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羣女子前面蹲在的那個人就是溫清,溫清現在臉上早就掛滿了淚水,輕聲輕語的對着那些女子道:“別怕,別怕,我是來救你們的,別怕……”
“清兒……”
顧禎輕聲喊了句,顧禎的聲音一出來,似乎讓那些女子受到了更大的刺激,頓時那些絕望的聲音更加的劇烈。
聽到顧禎叫自己,溫清用手擦了擦自己流出的淚水,起身看着顧禎,臉上還是掛着淚水道:“靜聲,你們轉過身,不準看。”
溫清的話擲地有聲,彷彿不許任何人違揹她說的這句話。
顧禎和馬鐵還有陳奇趕緊轉過身,顧禎背對着溫清輕聲道:“七葉說你受了傷。”
顧禎的語氣之溫柔,生怕再次嚇到那些女子。
溫清復又蹲下身子替一個安靜下來的女子輕輕的擦拭着身子,帶着哭腔的聲音讓顧禎心裡一緊,很是不忍。
“受了多重的傷也比不上面前的這些姐妹受的傷。”
顧禎嘆口氣道:“你們怎麼發現這裡的?”
溫清一邊替那女子擦拭着身子一邊述說着:“原本我和七葉巡查到這片竹林,一開始是並不打算進來看看的,但是七葉說他似乎聽到了女子的叫聲,於是我們便往這竹林中來,走了沒多遠,七葉就感覺那聲音越來越近,最後我們就來到了這密室外。
後來我們將這密室打開,我們進了這個密室看到的就是這般的景象,正準備有所動作的時候,就有兩個人從暗處衝了出來,其中一個被我和七葉殺了,而另一個人武功高強,只不過他並未多留,傷了我和七葉後,就直接往竹林後方遁去,七葉派了人去追,不知道現在有沒有什麼消息。”
溫清雖然淚流不止,但是嘴角還是帶着笑,安慰着面前這個似乎和自己一樣大的女生,輕言道:“不怕,現在已經安全了,到時候就可以回家了。”
那名女子聽到溫清說回家,眼淚就從眼眶中流出,一會兒就一發不可收拾,一下子撲到了溫清懷中大聲的哭喊着,雙手用力的抓緊溫清的衣服,含糊不清的哭喊着:“回家,回家,可以回家了,可以回家了。”
她那悲傷的哭喊似乎是感染了現場的這些人,連那些牢籠中的女子也都紛紛哭泣了起來,顧禎眨了眨眼睛,不知道爲什麼自己的眼睛很酸。
而馬鐵這鐵打的漢子也是唉聲嘆了口氣,用手將眼角的淚花抹去,陳奇搖了搖頭,擡着頭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不一會兒,宋方就又帶着一些人抱着許多衣服來到了地下室,看到顧禎的眼睛有些紅,剛想問,卻被顧禎瞪了一眼道:“你們全部轉過身,衣服放在地下,然後宋方你上去將外面的事情處理好,吩咐些人去取些不怎麼透光的布來。
隨後你速去我書房,我書房書架的第三層中有一個錦盒,你去將盒中的細竹筒取出,把竹筒後的引線點着後,將竹筒頭對着東南方向,將裡面的信號發出。”
那個竹筒是彭瑜珺離去的時候交給顧禎的,她告訴顧禎她會往東南方向而去,說是這幾日如果有什麼特別的事情需要找她,可以將這枚信號向東南方向發出,即使她看不到,沿途的天機門捕頭看到這枚她專屬的信號彈,都會想辦法通知到她。
顧禎知道這件事情他不好弄,而且一看就不是件簡單的事情,所以他需要天機門去做這件事情。
待宋方他們離去,溫清一個人將衣服一件件拿走,自己一個人替她們穿上,不知過了多久,溫清才說道:“好了。”
顧禎轉頭就看見那些穿好衣服的女子紛紛挨着牆角坐着,雖然有的還在低聲啜泣,但是都明白自己已經得救了,所以皆比較安靜。
那個先前撲在溫清懷中的女子此刻依然將頭靠在溫清的肩膀上,一隻手抓着溫清的手臂不肯放開,溫清也只能蹲在牆邊抓着她的手安慰着她。
顧禎來到溫清身邊,蹲下身子看着溫清袖口撕裂的那道口子,裡面是一道挺深的傷口,傷口還在流着血,顧禎心疼之下直接抓過溫清的手,接過陳奇丟來的金瘡藥,看着溫清心疼道:“自己受了傷不先包紮下嗎?”
顧禎說這話,手中卻是不停,輕輕挑掉已經幹掉的血痂,然後將金瘡藥輕輕的灑在溫清那道傷口上,金瘡藥一灑上去,溫清就咬緊了牙,靠在溫清肩膀上的女子也是睜大着眼睛看着顧禎溫柔的替溫清包紮着傷口。
“好了,你叫什麼名字?”顧禎給溫清包紮好後,便看到那個女子睜着大眼睛看着自己,於是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問到。
不曾想顧禎剛對其說話,那女子就立刻躲在了溫清身後,探出頭看着顧禎,顧禎剛擡起的手楞在原地了一會兒,卻是有些尷尬。
溫清拍了拍那個女子的手背纔看着顧禎說到:“她叫俞玄青。”
顧禎看見溫清眼睛有些紅腫,他知道溫清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想到了什麼,不過就在顧禎準備向俞玄青說話放鬆其戒備的時候,馬鐵卻是突然有些驚訝的叫到:“俞玄青?遠中城俞家的二姑娘,兩年前在雪嶺山脈失蹤的俞玄青?”
馬鐵說出這話的時候,陳奇才反應過來,難怪自己覺得這名字這麼耳熟,俞玄青聽到馬鐵的話,瞪着眼睛,語氣還帶着哭腔,遲疑的說到:“你們……認識我?”
溫清和顧禎皆看着馬鐵,而陳奇卻是點點頭接過話頭道:“果然是她,顧掌門,我想我們是撞破了一件大案子了。”
陳奇說完眼睛在那些女子身上掃過繼續說到:“俞家本是遠中武林世家,雖不大,但是在遠中也是頗有地位的存在,俞家最惹人注意的便是那俞家的二姑娘,俞玄青。”
陳奇說的時候還看向了俞玄青,俞玄青的眼神有些躲閃,不敢看向陳奇。
“俞玄青自小便生的貌美,十四歲時便有許多世家上門提親,那時候的俞玄青便已經被稱爲遠中最漂亮的女人。
可是在其十六歲時途徑雪嶺山脈之時卻是突然失蹤,俞家找了其整整一年,因爲我們這邊離雪嶺山脈比較近,俞家也有來拜訪過我們尋求幫助,那時候倒是見過俞姑娘的畫像,不曾想……”
陳奇後面要說的話所有人都知道是什麼,而俞玄青此刻卻是頭髮凌亂,臉上污垢滿臉,自然是看不出其的容顏,不過聽到陳奇的話,俞玄青卻是又哭了起來,似乎是回憶起了這兩年來遭遇,溫清趕緊將其抱住,輕聲安慰着。
顧禎站起身看着依然坐在牆角的衆多女子,心裡卻是突然一緊,眼睛一酸,朝着外面喊道:“叫你們拿些布來都這麼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