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淵抖落傘上的水珠後,便轉身進入客棧,下雨天的總是不太舒爽,一會要碗薑湯吧。
還得上樓換下衣服,褲腿和鞋子都有些溼了,再要點熱水。
囑咐了小二兩句,喬淵便往樓上走去,只是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好像有什麼人在看着自己。
其實客棧中是有不少人的目光在自已身上,但總有一道目光讓喬淵感覺有些不一樣。
停在樓梯上,喬淵偏頭望去,就見一白衣男子立在窗邊,身朝着窗外,不過此時卻是半轉過身子,看向了自己。
張丹楓?這貨也在煙雨莊呢。
畢竟當初太湖地宮見過的,喬淵其實不記得張丹楓的臉了,她不擅長記人。
得虧有遊戲面板在,張丹楓的名字明晃晃顯示在他的頭頂呢。
看樣子張丹楓應該也記得自己,喬淵遙遙對着他一拱手,張丹楓也面帶微笑對她拱了拱手。
“小二,熱水不急,薑湯也等我下來再上吧。”喬淵又叫住剛纔的小二,囑咐道,然後對着張丹楓點頭示意,繼續擡步上樓去了。
回房換了身衣服鞋子,喬淵匆再度出門下樓,張丹楓還站在窗邊。
這會不是飯點,雖然屋檐下有不少躲雨的人,但客棧中位置還是挺空的,喬淵乾脆坐到了窗邊那一桌去。
“喬姑娘。”張丹楓見人走過來,比較正式的拱手一禮。
“張公子。”喬淵也回以一禮。
隨後喬淵落座,伸手示意自己對面的位置:“沒想到又遇到了張公子,可要入座一敘?”
張丹楓也沒有拒絕,笑笑便坐到了喬淵的對面:“我也沒想到太湖地宮匆匆一別幾月時光,又在江南遇見喬姑娘了。”
“挺巧的。”喬淵也展露微笑,此時小二送上了薑湯。
張丹楓也注意到喬淵上樓是特意換了衣服,想來是從外面回來將衣服打溼了。
不過江湖人都有內力傍身,淋場雨可沒什麼事。
見張丹楓看着自己手裡的薑湯有些疑惑,喬淵輕咳一聲:“前些日子受了些傷,一直沒好利索,便小心些了,真不小心染了風寒又是一個麻煩。”
其實她純粹只是想喝碗薑湯,蠻喜歡這家客棧的薑湯味道。
“唔,喬姑娘注意調養。”張丹楓說道,他們倆個並不熟悉,湊在一起其實也沒什麼話說。
“方纔我路過煙雨橋,見到湖中小亭,有一女子在彈琴,挺好聽的。”喬淵喝了口熱乎乎的薑湯,湯水下肚,整個身子彷彿都暖了起來,隨後便提起了九姑娘。
聞言張丹楓面色微微有些變化,不過很快恢復,只是目光忍不住往外看去。
喬淵剛纔見張丹楓的站位,那個窗口看出去,就是那處亭子的方向。
“是嗎。”張丹楓有些唏噓,不過面上還是十分淡定的,並且果斷轉移了話題,並不像談論下去,“一別幾月,不知喬姑娘可有黑白子前輩的蹤跡?”
“黑白子前輩嗎,前段日子我正巧有遇見他。”這個話題倒是正好讓喬淵接下去,“前輩他追着火工頭陀跑到成都那一帶去了,我那時出了移花宮遊歷江湖,也捲入了他們的紛爭中,就是那時受的傷,讓火工頭陀打的。”
張丹楓看着喬淵,有些好奇發生了什麼:“不知喬姑娘能否講述一下前輩的紛爭?當然若是不能提及的話,也就算了。”
“恩,沒什麼不能講的。”這事喬淵當然要講,才能扯到她真正的目的上去,“火工頭陀是大輪寺的人,帶着大輪寺的僧人佔了向陽坡的一處寺廟,也不知要做些什麼勾當,總之是在向陽坡那一帶攪風攪雨,擾得那裡的藏民生活昏暗狼藉,僧人跟強盜似的,一派烏煙瘴氣。
我便與前輩聯合藏民反抗了,如今大輪寺的僧人都被擊殺或者驅逐了,黑白子前輩也擊殺了火工頭陀。那時前輩又不小心中了火工頭陀的暗算來着。”
說到這裡,喬淵笑了一下,黑白子總是避免不了中招,得虧是實力夠強。
張丹楓也是會心一笑,上次在太湖地宮見到黑白子前輩,就是因爲中了火工頭陀暗算而在地宮休養,沒想到後來再次中了暗算。
“我這次來江南也是跟此事有關,黑白子前輩叫我來尋同爲六聖的九宮,只是沒說清楚人在哪兒,都在煙雨莊晃悠幾天了。”喬淵將話題扯到了重點上,還嘆了一口氣,“我連九宮前輩長啥樣都不知道,怎麼找啊。九宮前輩隱居此地,我要尋他又不好四處隨意宣揚。”
“你要找九宮前輩?”張丹楓聞言有些詫異。
喬淵神情自若的聳聳肩,拿出了黑白子給她的信物,亮給張丹楓看:“是啊,這還有黑白子前輩的信物呢,然而我找不到人。”
張丹楓與九宮老人是認識的,這個喬淵在遊戲中過劇情的時候有發現,或許有希望通過張丹楓找到九宮。
至於自己瞎扯謊什麼的,到時候再說吧,反正黑白子這會應該不在江南。
見到喬淵拿出來的信物,張丹楓仔細看過,上面確實有黑白子的印記,打消了心頭疑慮。
橫豎不過舉手之勞,便向着幫上一把,至於黑白子沒說清楚九宮前輩在哪裡一事,想到黑白子屢次中招與他的性情,好像也是挺正常的。
“我倒是知道九宮前輩住在何處,不若明日我帶你去尋他吧。”
喬淵雙眼亮起:“張公子認識九宮前輩?”
“恩,有點交情。”張丹楓點點頭。
“那麻煩張公子了。”喬淵鄭重拱手,“先在此謝過,不然我都不知道要在煙雨莊晃悠多久。”
“舉手之勞,可擔不得謝。”張丹楓擺手,有些不好意思。
喬淵也不多說,反正先約定了要請張丹楓一頓晚飯,至於真正的謝禮,她還得想想,用啥來謝比較好。
雖然張丹楓被她給糊弄了那麼一下,但幫到了自己,是要好好感謝一番的。
盛情難卻,只是一頓晚飯的話,張丹楓便也沒拒絕,只是目光又忍不住看向了窗外。
外頭細雨連綿,此處聽不到琴音,不知人是否還在那亭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