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底是什麼樣的傳說呢?”花青衣着急的問道。
步梵再三猶豫,最終還是開口說道:“一百年前,我們沙柳幫剛剛建幫,幫中第一任司法長老是一個女人,叫陰曉,她掌管着我們沙柳幫所有的賞罰制度,也是她帶領我們沙柳幫走向了輝煌,成爲這片海域最大的幫派。”
“那不是很好嗎?”艾香兒有些不解,既然她對沙柳幫這麼好,爲什麼你們看起來那麼害怕提她呢!
“是,她帶領沙柳幫走向強大是很好,但她卻只當了三年的司法長老,然後便不知所蹤了!”步梵解釋道。
這個時候大家都沒有說話,因爲大家知道,這個故事還沒有完,大家都急切的等着步梵繼續說下去。
步梵接着說道:“她失蹤幾年後,我們又發現了她,那個時候的她完全沒有了當司法長老時的雷厲風行和颯爽英姿,但卻依然風采如舊不減當年;”
“所以她又引領你們沙柳幫當了司法長老?”
“沒有,她只是回到了沙柳幫,但沒有繼續當長老,她回來後變的很消沉,幫主和其他長老也不知道她到底怎麼了,勸她問她她也不說。”步梵說着望了一眼還在躺着的應解幽,這個故事應解幽以前也聽過,不過今天又聽了一遍,她還是感到陣陣不安。
步梵繼續說道:“直到有一天,陰曉又突然失蹤了,他們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沒有找到,後來他們便聽說在一個黃昏時分,有一個漁夫見一個長相亮麗的女子投海自盡了,他們下海撈了很久,卻一直沒有找到陰曉的屍體。”
“再然後呢?”
“沒有再然後了,不過從那之後,凡是有負心的男人不小心掉到海里,從來沒有一個能夠活着上來!”步梵說完,臉上已經紫了一大塊。
“爲什麼會這樣呢?”艾香兒突然有種好奇,爲什麼負心的男人掉到海里就會無緣無故的死了呢?艾香兒想着看了一眼花青衣。
花青衣沉思良久,說道:“難道你們說的那個陰神曾經被男人騙過?”
“極有這種可能!”步梵極力贊同道。
“那這麼說朱雅儒的死也是和陰神有關係的了,是陰神殺了朱雅儒?”花青衣驚詫道。
大家聽花青衣這樣說,也都隱隱覺得有陣陰風吹來,艾香兒更是嚇得拉着花青衣的衣角,不肯離開半步,怕一離開,便被陰神拉去似的。花青衣見大家這樣害怕,便哈哈笑道:“我想大家也不必如此在意,也許只是巧合而已。”
此時的雨已經停了,太陽出來了,還是那般毒辣,花青衣把朱雅儒的屍體搬到陽光下,又進行了一次徹底的檢查,他發現朱雅儒的身上有傷口,但當時的情況,他們卻沒有發現兇器,難道陰神竟然可以不用兇器便可殺人?
花青衣想着不禁埋怨起自己,花青衣難道你真的相信一個死了上百年的女人還可以殺人?這其中一定有問題?是有人放暗器?但當時的情況他們四人看的很清楚啊,應解幽還站在船上,船離朱雅儒還有些距離,而應解幽手裡的匕首一直在自己的脖間;
花青衣和步梵等人趕到的時候,朱雅儒已經死了?難道水裡藏的有人?但誰可以在水裡藏這麼久呢?
艾香兒和柳雲清還在照顧應解幽,過了幾個時辰,應解幽纔好轉過來,但她卻還是一句話也不肯說,只是盯着在陽光下照曬着的朱雅儒的屍體。
“應姐姐,你就不要再傷心了,這種男人死就死了,不值得你爲他傷心!”艾香兒勸道。
艾香兒說完並不指望應解幽能夠回她的話或者能給個反應,但應解幽卻偏偏會了,雖然很短,“但我還是喜歡他!”
一個女人,喜歡上了一個男人,是不是就很難回頭了呢?艾香兒看着現在這麼痛苦的應解幽,突然有種不敢愛的感覺,原來,愛上一個人,到頭來總是難免受傷,而受傷的又常常是女人!
天已經不早了,步梵和柳雲清跑到沙柳幫解幽茶館叫了幾個人來搬朱雅儒的屍體,又僱了頂轎子來擡應解幽,一路上他們幾人都沒有說話,花青衣自己心裡盤算着陰神殺人的蹊蹺,步梵什麼也沒想,在他回解幽茶館的路上,他隨便買了壺酒,現在他正在喝酒。艾香兒和柳雲清還在陪着應解幽,她們怕她一時想不開,自己了斷了自己。
但一路上似乎相安無事,應解幽什麼動作都沒有,她只是坐在轎子了,閉目凝神;突然,她聽到街道上的人們相互的交頭接耳,相互的對着她的轎子指指點點,有一個很胖的婦女討論的聲音更是宏大,應解幽坐在轎子裡聽的很是真切;
“就是那個女人,她害死了她的丈夫,真是惡毒的女人啊!”
另一個婦女也小說的唱和着,“是啊,一個女人已經嫁給了一個男人,怎麼還可以這樣,真是一個喪婦。”
“你小聲一點,別讓他們聽見了!”
“聽見了又能怎樣,我說的都是實話,她聽到了還能殺了我不成!”
那羣婦女的聲音越來越遠,應解幽在轎子裡卻默默的暗自落起了淚,我真的是一個稱心的妻子嗎?我害了自己的丈夫,應解幽想着想着,再也忍不住哭了起來。
這個時候,他們已經來到了解幽茶館,當艾香兒拉開轎簾,發現應解幽已經哭的像一個淚人了,她雖然聽到了那些人的談話,但卻並不是很在意,但她沒想到應解幽竟然這麼在意。
“應姐姐,你不要在意那些俗人的談話,他們說的沒有一點道理。”艾香兒勸道,然後看了一眼花青衣,讓他給拿個主意。
街上人們的討論花青衣也是聽到了的,他只是沒有想到朱雅儒的死訊竟然傳的這麼快,快到出乎了他的想象,他望着黯然神傷的應解幽,心裡也是陣陣劇痛,他不應該出那個主意讓她和朱雅儒成親的!他只是想引出孫蝶,他本想着朱雅儒可以有一個很好的解釋,可以做一個圓滿的決定,可惜他高估了朱雅儒的智慧,也錯估了應解幽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