褐衣童子見花骨碌揚長離去,略一思索,便由一條小路奔向驚夢堂;驚夢堂內,花如令和花惜衆長老還在斷斷續續的議論着,見褐衣童子急急的跑進來,喘着氣,說不上花來;花如令走到他身前,溫柔的說道:“有什麼事慢慢說,不要急,整日提醒你要把武功練好,看看現在的你,跑了這麼一段路就喘成這樣。”
那褐衣童子卻也不等氣平,說道:“我……剛纔……見到花骨碌大哥了。”
花如令一笑,“你見他很平常啊,你不是天天都見着他的嗎!”
褐衣童子現在已然可以連續說話了,“但我懷疑他不是花骨碌大哥!”
花如令一聽褐衣童子這樣說,便緊緊的追問道:“你爲什麼懷疑他不是花骨碌,雖然江湖之中傳有一種易容之術,但易容術再精的人也不可能把另一個人扮的很像!”
“所以我說他不是花骨碌大哥,我與他說話,便發現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我以爲也許是花骨碌大哥受了風寒,傷了嗓子,便也說的過去,但我見如夢谷最近的形勢,還是很不放心,便又說了一句話,而這句話證實了我的感覺。”
“你說了什麼話?”
“我勸他今晚不要喝酒了!”褐衣童子得意的說道。
花如令讚許的點點頭,“你做的很好,那人現在去那了?”
“他離開我後直接找花青衣大哥去了。那時花青衣大哥和艾香兒姐姐就在不遠處散步,從鐵門處剛好可以看到他們。”
“好,我們現在就去找他們。”花如令說完,大步的離開驚夢堂,朝花青衣所在之處走去。
如夢谷內,夏天的晚霞是那麼的美,徐徐清風拂面,吹去人們心中的絲絲躁念,不時的幾聲蛙叫,打破了寧靜,卻得以心內的平靜,突然發現,夏天,有時是這樣的美,這樣的富有詩意,這樣的讓人享受。真正享受夏天的花青衣和艾香兒突然就發現了急急向他們走來的花骨碌,花青衣叫住他,不解的問道:“骨碌兄不是去站哨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花骨碌一手摸着脖子,扯着沙啞的嗓子說道:“我感了風寒,恐怕不能去站哨了,嗓子都啞了。”
花青衣心中些許疑慮,中午在驚夢堂,花骨碌還是好好的,怎麼突然間就得了風寒?花青衣一副很關心的樣子,笑道:“既然你生了病,就不要這麼勞累了,我待會帶你去看花神醫,他雖精研《花毒百解》,但這些個風寒小病,他還是可以輕易應付的!”
花骨碌一陣感動,感動的有些眼睛溼潤,泣不成聲的說道:“多謝青衣兄了,但我這只是小病,也就不敢去勞煩花神醫了,我去吃些藥就好了。”
花青衣走到花骨碌跟前,一手扶着花骨碌,關心着道:“這怎麼可以啊,風寒雖說是小病,但如若小病不及時醫治,到最後也會很麻煩的!”
艾香兒聽他們兩人這般互助關心,一時間真有些羨慕他們如夢谷的人,艾香兒正想間突然發現花骨碌的臉色有些不對,他好像很痛苦的樣子,但卻裝作毫無一點苦處,花青衣還如原先那樣一手扶着花骨碌,但扶着花骨碌的手卻已經青筋爆出了,再看花青衣的臉色,還是那樣的關心。
“不要信他!”聲音如風鈴般的傳來,花如令和那些長老已經出現在了眼前,花青衣見花如令谷主和衆長老來了,便放開了花骨碌。
花骨碌甩了甩胳膊,向走來的花如令笑笑,很不爲然的說道:“沒想到我竟然驚的如夢谷谷主親自來迎接啊,真是不敢當啊!”
花如令卻不如平常的溫和,嚴肅的問道:“你是什麼人?爲什麼要來如夢谷?你把花骨碌怎麼樣了?”
那個易容的花骨碌驚訝的說道:“沒想到如夢谷的谷主這麼嚴厲啊,那我應該先回答那個問題呢?”
花如令卻也不理他,只是看着他,眼神之中滿是酷情,那人被花如令這樣的看着,卻也不緊張,笑了笑,道:“我看我還是先回答最後一個問題吧,你們說的那個誰……哦,花骨碌,被我藏在了離鐵門不遠處的假山後。”
“你爲什麼要到如夢谷?”花如令責問道。
那人又是一臉驚訝,嘖嘖嘴,說道:“我卻還是想回答我是誰!”
“那你是誰?”花如令已然怒急,眼看就想殺了那人。
那人看着花青衣,問道:“你知道我是誰了嗎?”那人笑笑,復又看着花青衣。
花青衣卻也是笑笑,“我想我應該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