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禎看着那一堆銀錠金葉,少說也值千兩以上。
這麼多錢直接讓顧禎的眼睛都直了,潘寵龐你他孃的這麼多錢怎麼不見你請過一次客?
難道當舔狗和做人形提款機這麼快樂嗎?
彼其娘之……
拿到這麼多錢後,黃衣少女這才臉色稍斂,自顧在賭檯前一張長凳上坐了下來,望着“玄玄手”道:“說吧,咱們怎麼個賭法?”
寶官偷偷掃了那大堆金葉銀錠一眼,暗自嚥了一口口水,陪笑道:“寶攤上,青龍、白虎、出門、歸升共計四門,請小姐隨意押。
寶盒內共分一、二、三、四幾種點數,一點青龍,兩點白虎,三點……”
那寶官還未說完,黃衣少女螓首連搖,道:“咱們不要這些羅嗦,你乾脆說吧,怎麼樣是你贏?怎麼樣又是我贏?”
那中年寶官當下直接道:“如果小姐在四門中單押一門,寶盒子打開,點數正對,這樣就是小姐贏了。
押單門一陪三,點數不對,就算是小姐輸了。”
黃衣少女沉吟了一會兒,道:“能不能簡單些,把四門改爲兩門,單點數算一門,雙點數算一門?”
雖然黃衣少女發出的是詢問,但是那話裡的語氣卻是不容別人拒絕的。
那中年寶官道:“既然小姐這麼說了,那也使得,這樣的玩法叫做‘單衝’,無論輸贏,都是一陪一。”
黃衣少女信手拈起一片金葉,向臺上一摔,笑着道:“好,爽快!這第一押,本姑娘就押單數,你快裝寶吧!”
叫黃衣少女這般做法,潘寵龐也是翻了個白眼。
但是他還是非常迅速地將那桌上的金葉給搶了回來,重新塞回了黃衣少女的手裡。
同時潘寵龐還對着黃衣少女低聲說到:“雲妹妹,你這樣是不行的,咱們得等他先裝好寶盒,才能開始押。”
黃衣少女愕然道:“爲什麼?”
被潘寵龐搶先了一步,那江大公子正懊惱着。
而這次,江大公子卻是不等潘寵龐開口,搶先道:“若是咱們先押的話,你若是押單,他就裝雙,這不是百分百輸定了嗎?”
黃衣少女臉上一紅,嫣然道:“真的,我竟沒想到這個。”
滿屋賭客,都爲黃衣少女嬌憨之態所引,加上那滿桌金銀耀眼生花,不覺紛紛停止下注,都圍過來觀賞這場豪賭。
剎那間,便在離桌數尺處圍了厚厚一道人牆。
先前顧禎本是站在潘寵龐後面的,待那堆金葉子拿出來後,顧禎被人羣推擠,身不由己,也到了桌邊。
而方纔潘寵龐之所以沒有立即回答黃衣少女的問題,則是因爲被擠過來的顧禎趁機在潘寵龐耳邊耳語了幾句。
別問潘寵龐聽到顧禎的聲音爲什麼沒有驚訝。
先前說了,潘寵龐一進來便發現了顧禎,因爲顧禎僞裝着,所以潘寵龐沒這麼傻一進來就相認。
而如今顧禎需要這樣和自己說話,潘寵龐當然明白其中蹊蹺。
因此,聽了顧禎的話後,潘寵龐什麼都沒有反應,只是繼續當他的舔狗。
但是顧禎知道,潘寵龐已經聽清了他的話。
至於接下來要怎麼做,還是得找機會和潘寵龐交流一下。
顧禎此時又混入了人羣,離着潘寵龐大概三四個人。
此時沒必要和潘寵龐貼的太近,以免被周圍的眼睛看出端倪。
而那賭桌前已經準備開始開賭了。
在黃衣少女準備好了之後,那玄玄手便將桌上的寶盒藏在桌下布圍中,迅速裝妥,向檯面上一擱。
隨後只聽那中年寶官含笑道:“寶已經裝好,現在小姐可以下注了。”
黃衣少女微微一笑,擲下一張金葉子,說道:“這是第一寶,一無初始,我押單數。”
那中年寶官見黃衣女子已經下好了注,當下便拉開喉嚨,吆喝一聲,道:“一賠一,獨闖單門,金葉子一張,重五兩,開啦!”
話音落下,那中年寶官“叭”地一聲,掀開了桌上的寶盒。
之後,那寶盒裡面滾出一粒寶子,果然是個幺。
看到結果之後,潘寵龐立刻討好鼓掌道:“雲妹妹,你贏了!這是好兆頭。”
黃衣少女揚揚黛眉,道:“我就知道這小鬼頭會裝幺點,他以爲我剛纔押單,這回會改押雙,卻沒想到我偏偏還是押的單。”
黃衣少女話音一落,四周的賭客頓時發出一陣鬨笑。
那中年寶官倒也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先照着賠了一張五兩重的金葉後,那‘玄玄手’摸摸索索便又裝上了第二寶。
黃衣少女霎霎眼,含笑道:“鰲頭獨佔,唯我獨尊,繼續單。”
說完,黃衣少女信手擲落,又是一張五兩重的金葉子。
在中年寶官的唱寶聲中,那寶盒子一掀,絲毫不差,是個三點。
竟然又是單。
而潘寵龐和江大公子此時也是非常感謝,幾乎喜得跳了起來,齊齊翹起大拇指。
江大公子讚道:“表妹,你看得真準,真有你的!”
潘寵龐也是讚道:“還是我們雲妹妹厲害啊!”
黃衣少女接連兩寶都押種了,輕輕易易就贏了十兩金葉,當下也是興高采烈地道:“你們沒注意這小鬼頭一雙眼珠子,直向咱們溜轉嗎?
這小鬼鬼精鬼精的,看咱們只三個人,所以就裝了個三點。”
潘寵龐和江大公子不明覺厲,江大公子說到:“表妹說的有道理!有道理!”
潘寵龐道:“不愧是雲妹妹,實在是聰明絕頂!”
接下去,怪事來了,也不知是那黃衣少女手風太順,還是說那“玄玄手”這回失了靈。
讓周圍賭客大跌眼鏡的是,那裝寶的男孩,這萬木鎮公認的“玄玄手”竟像是認準了“幺”和“三”一樣。
他竟然一口氣連裝了十九次“單”。
這如何不讓周圍人覺得驚奇,覺得大跌眼鏡?
就連潘寵龐和江大公子心中也覺得有些不對。
而顧禎則是嘴角一笑,他已經看出來這“玄玄手”的手段了。
果然是“玄玄手”,看人很有一套。
那黃衣少女則是每次都押“單”,而且就是不管不顧地押單,寶寶皆中,贏來的黃金白銀已經滿滿堆了一桌。
顧禎在一邊看着這一桌金錢,他自己也約莫估了計一下。
這一桌,怕不是有數萬之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