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司空星曜這一計策,就是避實擊虛的計策,頗含兵法。
司空星曜哈哈一笑道:“走吧!”
再往前走了一段路,前面就是交戰之處了,地上的死屍橫七豎八,到處都是,青竹一邊看,一邊落淚,因爲現場實在是太慘烈了。
司空星曜並沒有難過,因爲這種場面他見的太多了,死傷是在所難免的。
司空星曜仔細的看了看四周,指了指側面不遠處,道:“那邊一定是五哥和六哥跟那些高手打鬥時候留下的足跡。”
司空星曜奔過去仔細的看了看,青竹等人也追隨而至,只見足跡直奔西而去,司空星曜仔細的觀察了一下足跡,道:“這腳印是六哥的足跡,六哥輕功高,號稱風雅公子,你們看,這足跡完全是按照九宮八卦等位置踩下去的,這是六哥以落英繽紛舞步來跟四大高手周旋!”
謝曉暉噗哧一笑,道:“猴哥,你可真有一套啊,還有這本事啊。”
司空星曜道:“在江湖上混,若沒有點本事,能混的下去嗎?我就是做這個的,你們看,足跡漸漸的往那邊去了,而且,足跡不亂,可見六哥並未受傷,功力還在,脫險是沒問題的。”
青竹道:“謝天謝地。”
司空星曜又奔到另外一邊,仔細的觀察了一番,道:“這定然是五哥的足跡,五哥對付的是三大高手,哎呀,看來,這邊是七大高手啊,還有,這些人都身穿白衣,左心口繡着虎頭,後背繡着月牙,若我猜的沒錯的話,這是白虎星宿啊!難道四面圍攻咱們的,是拜月教的二十八星宿不成?天啊,拜月教這麼多高手啊!”
謝君武道:“司空大哥,何以見得呢?”
司空星曜道:“很簡單,看這些足跡的大小,就能分辨出有幾個高手了,這裡是七個高手,這些殺手的衣服上又有虎的圖案,這定然是白虎無疑了,而白虎是二十八宿之西方靈獸,東方青龍、南方朱雀、北方玄武,西方代表的就是白虎,既然這裡七個高手,那其餘地方必然也是七個了,二十八星宿就是這麼分佈的,所以,可以斷定沒錯的。”
青竹點點頭,道:“言之有理,我似乎也聽聞過關於拜月教二十八星宿之說,七弟,你看五弟有沒有事?”
司空星曜微笑着搖搖頭,道:“八嫂儘管放心吧,五哥的足跡穩而不亂,可見他逃走的時候,還尚且能支持,並非是受了傷才逃的,而是爲了引走他們,讓咱們趁機離開,他們才逃的,否則,我看他們還能支持一些時間,不過,最終還不是人家的對手,還是要逃的。”
青竹幽幽道:“那就好,但願其餘的弟兄也平安無事。”
司空星曜微笑道:“八嫂放心吧,我們弟兄八個,就數我的武功最差,可我若是遇到七星聯手,雖然不敵,但要逃走,我也有這個本事,其餘的弟兄,武功都在我之上,就算不敵,要逃走,那是不成問題的,唉……只是……這些弟兄卻沒有能力保護了。”
的確,那二百多個弟兄,是無能爲力保護了,竹林七賢根本不是二十八宿聯手的對手,若是一對一的打,竹林七賢都能累死,更別說二十八宿殺手聯手圍攻他們了,他們能自己逃出去就已經不錯了,那裡還能救的了那二百多弟兄?
四個人都不僅傷感不已,司空星曜幽幽嘆息,道:“唉,若是八哥在這,咱們就什麼都不怕了,這些碌碌之輩,根本就不堪一擊,我們竹林八閒又豈能受此奇恥大辱!”
被別人追的像喪家犬一樣的逃走,這對於竹林八閒來說,乃是奇恥大辱,自從八人聯手闖蕩江湖,還不曾遇到過如此恥辱。
司空星曜聳聳肩,笑道:“算了,不說這些了,等八哥回來收拾他們,替咱們出氣吧,嫂子,咱們趕路吧。”
司空星曜在前,青竹等人在後追隨,沿着凌厲的足跡往前繼續趕路,只見地上的屍體橫七豎八到處都是,可見是西邊的七十多個弟兄,是一路走一路殺,且戰且走的,按照竹林七賢的吩咐,將敵人引到遠處。
但出去大約五里多地遠後,死屍就越來越多了,之所以這樣,並非是這些弟兄腳程不及追殺他們的殺手,而是這些弟兄根本不想活着回去了,而是拼着一死,要跟胡狗殺手拼個同歸於盡,故而,跑了一段路,並不再逃,而是跟白衣殺手決一死戰!
這些人沒有聽司馬憐的話,並沒有四散逃走,而是選擇了跟追殺的敵人拼死一戰,這恐怕也是竹林七賢也意料不到的。
其實,這些人若是四散逃命,這茂密的山林中,追殺他們的殺手,也不見得都能將他們殺了,必然也能活幾十個,而這幾十個,再選擇慢慢的回中原去,說不定還能保住性命。
可是,這些弟兄都是鐵骨錚錚的漢子,而且,他們若是逃,死的可能性很大,在這茂密的山林中,他們的武功又不及竹林七賢,若是遇到猛獸也必死無疑,讓他們在這種地方存活下去,那是太難了。
故而,這所有的弟兄都選擇了跟敵人拼了,這場廝殺之慘烈程度,令人難以睹目,不忍再看。
青竹望着一地的死屍,眼中滿含熱淚,哽咽道:“這些都是鐵骨錚錚的英雄,多謝大家!”
這時,林子中有腳步聲傳來,司空星曜忙道:“噓,有人!”
四個人立刻各自騰空而起,飛身上了大樹,隱藏在茂密的樹叢中瞧瞧的觀看。
只見霧氣靄靄的林中漸漸走出來二十多個渾身是血的白衣殺手,各自搖搖晃晃的走來。
顯而易見,這些殺手跟那七十多個拼了個你死我活,最後,七十多個弟兄血戰一百三十多個白衣殺手,最終,一場血戰後,七十多個弟兄全部陣亡,而這二十多個白衣殺手卻僥倖存活。
四個人眼中都冒出了復仇的怒火,青竹對着司空星曜使了個眼色,那意思是問他,咱們要不要動手宰了這二十多個胡狗。
司空星曜忙搖搖頭、擺擺手,然後指了指霧氣濛濛的深處,那意思是說,小心這是埋伏。
青竹等人只好忍耐,一直目睹這二十多個人走遠了,青竹這才道:“七弟,爲何不出手?”
司空星曜低聲道:“以防有詐,我先觀察觀察再說。”
謝曉暉低聲道:“小偷就是小偷,幹什麼都偷偷摸摸,疑神疑鬼的,這能有什麼詐啊。”
謝君武叱責道:“妹妹,不准沒禮貌,七哥是謹慎,爲了八嫂的安全,咱們不能輕舉妄動,若是出事了,你我都承擔不起。”
司空星曜卻毫不在意,微笑道:“我先糾正一點啊,我是大盜,不是小偷。”
謝曉暉道:“偷和盜有什麼區別嗎?”
司空星曜道:“當然有區別了,你聽說過江洋大盜,聽說過江洋大偷嗎?”
謝曉暉噗哧一笑,道:“這倒是沒聽說過,但那也證明不了偷和盜沒什麼區別啊。”
司空星曜傲然道:“偷顯得低俗!盜比較高雅!這就是區別!我是俠盜,專門盜富濟貧,跟小偷是有很大很大很大的區別的,拜託你先搞明白了再說。”
三人都不僅被逗笑了,謝曉暉掩嘴笑道:“好好好,算你有道理行了吧。”
司空星曜道:“本來就是我有理。”
謝曉暉道:“得了,別說你胖你就喘開了,咱們趕緊走吧。”
司空星曜道:“走什麼走?那二十多個畜生還沒宰了怎麼能走?”
謝曉暉道:“你不是不讓出手的嗎?怎麼現在又要出手了呢?你這人做事簡直是前後矛盾,讓人猜不懂,你到底要幹嘛?”
司空星曜冷笑道:“剛纔是剛纔,現在是現在,剛纔是怕這是陷阱埋伏,故而要謹慎小心,現在沒有什麼危險,當然順手牽羊,不殺白不殺了,你們在這裡等我,我去林中轉轉,看看有沒有高手埋伏,一旦還有埋伏,你們別出來,我將其引走!”
司空星曜說罷,宛如一隻灰色的蝙蝠相似直奔林中掠去,時間不大,在林中轉了一圈又回來了,道:“沒什麼高手埋伏,所有人都死光了,咱們可以翻回頭殺那二十多個畜生了!”
謝曉暉道:“還等什麼?咱們這就走!”
司空星曜道:“且慢,這麼去可不行,一旦走脫一個,有一個活口,咱們就暴漏了,八嫂就危險了,所以,一定要一個不剩的全都宰了!”
謝曉暉道:“這還用你說啊?”
司空星曜道:“以防有敵人暗中監視,或者四周有漏網之魚看到,你們三個在暗處觀察,我一個人去殺他們。”
謝曉暉道:“你一個人?你行嗎?”
司空星曜冷笑道:“我若連這些飯桶都殺不了,還配稱爲八閒之一嗎?看我的!”
司空星曜宛如幽靈一般的在後追趕,直奔那二十多個僥倖沒死的白衣殺手們追去,那二十多個白衣殺手走的並不遠,頃刻間就追到了。
謝曉暉、謝君武和青竹按照司空星曜的要求,分別在暗處觀察,以防有漏網之魚看到他們,而司空星曜直奔這二十多個殺手撲去!
青竹當然輕易不能動手了,因爲她懷中揣着不到兩月的兒子,不到逼不得已,她是不會出手的。
而謝君武和謝曉暉兄妹則躍躍欲試,想殺幾個胡狗解解恨,但無可奈何,只有聽司空星曜的,因爲司空星曜說的沒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