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哥聽完李東華的話後,點了下頭,隨後看向傻坤說:“那就坐吧。”
“哦,沒事。”傻坤舔了舔嘴脣,欲言又止。
直到此時,傻坤明明看到了賭局的陷阱和殘酷,但他並沒有把他看到的這件事和自己聯繫到一起,他始終認爲,自己賭輸了,只是因爲運氣差,如果交上好運的話,那還是會一下子翻本的。
也許有朋友會問,爲什麼他會那麼傻,明知道是錯,就還那麼一根筋?對,就是那麼一根筋,而事實上,別人誰都能看出來的事情,處在他的境地他未必就能跳出來,這也就是俗話說的,當事者迷。
再舉一個例子,有些人明明知道中彩票概率極低,甚至暗箱操作,但還都會希望有一天幸運的大彩蛋能夠砸在自己頭上。有的朋友買的不多,小賭怡情,你勸他,他當時也能聽,但就是管不住自己還要買,爲什麼,他已經入扣了,這已經不是用道理,用邏輯跟他講他就能清楚的了,即便是你把真實的道理擺在他面前,多半也會無濟於事的。
這裡,不光是因爲他一根筋,還有一種東西,叫希望。
有的時候,人活着就是靠着希望支持着的,而一旦沒有了希望,這個人也許就失去了他的人生意義了。
看到孫老闆的下場後,如果這時傻坤的思維冷靜,好好想一想的話,那就會知道自己應該迷途知返,而他卻看到了另一面。
傻坤看到了馬哥靠着卑劣的手段,設局勒索錢財,一天內就坑到了四百多萬,和一臺價值八十萬的凱迪拉克車,他就再也不淡定了。
此時的傻坤,覺得他似乎已經找到了一條能夠讓他快速發財的道路,此時的他,已被金錢矇住了心,被浮華迷住了雙眼。
馬哥拉開辦公桌的抽屜,將凱迪拉克車鑰匙用手扒拉進去後,對屋內的三四個小弟說道:
“哥幾個這幾天陪着我圈這口羊,也辛苦了,等錢一到手,每人十萬。”
傻坤聽到這話,心裡頓時起了毛,倆眼通紅的看着老馬,此時的老馬哪還是個人,那簡直就是一個活財神!
“馬哥,那啥,你要是不嫌棄我,我以後就跟着你幹了!”傻坤再也抑制不住了,滿臉興奮,迫不及待的說道。
“哎,咱不說好了,領着你過來見個朋友嗎,你咋半道就變呢?”李東華一見傻坤這麼說,有點不樂意的問道。
“你就是不夠意思,有馬哥在還給我介紹啥人?”傻坤指着老馬說:“馬哥真有本事,跟着馬混,比啥不強?!”
馬哥聽後,笑着說:“你這話,我聽着挺順耳的,怎麼,你真打算跟着我幹?”
“馬哥,你就讓我跟着你吧!我哪也不去了!”傻坤衝老馬倆眼發亮的說道。
老馬看着傻坤,微微一笑說:“都他媽知道跟着我老馬,有肉肉吃哈。”
傻坤剛要再說話,就聽到身後的門被人推開,他再回頭一瞅,就見子健手上拎着一個不大的黑色小包走了進來。
子健也認得傻坤,但只是不熟,他只是掃了傻坤一眼,就笑着對老馬說:“咋的,有客人啊?”
老馬一揮手,說:“沒事,這都是自己人。”
即便是老馬看似不經意的一句話,在傻坤聽到後都覺得特別的受用,搓着手錶情有些激動。
子健走到老馬的桌前,把小包放到了桌上後,說:“我說老馬,這大半夜的,我還得親自給你送貨來,你可真是有譜啊,呵呵。”
“咳,健老大說哪的話啊,我哪敢勞您大駕啊,呵呵,那不是這的幾位客人都說你的貨純,就好你這口嘛,要不我能大晚上的讓你親自過來一趟啊。”老馬笑着說。
隨後,老馬就拉開了黑色小包的拉鍊,清點着裡面的東西。
這時候,子健轉過身,瞅着李東華問道:“華子,你不是說給我帶個人來嗎?”
“是啊,哥。就是他,老中街的坤哥。”李東華笑着對子健介紹道。
這時,傻坤瞅了子健一眼,略微一笑,但這笑看上去有點不屑和輕蔑。
子健也微微一笑,隨意指了下說:“呵呵,認識。”
子健很明顯,這裡表現出了他的氣度,他這種人有個習慣,那就是越是比他強的人,他越是能表現出一種不屑的狀態,甚至有些看不起你,但他明確面前這個人遠不如他時,反而能表現出一種宏大的氣度來,他對待傻坤就是如此。
而傻坤卻不是這樣,他只是盲目的自信和不屑,在他輕蔑子健之前,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和子健之間是什麼樣的差距。
而對此,子健卻只是一笑。
傻坤沉了下後說:“那啥,今天讓華子要帶我過來,說是有朋友介紹給我認識,我以爲是誰呢,那既然見了面都認識,那就沒有必要再介紹了。”
子健只是回了傻坤一個微笑,在等待着他繼續說下去。
“坤哥,你這……”李東華剛要說話,傻坤就衝他一擺手,接着說道:“那啥,我呢還有點事要跟馬哥談,你要是有事的話,你就先忙,我等你們忙完了再說也行,我不急。”
子健聽後,又是微微一笑。
這時,老馬已經驗過貨後,將包裡的幾袋粉放進抽屜中,隨後從中帶出了兩厚沓百元大鈔,擱到桌上說:“你的貨到啥時候都沒問題啊,呵呵。健老大,這錢你點一下!”說着,把兩沓鈔票往前推了下。
子健直接從桌上拿起錢,一邊撞進包內,邊說:“我啥時候還能不放心你老馬啊。”將錢裝進去後,說:“沒啥事,我就先走了。”
“哎,留下玩兩把吧。”老馬客氣着說。
“不了,你這太能宰人,我怕我這錢還沒捂熱乎,就讓你又拿回去了。”子健半開玩笑的說道。
與此同時,屋內老馬其他的幾個手下,也跟着聲兒不大的附笑了幾聲。
老馬笑着指了指他,說:“我這宰誰也不能宰你啊!”
子健呵呵一笑:“朋友歸朋友,宰人歸宰人,你老馬哥一向都分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