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星曜道:“以我對八哥的爲人瞭解,絕不會錯!八哥要不就是死了,要不就是血洗拜火教,現在正在西藏大戰羣賊呢,以八哥的武功,不出兩個月,他就能將拜火教剷平,然後一個多月後就會回來,現在已經過去了三個多月了,所以,我說在路經唐家堡的地方等八哥,一旦八哥到了,必然會去唐家堡,因爲他也瞭解我們,我們定然會全力以赴的跟拜火教拼了的,他當然會來唐家堡找我們,故而,只要咱們等,就一定能等到他,可若是他兩個月後還不見人,那就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他死在劍門山,連屍體都沒了,那就可以肯定他死了。”
青竹悽然一笑,道:“但願如此吧。”
謝曉暉卻幽幽嘆息,道:“唉,我看可能性不太大了,陶大哥畢竟是人,而不是神,我聽說拜火教的什麼活佛會如來神掌的,還有什麼前任教主什麼邪神的,武功厲害的邪乎,威震西域無有對手,陶大哥就孤身一人,能做的到嗎?”
司空星曜眼中放着光芒,道:“能!一定能!因爲八哥不是人,而是仙,逍遙仙人,奇蹟一定會發生!”
謝曉暉道:“唉,看來,最瞭解陶閒的,不是女人,而是男人。”
司空星曜道:“所以說,有時候男人和男人之間高尚的友誼,是你們女人無法瞭解的。”
青竹道:“我也相信陶大哥能創造奇蹟!”
謝曉暉道:“希望奇蹟會發生!”
謝曉暉何嘗不想這樣,若不然,她也不會給陶閒的兒子起名爲陶生,字化吉了,可見她對陶閒也是關心的。
四個人又開始逃命,各自攀着樹木,奔林中而去,尋找來時候留下的足跡,然後順着來時候的路再返回去。
由於所有的高手都被引走了,故而,四個人非常的輕鬆,基本上沒遇到什麼危險,輕輕鬆鬆的出了重圍,找到了來時候留下的足跡,然後順着原路返回。
四個人不敢停歇,一直奔出去有七十多裡地,眼看着天色黃昏,這纔到了來時候谷口處的營寨。
營寨已經一片狼藉,拉車的馬都倒在了血泊中,可見白虎堂的殺手見到中了計,惱羞成怒做的,司空星曜在雜亂的帳篷內找了一些吃的,分給大家吃了一些東西,又躲在暗處休息了一陣。
司空星曜看了看已經黑下來的天,道:“嫂子,你身體支持的住嗎?咱們要連夜逃命,若是支持不住,你就跟我說聲,我揹着你走。”
青竹搖搖頭,微笑道:“儘管放心吧,我完全能支持的住!”
青竹個性好強,是一個非常堅強的姑娘,若不然,也不會寧願一死,堅決不同流合污,協助母親殺人放火的跟她母親作對了,可見其多麼的堅強了。
而且,青竹的武功根底好,雖然身子虛弱,但依舊還能支持。
四個人休息了一陣,然後連夜趕路,繼續逃亡,四個人一直奔馳了半夜,天微微發白的時候,靄靄薄霧中,出現了一個小村鎮,終於看到有人家居住的地方了。
司空星曜在頭前帶路,直奔村中而去,青竹趕上幾步,道:“咱們莫非進村嗎?”
司空星曜道:“不錯。”
青竹道:“咱們不能進去啊。”
司空星曜微笑道:“爲什麼不能進?”
青竹道:“這裡離峨眉山不遠,一旦拜月教的殺手找到了咱們,那這裡的百姓不就遭殃了?”
司空星曜讚歎道:“八哥的女人數不勝數,但難怪八哥第一個接受八嫂,肯娶爲妻子,八嫂果然是心地良善,秉性淳樸,大仁大義,果然是我的好八嫂。”
青竹幽幽嘆息道:“爲了保護我們母子,已經犧牲了這麼多弟兄了,我不想再爲了我們母子再犧牲無辜的人了,咱們還是進荒山野地,就算打起來,也不會傷及無辜。”
司空星曜嘻嘻一笑道:“八嫂儘管放心就是,這裡有咱們自己的弟兄,有秘密的藏身點,那些胡狗是找不到咱們的,不瞞八嫂說,這個鎮上,有很多咱們秘密的落腳點,都是五哥提前預備下的,就是怕有朝一日有這麼一天,好逃命用的,這就叫人無遠慮,必有近憂,狡兔三窟,不得不防,這些秘密藏身處,都是最可靠的人才讓其看管的,除了我們弟兄之外,就算是五哥的妻子都不知內情,八嫂就儘管放心吧。”
謝曉暉失聲道:“怎麼?唐門不是被血洗乾淨了嗎?”
司空星曜道:“唐門弟子是死不乾淨的,因爲,僞裝成這走販小卒的,就是唐門嫡系傳人,絕對的忠心和安全!”
謝曉暉嘆道:“原來如此!”
司空星曜道:“這個局自從五哥回到老家四川,建立了唐家堡,就已經暗暗的佈置了,爲的就是怕仇人找上門來,血洗唐門,讓唐門絕後,故而,早就提前佈置下了棋子和退身步,就算唐門明着的兒女都死了,五哥也不會絕後,因爲他還有暗中的兒女,要兒有兒,要女有女,子女好幾個呢,他是絕後不了的。”
謝曉暉苦笑道:“你五哥唐傲可真是好心計。”
司空星曜道:“所以說,男人多娶幾個老婆總是有好處的,尤其是像我們這樣的人,多幾個老婆,這個生個,那個生個,這個萬一出了事情,還有另外幾個能傳宗接代,這就叫提前預備下,不打沒有準備的仗,故而,八哥就娶一個老婆,的確是太少了,所以說,你若是做我八嫂,我並沒有意見,這就叫一隻羊也是趕,兩隻……哎吆……”
司空星曜的話沒說完,謝曉暉照着司空星曜的頭就重重的敲了一下,嗔道:“你纔是羊呢!你們男人把我們女人當成什麼啦?當成生兒育女的母豬啦?再胡說八道,我敲暴你的腦袋!”
司空星曜忙賠笑道:“是是是,姑奶奶,我錯了還不行嘛……”
“哼……”謝曉暉嗔道:“下次再口無遮攔的,我可就擰耳朵啦!”
司空星曜苦着臉道:“我的天,你比我娘都厲害,我乾脆別叫你嫂子了,叫你娘吧……”
“你……”謝曉暉一揮手作勢要打,司空星曜趕緊逃了,嘻嘻笑道:“看來,也只有八哥才能降服的了你。”
青竹苦笑不已,沒想到,這時候司空星曜居然還有心情開玩笑,她現在才知道竹林七賢詼諧怪誕,浪蕩不羈的傳言果然非虛了。
這一點,司空星曜跟陶閒簡直是一模一樣,陶閒何嘗不是如此?
一想到陶閒,青竹不由得爲之又心酸起來,陶閒生死未卜,作爲妻子,豈能不爲之牽腸掛肚。
青竹幽幽嘆道:“別鬧了,趕緊走吧。”
司空星曜在前面引路,三轉兩轉,轉到了村裡,來到了一戶破舊的茅屋前,也不敲門,而是直接竄牆而入,來到門前,很有規矩的先敲了七下,然後又重重的拍了一下,將此動作,連續重複了三次。
這是他們竹林七賢的暗號,先拍七下,他們排行在幾,就拍幾下,司空星曜在第七位,故而,他拍七下,那一下,是指的陶閒,之所以拍的比前面七下要響,這意思是表示對陶閒的尊重,意思是說,陶閒在他們之上。
將此動作重複三次,這就是開啓門戶的暗號,暗號對上了,門內的人就知道是自己人了,若是暗號不對,門中的人就知道不是自己人,那就會繼續僞裝。
果然,時間並不大,柴門敞開了一道縫隙,露出了一個滿頭白髮的駝背老頭,那老頭花白的鬍鬚,滿臉的皺紋,敞開了一道門縫,用沙啞的嗓音,道:“大清早的天還沒亮,你們找誰啊?”
那聲音沙啞而又蒼老,宛如破舊的窗紙被風吹的吱吱作響的聲音,看那年紀,也有六十多歲了。
司空星曜道:“找討人嫌。”
那老頭沙啞着嗓子道:“我看你就是個討人嫌。”
司空星曜道:“我找八哥。”
那老頭道:“七哥都沒有,還八哥呢,要買鳥去集市上去買,這裡不是賣鳥的地方。”
謝曉輝被逗得吃吃直笑,青竹也不僅被逗笑了。
“咦!”司空星曜皺眉道:“喂!我說老九,你丫的不認識老子我了?”
那老頭板着臉道:“聖人皇帝誰爲尊?”
司空星曜道:“八哥爲尊。”
青竹暗自好笑,這問的有趣,回答的更離譜,聖人多半指的是孔孟,而皇帝自然指的是做皇帝的人了,就算比較皇帝爲尊,還是聖人爲尊,誰排在第一位,也不該回答八哥,因爲八哥簡直是驢脣不對馬嘴,他居然說八哥爲尊。
當然,這肯定是他們的暗號,只是這暗號也太有趣了些。
那老頭又接着道:“八哥是鳥還是鳳,是龍還是蟲?”
司空星曜嘻嘻笑道:“是個討人嫌!”
那老頭哈哈一笑,將門敞開,擁抱住了司空星曜,笑道:“七哥,快請進,許多年不見,你還好嗎?”
司空星曜照着那老頭的胸膛就是一拳,罵道:“你奶奶的明明認識我是誰,還問我暗號,這他……他母親的不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青竹、謝曉暉和謝君武實在是忍不住了,都被逗得笑做一團。
那老頭道:“這不是咱們的約定嗎?暗號不對,老子都不能認,我這是遵命行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