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義興算不上大的字頭。
元浪屬於XIN界區,同觀塘這樣的地方,都屬於鄉下。
如果不是爲了買一些老婆餅等的小吃,也很少會有人乘車到這種地方。
這也是爲什麼,盲蛇同他的兄弟,都一直覬覦油麻地這樣,有油水的地方。
但在元浪,觀塘這樣的地方,他們的目光,也只能盯在小巴線,和渡輪的生意,以及操縱幾家水產市場。
可以說,如果不是因爲水產市場的爭奪,叉燒榮同大強東也不會打成這樣激烈。
這麼多年,和義興,也只出了三個紅棍,而相比較於和安盛的五大底,洪聯安的五虎八傑,條四的十三紅棍,無論是知名度,以及江湖威懾力,都相距太遠。
大闖同叉燒榮等幾個人,一同坐着一臺豐田商務車,前往橫州二聖宮。
這邊的名字,雖然聽上去好聽,但其實就是鄉下的村屋。
車子剛剛上了土路,大闖就在車上聽到鑼鼓喧天的聲音。
再到扒着窗戶往外看時,就見二聖宮前的廣闊廣場,已經聚集了相當多的吹鼓手。
此時,左右兩邊,各是一面紅色大鼓,兩個穿着白色汗衫,頭扎紅布條的壯漢,正在隨着曲調賣力敲打着大鼓。廣場正中,幾對舞動的獅頭,不時做出翻轉騰挪,好不熱鬧。
此時,周圍已經圍攏了不少前來觀看的羣衆。另一側的路旁,已是停放了不少臺汽車,幾個穿着白色T恤,身材魁梧的青年,負手而立,見到有從車上走下的大佬,便點頭示意。
當大闖他們乘坐的這臺車,剛剛開到二聖宮的大門口時,一掛鞭炮噼裡啪啦的響起。
好像就是在特意迎接着他們的到臨。
“點呀,夠勁啦!?”此時,叉燒榮笑着拍着大闖,說道。
“這都是迎接我們的嗎?”大闖指着門口這麼熱鬧的場景,問道。
“確切嘅話,系迎接你嘅,今日,系開香堂,你扎職嘅日子丫!”叉燒榮高興的說道。
車子停在道邊,大闖同叉燒榮等人走下車,隨即,那幾名負手而立的魁梧青年,上前,對大闖伸手說:“請!”
隨即,大闖同叉燒榮等人進了宮門。
剛一進去,就看到一處影壁,上面書寫一副廟聯:“橫沾聖德,洲感神威。”
廟內有古鐘一口,上面標明康熙戊戌年鑄造。
大闖等人繞過影壁,此時,供臺上豬羊祭祀已擺好,此外,還有香花五供,已是將整個神案擺滿。
此時,堂內已經聚集了幾十號人,大闖已經看到陳標,肥超等人,都在其中。
當看到大闖同叉燒榮走過來,陳標就過來打招呼,“喂,果然系今日嘅主角啊,要我哋咁多人都等緊你哋!”
叉燒榮指着自己身上的西裝笑着說:“咁巴閉嘅場合,唔好扮一下啊?你唔好睇,我平時邋里邋遢,但系,今日呢個重要嘅日子,我點敢求求其其啊!”
陳標笑着拍了拍叉燒榮的肩膀,說:“老頂,佢哋都喺裡面等咁耐啦,行,入去。”
此時,肥超指着跟在他們身後的蝦仔等人說道:“呢D人,重唔夠資格,只有你兩個可以入去!”
大闖同叉燒榮對視一眼,沒有說什麼,只是跟在陳標的身後,朝偏殿走進去。
走進殿後,大闖就見盲蛇坐在正中的位置上,正笑着同坐在兩旁的其他來的大佬談笑風生。
此時,見大闖同叉燒榮走進來後,便有一人喊道:“大佬,和義興元浪草鞋何自榮,四九仔阿闖趕到!”
聽到此話,剛纔還在談笑風生的衆人,就全都扭過頭朝着走進來的大闖和叉燒榮看過來。
江湖中人,爲了撐場面,在這種場合,也經常請一些其他社團的話事人,或者是坐館過來應個景兒。
順帶,還能讓彼此見識一下,對方的陣容。
能夠坐在這裡的,一般都是江湖中一些社團中掛職的大佬人物,或是二路元帥,所謂二路元帥,有些大都只是有職無權,但也有例外。
不過,今日來的這些人當中,有很多都只是盲蛇的舊友,有些也已經退隱江湖,在職的也都是諸如長樂,敬義安,洪泰這樣的小社團,甚至有些都已經是夕陽社團,幫衆零散,早已有名無實。
江湖,從來都是地位對等的情誼,你一個小社團,根本就請不來諸如洪聯安——肥虎,這等社團中的猛人前來爲其捧場。
江湖如是,社會也如是。
這時,坐在盲蛇身邊的一名,梳着短偏分頭,穿着一件麻布唐裝的青年男子,問盲蛇說道:“阿榮,我係識得嘅,但系,呢位阿闖,系何許人都呀。聽講佢拳掃廟街,對冧阿九,真系狠人啊!”
盲蛇笑着一擺手說:“系呵呵,邊有咁犀利呀,豪哥,你真系過獎喇喎。哈哈。”說罷,便衝大闖說道:“阿闖丫,呢位,你一定要識一下,佢就係恆字頭當中,現而家唯雙花紅棍,曲連豪!”
盲蛇在介紹這個人時,不吝贊溢之詞,可見對此人的重視。
這時,叉燒榮在大闖的耳邊,小聲說:“呢個人,就係今日嚟嘅嘉賓當中,最猛一個,恆字頭嘅猛人,阿豪!”
聽到這話,大闖輕微點了下頭,“難怪,他的年紀看着並不大,他倒和盲蛇坐在最近,原來是這樣。”
江湖中,從來都是以這麼現實,誰狠,誰的拳頭硬,誰就更有地位!
隨即,大闖便同曲連豪微微點頭一笑,算是打過招呼。
見大闖這樣表現,在場衆人多數都很詫異,在他們的眼中,無疑,今天這裡最大的貴客就是這爲恆字頭的阿豪了,而這位尚未扎職的四九仔,竟然對待這樣一位大人物,表現出這樣的態度,實是讓人覺得他有些不懂事。
不過,對此,盲蛇倒是不以爲然,相反,還眯着眼睛笑了笑。
曲連豪也並沒有對此計較,而是看着大闖一笑,說了句:“唔錯!”
隨後,盲蛇衝站在一旁的一人,點了下頭,那人便開口喊道:“和義興香堂堂口已開,請我和義興坐館同衆兄弟移步。”
隨即,盲蛇同其他人全都站起身,隨同說話那人,直接走進一間側屋。
進屋後,大闖只見中央的神壇處站着一名身穿白衫,頭裹紅巾的中年男子,只聽他說道:“恭請壇主!”
此時,盲蛇便領着一衆人,在神壇下跪行禮,其他那些來觀禮的江湖大佬,也都跟着跪倒在地。
隨後,在場之人全都站起身。
“二板橋頭過萬軍,
左銅右鐵不差分。
朱家造橋洪家過,
不過此橋是外人。”
唸完一段詩,那人接着朗聲高喊:“開香堂!帶馬入城!”
“說我是風不是風,
五色彩旗在鬥中!
左邊龍虎龜蛇會,
右邊雕獸和合同!”
此詩唸完,那人邁步向前,用刀身拍在大闖的後肩,嘴裡厲聲問道:
“愛兄弟,愛黃金!?”
此時,大闖已將手中,剛遞過來的紅漆木棍高舉,朗聲道:“愛兄弟!”
“和義興弟子李阿闖,實授四二六紅棍之職,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