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闖剛剛走出包間的時候,突然手機響了起來,他的目光盯着廁所的方向,有點着急,想要掏出手機摁下拒接,但當看到上面是馬小慧打過來的電話,隨即便立刻接聽了。
“喂,你在哪呢?”手機裡傳來馬小慧急促的聲音。
“怎麼了, 我在跟朋友吃飯!?”大闖說着,快步朝着衛生間走去。
此時,他看到高天就站在男廁的門口,朝他這邊點了下頭,意思是現在可以動手。
“陸建明是不是讓你去殺一個叫趙山河的?!”馬小慧突然問道。
“……你怎麼知道趙山河?!”大闖瞬間一愣,問道。
“你不要管我怎麼知道的趙山河,你千萬別動手!明白嗎!”
“你啥意思?”大闖還有些不明就裡,而這時候,他已經快走到了廁所的門口。
“你只要動手,你就完了!相信我,什麼都不要做!”馬小慧在電話中,語氣急促的說道。
而此時,大闖已經走到了衛生間的門口,“好了, 我這還有事,先撂了。”
“哎,你聽我的,千萬什麼都不要做!”馬小慧再次提高了嗓音說道。
“嗯,先撂了。”大闖說完,將手機通話關掉。
此時,高天抿着嘴,衝他使了個眼色,用手比劃了個三。
大闖微微點了下頭,直接走進了廁所。
此時,大闖看到三蹲位的隔斷門是關着的,而二號蹲位的門開着,他隨即快步走進了二號隔斷門,將門關上。
與此同時,隔斷另一邊傳過來手機鈴聲,隨之,傳來了趙山河的聲音:“喂……我是……嗯……”
此時,大闖秉着呼吸,聽着另一側的對話,但他只聽到了趙山河嘴裡發出的“嗯……知道了的聲音。”隨後,就傳來了一陣沖水聲。
隨即,聽到門打開的聲音,趙山河一邊接着電話,走出了廁所。
直到聽不見趙山河的聲音,大闖才從隔斷門中走出來,隨即過去水池子洗了把臉。
“爲啥沒動手?!”這時,站在他身後的高天,問道。
“情況可能有變。”大闖用水又撲了把臉,隨後看着鏡子中的高天。
高天的嘴動了動,沒有說話,但從他的目光中,大闖卻看到了質疑的眼神。
隨即,大闖抽出了一張紙,擦了擦臉,說:“走吧。”說完,自己當先走出了廁所。
回到包間內後,大闖仍舊是同那些人推杯換盞,直到喝到晚上九點多,才散場。
走出酒店後,大闖上了車,高天開車的時候,回頭看了大闖一眼,問道:“剛纔,那麼好的機會,爲啥不動手?”
“我說了,情況可能有變。”
“可能有變?你自己覺得嗎?”高天面無表情的問道。
“我沒必要告訴你。”
高天沒有再說話,直接發動了車。
大闖看着車窗外向後移動的景物,腦子中在思索着什麼,他總覺得這裡面哪裡有問題,但是卻一時又想不出個頭緒出來。
這時,他褲兜裡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隨即大闖掏出手機,看到上面是馬小慧打來的號碼,隨即接通了。
“喂,你在哪了?”
“我剛喝完酒,已經出來了,怎麼了?”大闖揉了揉眉心,問道。
“呼……”馬小慧長出了一口氣,說:“你沒事就好。”
“你好像知道我要幹什麼?”大闖皺着眉頭問道。
“我並不知道你要幹什麼,但是我卻知道陸建明要幹什麼,我跟你說過,讓你離他遠一點,他那個人,不是現在的你能接觸的。”馬小慧非常認真的說道。
“什麼叫不是我能接觸的?他陸建明怎麼了?”大闖問道。
“我幾句話跟你說不清楚,總之,你千萬別聽他的,別替他做事,至於他要你幫他辦事,我會替你想辦法的,但我只要你別再跟他牽扯在一起!”馬小慧提醒道。
大闖苦笑了一聲,問道:“你以爲,我會靠着一個女人,讓一個女人替我說情麼?”
“現在不是你說這個的時候,而且,你也不要誤會我,我也不是替你說什麼情,但你一定不要再招惹陸建明瞭。”馬小慧再次囑咐道。
“……,這個,再說吧。”
“你別再說,這是關係到你的命,這不是兒戲!”
“呵呵,命?我的命從來都只掌握在我自己的手中,沒有人,沒有任何人能夠左右我!”
“你是不知道他的厲害!”
“厲害?就看誰把誰逼到那個份上,好了,今晚上的事情,我謝謝你。”
“跟我說謝?當初小飛的事情,我纔要謝你。”
“行了,別提小飛了。我其實也沒幫你啥忙,先這樣吧。”大闖說完,並沒有直接摁掉通話,而是等着馬小慧說話。
“……嗯。”馬小慧知道此時再多說也是無益,便結束了通話。
“天兒,剛纔我打電話,你都聽到了?”大闖靠在車背上,問道。
“……大闖,事兒是自己做的,面子是別人給的。我不希望我跟了一個手軟的人!”高天執着的說道,他始終都認爲,剛剛大闖是因爲臨時害怕了,纔沒有動手的。
儘管高天對於大闖存在着誤會,但是,大闖卻不打算對他解釋什麼,因爲,有些事情,似乎你越解釋,人家就越以爲你在跟他扯謊,索性,大闖也就不在說話了。而他陷入了沉思。
“大闖,我覺得吧,越是混起來的人,膽兒就越小!”這時,高天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突然頭也不回的對大闖說出了這句話。
大闖看了他一眼,舔了舔嘴脣,但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因爲大闖也不想跟他解釋。
大闖一貫信條的話,就是耳聽爲虛,眼見爲實,而今天,高天親眼看到大闖走進了廁所,又看到趙山河一點事情都沒有的從廁所走了出來,而自己就緊跟在趙山河的身後出來。
這樣,任誰來看,你要說你剛進去只是他媽的撒個尿而已的話,那他媽對方不把尿呲你臉上,都算他很給你面子了。
而自從剛纔,高天似乎就是這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