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今夕心頭暗暗攢了下眉,手中長劍橫舉胸前,爲的是防備那黑衣人突然出手。
然後袁今夕才冷聲道:“閣下是誰?深夜前來此地以暗器偷襲意欲何爲?”
“不錯,不錯,不愧是‘巫山神女’,臨危不亂,看來臨山派顧禎的眼光倒也不差。”
黑衣人先是大笑一聲說了一句然後頓了頓繼續道:“至於在下,江湖微末之人,倒是不足掛齒。
不過袁姑娘若想知道,在下自然也不懼相告,‘神鵰大俠’楊過正是在下。”
他雖在大笑,但從他的眼睛裡看不到一點笑的表情,雙目只有在黑夜之中,閃着炯炯神光。
不錯,這個所謂的‘神鵰大俠’楊過正是前來試探袁今夕的顧禎,他之所以要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爲的就是隱藏他那一頭白髮。
之前在穿夜行衣的時候,顧禎就很無奈,雖然一頭白髮很帥氣,很個性,但是想隱藏身份真的難。
走到哪裡別人都知道你是誰。
說回來,顧禎眼睛裡的炯炯神光並不是什麼其他的表現,只是顧禎佩服自己搞惡趣味的能力。
還‘神鵰大俠’楊過呢,剛纔說出來的時候,顧禎差點沒笑場。
其實,顧禎一開始並不打算用這個名號的,他想用的是江南七怪柯鎮惡的名號,畢竟他現在是扮演惡人。
之所以臨時改變主意,其實是顧禎瞧着袁今夕的模樣而改變的。
在顧禎面前的袁今夕穿的是一襲白衣,頭髮也是鑲着銀邊的白色髮帶綁着。
再加上袁今夕的面容,果真就如小龍女一般,這纔是顧禎突然說出楊過的原因。
聽完顧禎的話,袁今夕冷笑一聲道:“‘神鵰大俠’?恕本姑娘孤陋寡聞,未曾聽過閣下的名號。
而且,就閣下這般夜行偷襲的行徑還能自稱大俠?怕不是會讓人笑掉大牙。”
一開始袁今夕還真的去想‘神鵰大俠’楊過是誰,但是對這種外號,這個名字,她真的毫無印象。
她覺得這肯定不是對方真實的名字。
顧禎也是將自己的聲音變得低沉,然後冷聲道:“這只是江湖朋友的吹捧罷了。
先前在下已經說過,在下不過是微末之人,袁姑娘不認識在下倒也正常。”
袁今夕摸不透對方的意思,只能開門見山道:“閣下深夜來此,既已偷襲,應該不只是來閒談的,不知閣下有何見教?”
“見教不敢”,顧禎依然故作深沉地道:“兄弟深夜來此,自然不是爲了和袁姑娘閒談的,只是想請教袁姑娘一件事……”
顧禎說到這裡的時候故意將語氣拖長,最後也沒繼續往下說。
袁今夕不知道這個所謂的楊過究竟想做什麼,但是對於袁今夕來說,她希望能拖些時間。
畢竟再過不久,韓天就會給她帶些糕點來,到時候有韓天相幫,袁今夕也不怕這黑衣人。
於是,袁今夕將語氣緩和了一些說到:“請說,若楊公子是真心想要請教,我也不會藏私,定然知無不言。”
顧禎聽到袁今夕放緩了語氣,心中已然瞭解她的想法。
但是今日袁今夕怕是等不到韓天了,因爲顧禎出來之前,韓天就將要帶給袁今夕的糕點讓顧禎一同帶來了。
所以,顧禎當下深沉一笑道:“兄弟數月前聽江湖傳說,袁姑娘在龍門的時候,不顧自身性命救下了臨山派溫清的徒弟鍾儀一命。
因爲這事,顧禎和溫清都對袁姑娘心存感激,爲了表示感激,顧禎還特意將臨山派內門弟子的內功心法傳授於你。
對了,這門內功心法的名字應該叫做‘全真心法’,不知可有其事?”
袁今夕聽到楊過說起這事,心中暗暗覺得奇怪,她捨命就鍾儀這件事雖然不是什麼隱秘,但是也不足以到人盡皆知。
再說了,顧掌門當初傳給她全真心法這事除了自己和自己的師父以及韓天之外,也就只有臨山派的人知道了。
而這楊超說的是聽江湖傳言,在袁今夕看來,這應該只是一個說辭,自然不足爲信。
但他又是如何知道這件事的呢?
其實,這事本就不是什麼特別的事,更談不上隱秘之類的。
只是這人深夜來此,專門詢問此事,就不得不讓袁今夕懷疑了。
會不會,對方是想找臨山派的麻煩?
袁今夕心中雖然想的及多,但是她面上依然是毫無動靜。
待顧禎說完之後,袁今夕才道:“不知這件事,楊公子是聽誰說的?”
顧禎道:“聽誰說的,這似乎並不重要。
袁姑娘現在能否告訴兄弟,是否確有其事?”
說了一句後,顧禎又故作深沉,一笑,接着道:“袁姑娘也不必想這麼多,在下並沒有那麼多惡意。”
袁今夕自然是不會相信這話,但是她還想在拖延一會兒。
於是袁今夕緩緩道:“如果確有其事,楊公子又待如何?”
顧禎豁然笑道:“袁姑娘大可放心,楊某可不是覬覦秘笈而來。
更何況在袁姑娘面前,楊某也不敢妄存此心。
只是楊某一生酷愛武功,在武林中各大門派,和十三路邪魔異派的功夫,兄弟差不多全都見識過了。
只有這兩年名聲竄起,在江湖中風光無限的臨山派的武功未曾見識過。
楊某本想自行往臨山一行,向顧掌門請教一番,一究臨山奇功。
但是剛剛行到故水之地,就聽到顧禎曾經將全真心法傳授給袁姑娘的事情。
再加上楊某也聽聞了顧禎已經往巫山而來,若是楊某趕去臨山,恐會不見其人。
但楊某確實心之所好,故而特地深夜來此,只想見識一下袁姑娘所得的‘全真心法’。
楊某言盡於此,袁姑娘總不至於使楊某失望吧?”
聽到楊過這番話,袁今夕在心中暗道:“此人好大的口氣,各大門派和十三路邪魔異派的功夫,他都見識過了。
若真如他自己所說的這般,他楊過的名字,肯定不是名不見經傳之輩,但自己卻偏偏從未聽人說過。”
同時,袁今夕自己也知道,這人已經將話說的這麼清楚了,到了現在,她也無法繼續拖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