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慶對着電話問大闖:“闖,那你打算怎麼辦?”
大闖想了想,說:“我再想想吧,美樂經理要是咬住口的話,我就去找找看老九,也許從他那能切入。現在這事已經不是試試了,我都已經接手了,就必須給人辦成,這樣,你先回去吧。我再想辦法。”
“那行,有事你就再給我打電話。”小慶說完,摁掉了通話。
大闖剛把手機揣進褲兜,一旁的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問大闖說:“怎麼了,有難事?”
青年麪皮黝黑,留着卡尺頭,右手從手腕到虎口上有一道縫合的疤痕,看起來就像是一條頎長的蜈蚣。
大闖瞅了他一眼,這個青年是薛老財賭場的,外號三梆子的,以前是跟着三豹子手底下玩兒的,自打三豹子死後,很多事情薛老財就都交給他辦理了。
“哦,沒事,梆子。”大闖衝他說道。
“沒事啊,哥們,有啥事一句話,你看我怎麼給你辦的!”三梆子挺豪氣的說道。
“真沒啥事。呵呵。”大闖瞅着這個說話有些楞的青年,笑了笑說。
“我呀,就覺得你遇上事有點太好說話了,真的。你像你跟那些拆遷戶,你哪那麼客氣啊,知道嗎,那幫人你越是跟他們客氣,他們就越不知道自己是啥情況了。”三梆子說着話,掏出了一盒金典七匹狼,遞給大闖一根。
大闖沒理他這茬,點上煙吸了一口,問道:“你這煙哪買的?”
三梆子一擺手說:“你別打岔,我就跟你說,現在你和我薛哥合作,那咱們就是兄弟,互惠互利,你跟我就別客氣了。”
“真沒事!”大闖單手揉了下太陽穴,隨後說:“梆子,雖然咱們不是同一個公司的,但這話我還是得跟你說。”
“你說,啥事?”三梆子挺隨意的一笑,問道。
“咱們都是求財來的,咱不能說你們以前那樣做對不對,但有些事搞大了,對自己還是不好。我說這話,你能明白吧?”大闖笑着說道。
三梆子聽後,先是楞了一下,隨後點了下頭說道:“我好像是有點明白。但我哥說過,這年頭,只要先把白道捅咕明白了,剩下,基本上就看誰腕子硬了!”
“你哪個哥?”大闖問了句。
“楊哥啊,三豹子!”三梆子回了句。
“三豹子人都沒了!不過,他話說的還是有道理的,不過,你這腕子也得看跟誰掰,得誰跟誰都比劃,真的,掉價。”大闖說道。
“行,誰讓我薛哥看得起你呢,你說的對,我明白。”三梆子摳了摳鼻子,漫不經意的說道。
“嗯。那就行。明白一點,我就沒白說。”大闖說完,看了下手上的腕錶,說:“那行。這邊有啥事,你給照應點,小波你也認識,有事你可以找他。”
“哦啦!”三梆子比劃了個手勢,回道。
大闖轉身,直接奔着段小波的辦公室走去。
“你們都是跟着我玩兒的,你說你這穿着件蠟筆小新,你以爲咱們是跟幼兒園談判的?!能不能跟我塞的,成熟穩重點?!”
一進彩板房辦公室,大闖就見屋內站着四五個小青年,段小波正指着一個個子不高,穿着蠟筆小新T恤的黃頭髮青年訓話。
“五哥,成熟就是粉紅豹嗎?”青年指着段小波穿的衛衣,挺不服的嘴裡嘟囔着說。
就在這時,一臺銀色的現代伊蘭特停在了辦公室外,跟着車門打開,從上面走下來一個看上去三十多歲,穿的挺整齊,有點謝頂的中年男人。
段小波一見那人過來,就笑着衝他一揚頭說:“我說,老蘇,你怎麼找到這來了?”
那個被叫做老蘇的人笑着說:“呵呵,沒辦法啊,你這不是太忙嗎,我也只有親自過來一趟了。”
老蘇走到了段小波的跟前,段小波衝他指了下大闖,說:“認識這位嗎?”
老蘇看向大闖,他好像視力還有點問題,虛乎着眼看了會兒後,就衝段小波搖了搖頭,說:“不認識。”
“那啥,你們聊吧。”大闖說了一聲,就要走。
“等會兒的,興許這事我辦不成,還就得找你呢。”段小波笑着衝大闖說。
“后街你五哥,還有啥事辦不成的?”大闖一笑,就坐到了一旁。
段小波給老蘇介紹大闖,說:“這位是我闖哥,老中街大闖,聽說過吧?”
“哦!大闖啊,幸會幸會!”老蘇一聽到是大闖的名字,就倆眼一亮,衝大闖客氣的說道。
段小波走回到辦公桌後,往椅子上一靠,問道:“說正事吧,找我啥事?”
“你就知道我有事找你哈?”老蘇說着,掏出了一盒蘇煙,抽出一根給段小波遞過去,隨後又挺有眼力勁的給大闖遞上了一根。
“當然。”隨後,段小波指着老蘇,對大闖說:“老蘇是我們以前經常去的那家網吧的老闆,哥你還記得張浩吧?我們就是在老蘇那打的張浩。”
想到了張浩那朵奇葩,大闖不禁輕輕一笑,但大闖又怎麼會不記得張浩呢,沒有張浩的報信,自己也不會爲了弟弟捅了博文澤的堂弟。
“你又不是混的,你乾的買賣還挺JB灰色地帶的,遇到點事就成坎了,對你也是難免。”段小波點得挺透的說。
“那啥,我吧後來不是攢了點錢,跟朋友合搞批發嘛。我當初在鐵路街南段的批發市場也是通過人介紹,認識個道上的社會人,你也知道,在那地方幹,沒點勢力的話,人還總得找你事,你也幹不起來對吧。所以吧,我就給那人入了點乾股,就當是保護費吧,一開始乾的還行……”
“不是,老蘇,你先告訴我,你說的那人誰啊?”段小波問道。
“就鐵路街的德子。”
“艹,德子多個幾把!”段小波把兩腿搭在了辦公桌上:“鐵路街的陳浩、唐俊他們都讓我們幹了!”
“德子是跟着子健的。”老蘇補充了一句。
段小波倆眼一瞪:“你就是他子健來了,我今天也把話撂這,一樣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