他遠不及其餘的六賢,但論高尚的人品,他絕不比任何一賢遜色,陶閒可謂是慧眼識人,沒有認錯這個朋友,也沒有認錯其餘的六位朋友!
甚至於別人不爲所知的朋友,陶閒都沒有認錯。
司空星曜微笑道:“大家自己人,何必說謝字,這就見外了,我說過,我們和八哥是患難的弟兄,不分彼此,照顧八嫂是應該的,對了,還有謝兄弟和這個愛打人的嫂子。”
司空星曜剛要斟水,謝曉暉一把奪過水壺來,嗔道:“誰用你斟水,髒兮兮的,我纔不喝呢,我自己沒手啊?”
謝曉暉自己斟滿一碗水,又給哥哥斟滿了一碗水,這纔給司空星曜斟了一碗水,道:“那,喝吧,多謝你了。”
司空星曜嘻嘻笑道:“哎呀,能喝到謝大小姐親手斟的一碗水,可真是三生有幸啊!”
司空星曜將水一飲而盡,讚道:“這水簡直比蜜水都甜啊!”
謝曉暉吃吃笑道:“這水可不是白喝的。”
司空星曜失聲道:“什麼?喝水你還要條件啊?我能不能吐出去等於沒喝呢?”
謝曉暉掩嘴笑了,道:“不能!我只是想聽聽你們的故事,那個老九是誰啊,還有,你們到底有多少弟兄啊?”
司空星曜道:“好吧,既然喝了你的水,那我就說說吧,剛纔那老九,乃是我們的患難弟兄之一,自幼我們一起長大的,你們可知道,爲何我們都尊八哥爲首嗎?爲什麼我們都拜他做老大嗎?而且對他這般的尊敬嗎?這當然是有原因的了!”
謝曉暉道:“什麼原因?”
司空星曜嘆了口氣,非常認真的道:“這件事說來話長了,那已經是二十五年前的事情了。”
謝曉暉問道:“二十五年前?那你現在多大啊?”
司空星曜微笑道:“那你看我多大?”
謝曉暉道:“我看你應該有六十多歲了吧。”
司空星曜失聲道:“啊?我有這麼老嗎?”
謝曉暉道:“那也差不多五十多歲了吧,哈哈哈……”
謝曉暉吃吃的笑做一團,謝君武道:“妹妹,你別玩笑,聽司空大哥說,你胡鬧,他可不說了。”
謝曉暉笑道:“好了,不玩笑了,你頂多三十多歲。”
司空星曜道:“這還差不多,我今年剛好三十三歲,跟八哥是同歲。”
謝曉暉擺着手指算道:“二十五年前,那時候,你才八歲?”
司空星曜點頭,道:“不錯,我八歲認識的八哥,那時候,八哥就已經是孩子王了,我是個孤兒,就是那時候,我們認識的八哥,當時,我們都在洛陽一代流浪,八哥那時候也已經是孤兒了,那時候兵荒馬亂的,很多人都成了孤兒,流浪四方,而八哥自幼就一身正氣,還很有頭腦,於是,就將我們這些流浪孩子組織起來一起乞討,還教給我們怎麼生活,怎麼活下去,將我們團結起來,那時候,我因爲餓了,偷東西被人發現,差點被人打死,就是八哥救的我,因爲八哥的父親,曾經是附近的赤腳醫生,幫助過很多的人,故而,八哥在當地非常的吃的開,很多人見到八哥可憐,又感恩他父親的功德,故而,很多人送給八哥吃喝,正因爲八哥在當地比較熟,這才救下了我,並且替我給了錢,自此後,我就成了八哥的弟兄,跟八哥混日子,八哥雖然年幼,但並不是白吃人家的,他在一家學堂做雜工,幫着打掃打掃學堂,學堂裡就管八哥吃喝,甚至還會給他幾個錢,我們這些孩子也開始追隨着他討生活,總算苦日子熬過去了,我們漸漸的長大了,日後,我們又學會了很多的本事,什麼下水摸魚、飛石打鳥等等本事,這就不愁餓死了,而我是最不爭氣的,就是喜歡偷東西,爲這事,八哥也沒少說我,但我就是改不了,不過,在八哥的教導下,我可不偷好人,專門偷壞人,漸漸的,我手腳就越來越快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