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闖瞅了一眼那輛越野,就見駕駛座上坐着的人,是一個長得黑瘦,但兩肩膀倍兒寬,戴着一副墨鏡的人,看樣子年紀有二十多歲,而這個人卻有些少白頭。
那人推車門下車,此時大闖也已經走到了門口。
兩個人擦肩而過,而大闖剛走了沒兩步,便停住了腳步,回過頭看向那人。
而與此同時,那人也停下了腳步,看向了大闖。
兩個人就這樣對視着,而大闖卻看不清墨鏡後面的那雙眼睛。
這樣的對視沉了兩秒後,大闖轉身離開了。
大闖總覺得這個人好像見過,但卻又說不上是在哪見過他了,而此時,他卻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辦,他要在去廣州之前,把江東這裡的事情全都安排好,才能稍稍安心的離開。
回到拆遷辦公室後,大闖見景四兒和佑碩兩個人已經將屋子裡收拾了一下,如果不是被砸裂的桌椅,也已看不出這裡剛剛打鬥過一翻了。
“闖哥。”景四兒見到大闖來,將手裡的掃把放下了。
“四兒,來了。”大闖一笑,隨後對佑碩說:“你給小波打電話了?”
“嗯,打過了,他說他去醫院了。”佑碩點了下頭,迴應道。
“行,我走這幾天,你就受累跟四哥幫着小波照料一下吧。”大闖說着,拍了下佑碩的肩膀。
佑碩呵呵一笑,說:“闖哥,你看你這說哪的話了,我跟小波那也是撒尿和泥一塊兒玩到大的,這個沒說的。”
“嗯。你車拖回來了嗎?”大闖接着問道。
“哦,已經直接送修理廠了。”佑碩回道。
“那成,回頭修車花了多少錢,跟我說聲。”
“闖哥,我那車上了保險。”
“那也得有個說法,行。這事兒我記着呢。”大闖辦事,一向都讓身邊的兄弟覺得貼心,踏實。
隨即,大闖又看向景四兒說:“這就先交給你們了,鐵路街那邊我還有個拆遷隊,不過那邊基本上都穩定了,你也不用過去,就專心在這邊幫忙就行了,你辦事穩當,我放心。”
景四兒一笑說:“行。”
“我還得去WO烤那去一趟,這臨走事兒都得交代好了。”
“那啥,哥……”
就在大闖要走時,景四兒張嘴說了句。
“怎麼了?”大闖問道。
“這兩天,我看墨墨心情不是很好,老是心不在焉的樣子,昨天賬都給算錯了,你要不給她打個電話的?”景四兒說道。
聽到這,大闖一笑說:“她弟弟就快要做手術了,她肯定也會心神不整,我這幾天都太忙了,等抽出空吧,現在是真沒啥時間。”
“那成吧。”
景四兒一開始是以爲大闖最近忙,都沒顧上給林奕墨交作業。卻沒想到還有弟弟做手術這一出,他也就不再說話了。
大闖開車到了WO烤,這裡現在還沒到最忙的時候,但已經是客流不息了,上座率都有七成以上。
大闖下車後,副駕駛上的資料袋並沒有拿着,就這樣走下了車。
一進屋,大闖就笑着對正低頭算賬的小慶說:“看來,這裡還得再擴大經營了啊。”
正在低頭算着賬的小慶,一聽到大闖的聲音,就擡起頭,說:“老闆來啦!”
大闖笑着擺手,說:“辛苦了,慶。”
“咳,辛苦啥啊。”小慶將賬本一推,說:“你還別說,咱還真得擴大經營,這一到了高峰,桌子擺到門口都不夠用的,就這還佔着不少人家旁邊門臉的地方。”
“沒人說啥嗎?”大闖問道。
“自從上次三兒和小波他們鬧了那一出,誰還敢跟在較勁啊,你不信你現在出去,就說你是WO烤的,把桌子擺到他們門口去,你看他們有人敢跟你廢話嗎!”
大闖笑着搓了搓眼角,問道:“有這麼厲害嗎?”
“你還別說,就這我都覺着忙得倆腳朝天了,再擴大經營,真不知道我再長兩隻手還夠不夠用的,不過,我也是真盼着咱能搞大啊!”小慶眼中充盈着嚮往的說。
大闖一笑,掏出一盒三五,遞給他一根,說:“放心,會有的,很快了。”
小慶接過了煙,一笑,說:“怎麼,今天過來有事啊?你不是都不願意過問這的事嘛?”
大闖瞅了下週圍,一眼和正在忙活着的高天對上了,衝他笑着打了個招呼,隨後就指着門外,小聲對小慶說:“營業執照,就在我車上,待會兒你找個機會出去,把它拿進來。”
“……哦。”小慶瞬間也心領神會了。
他知道,大闖之所以這樣做,就是不希望讓其他的人看到,正所謂家醜不可外揚,怎麼說,傻坤也是最早和他在一起玩兒的兄弟,當着曾小克、高天這些人的面,還是要保留他的一些面子的,否則被看到問出來的話,大闖和小慶都覺得丟不起這個人。
“還有個,我跟你說個正事。”大闖替小慶點上煙後,自己點上了嘴上的煙說道。
“啥事啊?”小慶眉頭微蹙,問道。
“你看你,整的這麼緊張幹啥玩應哈。”大闖指着小慶一笑。
“我現在都讓他們整毛骨了,就怕聽見事兒。”小慶挺無奈的笑着說。
“你現在膽子是小了。呵呵。”
“咱現在事兒都乾的還算順當,生意又都這麼上道,我是真怕這好日子沒過兩天就出現啥變故啊。”小慶拍了拍大闖的肩膀,挺掏心窩子的說道。
大闖會心的點了點頭,隨後說:“是這樣,皇朝的謙哥找過我了,讓我明天去趟廣州,跟趟貨。我想讓你跟我一起去。”
“啥玩應,讓我跟你去?”說着,小慶指着這周圍說:“你看這大忙忙的,你覺得我有時間給你去廣州嗎?”
大闖一笑,說:“其實吧,我就覺得你辦事挺穩妥的,有你在我身邊,我有什麼事還能有個商量照應的。”
小慶一擺手說:“不是,真不行,這我是真撒不開手啊。”
“呵。行啊。”大闖也知道,這裡離不開小慶,便說:“那要不我就讓胖五跟着我去吧,除了你,就是他還能幫我了。”
“行,我看老五行。”說到這,小慶想了下,就問道:“那坤子那,怎麼樣了?”
一聽到這,大闖瞬間臉上顯出了愁容:“先不提他了,一提到他,我腦瓜子就疼。我其實辦什麼事就從來沒後悔過,但我真的後悔那晚上打他那一巴掌了,我以爲我能把他打醒,可誰想到……”
“行了,別說了。路都是自己走的,他能走到哪一步,也怪不得你。”小慶說着,用手拽着大闖的胳膊:“咱能做的,已經仁至義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