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大闖等人對視的,就是東郊小地主的弟弟,周添,外號“週三子” 。
當初,在東郊爭地盤的時候,他也見過大闖他們。
但是,大闖對於這個人,卻沒有什麼印象,因爲,當初,這個週三子,的確也是不怎麼顯山露水,當時小地主的身邊,有老倪和胖子那些人,他也根本不讓他這個弟弟出手。
而如今,東郊這幫人,死的死,進去的進去,老一伐的,沒剩下幾個人了。
週三子同大闖對視了一眼後,就立刻將目光投向了別處,同另外一個人,在樓道側身而過,給大闖這幫人,閃出了地方。
而週三子這細微的表情,大闖這些人,也根本就沒注意到。
踏踏踏。
週三子同朋友走到酒店大門口,朋友就問週三子說,“剛纔過去的那幫人,你知道誰吧?”
“你說,劉家闖。”週三子說完,“噗”的一口,吐出了嘴裡的牙籤。
“現在,這幫人老霸道了。他旁邊那人,不就聶遠東麼。”朋友說道。
“是,當年他跟韋哥,還有我二哥,交情都不錯。”週三子回道。
就在這時,週三子放在手包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掏出手機後,週三子瞅了一眼上面的顯示,隨後接通了電話,“喂,哎劉哥啊……是,我這不剛賠客戶吃完飯麼,你放心,鏡山湖二期項目,我一準拿下,對!錢整到位,關係你放心,只要你這邊給我頂住了,那就沒問題啊……行,回頭請你吃飯,咱還老地方,行了!那您先忙,劉哥,好嘞!”
週三子乾脆利索的打完電話,隨後攥着手機,衝朋友一笑。
“怎麼,二期項目,要給你幹了 ?”朋友問道。
“東郊這一片,還有人爭得過我嗎?我哥他們不行了,可咱關係勢力還在啊,怎麼,那幫人也不能唸完經就打和尚吧,再說,錢我也沒少捅咕他們!”週三子一股自信,由打腳後跟直竄到天靈蓋。
……
與此同時,包間內。
段小波將國窖酒,擺放到桌上,對大闖說:“哥,今天我回去就不開車了,我跟你好好喝!”
大闖看着小波,一笑,“波啊,你坐,別忙活,那不有服務生麼。”
此時,門口候着的女服務生,走到跟前,就要打開酒瓶。
“哎,姐姐,你別管!”段小波手中夾着煙,對那個女服務生說道,“今天,就是我們哥們好好喝酒,我這得親自給我哥哥斟上!”
女服務生聽後,就微微一笑,看向大闖。
大闖衝她一揮手,“先出去吧,有事兒再叫你。”
服務生便點頭致意,隨即轉身走出去,將包間門關上。
今天,幾乎大闖家所有的骨幹,都到場了。
十幾個人,圍坐在一桌,挺熱鬧。
段小波也高興,一個勁的給大闖敬酒。
大闖放在以前,兩杯過後,就不喝了,不過今天,他也沒有駁段小波的面子,幾乎是只要敬酒,他就幹。
並且,不光是段小波,誰敬酒,他都先幹了。
此時的大闖,看着這一干跟着他曾經打拼過的兄弟,心中充滿的是感激,他是真的激動,有這些人捧着自己,是緣分,也是情義。
一直都是大家敬大闖的酒,在段小波再次給大闖杯中的酒滿上後,大闖舉着就杯站起身說,“來,我敬各位一杯,諸位爲龍騰,爲龍皇,都立下汗馬功勞。希望以後,咱們還能繼續同心協力,砥礪前行,這杯酒,我幹了!”
劉家闖的話剛說完,段小波帶頭站起身,幾乎是在同時,所有的人全都站起身,此時,大家都有些亢奮,就連少有喝多過的聶遠東,也是興奮的舉起了酒杯。
除了曾小克剛出院,喝不了酒,只能以茶代酒,其他人全都將杯中酒乾了。
這就是一股凝聚力,緊緊圍繞在劉家闖周圍,這些人不一定都有理想,但他們卻都有着同一個目標,在他們的心中,都有一個信念,只要大家凝聚在一起,那就是打不垮,衝不散的。
一杯酒下肚,大闖抹了把嘴,坐下後,便嘬了下鼻子,眼眶子瞬間潮溼了。
景三兒拍了拍肩膀,“闖,今天你回來,咱高興的日子。”
大闖直直的看着桌子,“我們兄弟幾個人,打拼到現在,老五,坤子,還有大紅,大勇這些個好兄弟……”
說到這裡,大闖哽咽了。
景三兒此刻又怎能不觸動呢,當初的六兄弟,曾經一起爲了生活打拼,而如今,家業做大了,人卻有的已經陰陽兩隔了。
景三兒從桌上拿起一盒中華,抽出一根,放到大闖的嘴上,隨後拿着火機,給他點上了。
大闖用手抹了把眼眶子,此時,段小波說道,“哥,咱們今天高興的日子,不提那些傷心的事了。”
大闖舔了下嘴脣,“對,不提那些了!不提了……”
男人的真性情,在此刻,表現在大闖的身上,這不得不說是一種感性,或是對於生活艱辛的感悟。
人生,都有起伏的時候,放眼如今,家業做大,但這些背後所付出的代價,卻又是相當沉痛的。
光明的背後,往往都是黑暗,有日出自然就有日落,花開花謝,潮起潮落,誰,又能跳出這個圈子呢?
……
與此同時。
江東市中心。
國豪大酒店,一間包房中。
鄧燦同一個年紀在四十歲左右的男子,坐在桌前攀談。
下首坐着幾個陪酒的人,阿超也在當場。
“主任,這次我們拿下新開樓盤的項目,還要您多多的扶持啊。”鄧燦說着話,端起紅酒杯,笑着說道。
被叫做主任的男子,看了下鄧燦手中盛着紅酒的酒杯,說,“你的習慣,很好嘛。”
鄧燦看了眼手中的酒杯,說道,“哦,這是我在南省就已經形成的規矩,我只喜歡喝紅酒,主任您莫怪啊。”
主任一笑,“沒關係。我只希望,這次大家能夠和平競標,不要再出現什麼,我不願意看到的事情,就好。如果再出紕漏的話,上面給我施壓,我很難做啊!”
“這個,自然明白。來,我敬您一杯。”鄧燦微微一笑,回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