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張放疑惑不解的時候,耳邊卻是猛的聽到數道破空聲傳來,隨即就見有五六道身影從林中兩邊一閃而出,攔在車隊之前。
張放遠遠的看着這幾人,卻是猛的目光一凝,只因這幾人之中卻是有三人張放都認識,這三人之中有兩人分別是那天府七大惡人之首的唐冠南唐大惡人以及曾經的峨眉高足高思月。而另一人竟是在萬毒蛇窟試煉之中修爲盡喪的彭磊!
只是看這攔在車隊之前幾人的架勢,唐大惡人與高思月以及彭磊的氣勢都不甚強,這三人與其他兩人都是略微滯後於一名身穿紅色大氅,頭髮微卷,前面額發遮住了左眼的年輕披髮男子半個身位,只看這般站位,就知這披髮男子纔是這行人的帶頭之人。
那披髮男子揹負一把刀柄血紅的連鞘長刀,雙手抱於胸前,目光冷冷的看着身前的車隊,便是一聲暴喝!
“有琴羽凝給我滾出來!”
遠處的張放聽到這話,頓時面現古怪之色,他本以爲這一行人是要行那劫道之事,卻沒想到這幾人竟是爲那西域崑崙派三聖道門下的有琴羽凝而來,此人莫非藏身在車隊之中?這些人難不成聯手就是爲了追殺他?
張放完全搞不懂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何事,而那披髮男子一行人如此囂張的攔在車隊前,有琴羽凝倒是沒現身,車隊主人卻是一下暴怒起來。
張放就見一名頭戴毛皮帽子,身穿毛皮大氅,身上還掛着些玉石瑪瑙的吐蕃人站到車隊前,指着那披髮男子便是嘰裡哇啦的說起了吐蕃話,張放雖聽不懂其口中所言,但從其表情也知道此人無非就是在呵斥那披髮男子。
披髮男子看着身前五六米處那高不及他胸口,卻用手指着他,一臉兇惡之像的吐蕃人,臉上只是露出些許不屑的輕笑。然後右手舉起伸到背後,一把握住刀柄,緩緩將鞘中長刀往外抽出。
那吐蕃人眼見這一幕,臉上頓時現出驚駭之色,忙不迭的連連後退,同時雙手連連揮動,口中說着什麼。看其意思乃是讓車隊中的力士上前。
車隊前面的幾名力士立即領命,一個個大踏步朝前而去,那披髮男子見此,依然只是緩緩抽刀,但臉上的輕笑更甚,當中的不屑之意更濃。
等到那幾名力士分從左中右三方衝到披髮男子之前。披髮男子終於是抽刀出鞘!
“唰!”
場中之人只覺眼前有一道紅光乍現,下一瞬,那披髮男子竟是已經一個閃身衝到了後退的吐蕃人身前,他手中長刀隨意的垂着,刀刃上鮮紅的血珠沿着刀鋒緩緩滴下,那幾名力士只是錯愕的對望,然後。他們就看見對面之人的脖間有一道血線爆出!
“噗!”
幾名力士的脖間頓時血噴如注,這幾人都是滿臉的不可置信,死命的捂着各自的喉嚨,但他們的身體卻是不可自止的往地上軟倒。
“好快的刀!”
隱於車隊之後的張放看見這一刀不由目光一凝,他能看出此人只是人級武者,而在人級武者中能將兵刃使到這般迅快的,在張放交過手的人中,除了韓無傷的獨孤九劍。就只有苗無雙的妙心分元劍法可與之相比。
此人是誰?
張放倒是對此人產生了些興趣,此人與彭磊,唐冠南等人混在一起,又爲追殺有琴羽凝而來,自然是一名玩家,玩家中出了這等頂尖高手,張放卻是莫名的有些手癢。
不過張放還沒到好戰成癡的地步。他依舊耐着性子伏在土坡之後,他倒要看看這行人追殺有琴羽凝乃是爲了何事。
“咔!”
場中傳出一聲輕響,張放就見那紅衣披髮男子空出的一手一把捏住了已是一臉驚駭的吐蕃人,然後獰笑着生生將之喉骨捏碎。然後隨手一扔,如同丟垃圾一般,將那吐蕃人的屍身丟於道旁。
做完這番舉動,那披髮男子再度擡頭看向眼前的車隊,口中又道:“有琴羽凝,我再說一次,給我滾出來!”
披髮男子聲音遠遠傳出,可他的話除了引起車隊之中吐蕃人的恐慌外,依然無人站出來。
“哼,你以爲我沒辦法了?”
那披髮男子眼見這種情況只是一聲冷笑,隨後他空出的那隻手微微一擺,口中又道:“殺光這些人,一個不留!”
“好凶殘的心性!”
不遠處的張放聽到披髮男子所言,心中猛地一驚,要知此前張放之所以認爲這是吐蕃土司的車隊,乃是因爲這隻車隊中不僅有貨物,還有不少婦孺,老人與孩子,這紅衣披髮男子竟然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要將這些手無寸鐵,沒有一絲反擊的能力的人殺光,這不是兇殘是什麼?
“此人莫不成是...”
眼見此人竟然兇殘至此,殺人不眨眼,不分男女老幼,張放一下想到了一個傳聞中的人物。
而隨着那紅衣披髮男子話音落定,他身後幾人反應各有不同,彭磊第一個站出來,抽刀朝前而去,只是他口中卻道:“我不殺老人,孩子和女人,其他的人交給我了。”
彭磊這人雖心性狠決,但做人還算磊落,而他這番搶出,既是表明了立場,也可不違背自己的原則。
唐冠南眼見如此連忙也要上前,只是高思月卻一把拉住他,一臉不忍的道:“唐哥,都是些手無寸鐵的人,難道真的要...”
高思月話音未落,旁邊一名身着緊身勁裝,長相極是妖冶的女子卻是嗤笑道:“都是一羣npc而已,還起什麼憐憫之心,你真是要心軟,你會帶着你的唐哥殺盡你峨眉派中的手足姐妹?
本就是個無情無義的表子貨,就別在這裝清高,讓人看了噁心!”
“袁夭夭,你...”
高思月聽到這番話猛地一下轉過頭,看着那妖冶女子當即就要發作,只是唐冠南卻一下止住高思月的舉動,低聲道:“思月,現在找到有琴羽凝爆出他身上的秘笈纔是首要之事,大局爲重!”
唐冠南口中這般說,但看着袁夭夭的目光之中卻滿是忌憚,袁夭夭見此,頭一昂輕笑道:“沒種的貨,一點意思也沒有。”
說完,這女子腳下一點,身形如電般射出,轉眼間就衝到了車隊之中,其竟比彭磊還要快一步。
而後這女子右手一翻,便多出了一根長近兩三米的長鞭,而這長鞭的鞭身上還帶有無數泛着黑色冷光的細小尖刺,只看這兵器,就知這名爲袁夭夭的女子所練絕非正道武功。
“哭哭啼啼什麼的真是讓人煩透了!”
袁夭夭幾步行到一堆婦孺之前,看着這些已經被嚇壞了,相互依偎在一起,只能無助哭泣的女人和孩子,袁夭夭厭煩的說出這番話,而後她手中長鞭一震,那鞭身在半空中抖出幾聲空爆之音,隨即就要對着這羣婦孺一擊而下。
但就在這時,一道明光的劍光陡然從這羣婦孺身後亮起,同時一聲輕喝傳出!
“住手!”
隨着這聲輕喝,場中之人就見一道人影一下震飛頭上的毛皮帽子,露出束髮發冠,同時其身上的毛皮大氅一下脫落於地,現出其中的錦緞長袍,而後這道人影從腰間一把拔出長劍,整個人如同電射般朝着袁夭夭直射而去。
那紅衣披髮男子看到這一幕,一臉獰笑道:“你這條只知東躲西藏的烏龜終究是改不了你那性子,上一次有那任逍遙助你,又有陳旭元代你受死,你方纔能逃脫,這次我看你怎麼跑!”
說完,那紅衣披髮男子一震手中長刀,腳下連點,便朝着那出劍之人直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