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花使的話剛說完,那些漂浮着的暗器瞬間飛向面前的彭瑜珺,彭瑜珺一隻腳步向後探出一步,一隻手摸到腰間的鈴鐺,瞬間清脆的鈴鐺聲從四面八方響起。
鈴鐺聲響起,飛花使直接揚起手,身後的竹林似乎受到了牽引,搖晃得更加厲害,竹葉在風中得颯颯聲和那鈴鐺聲成爲了這片天地唯二的聲音。
而彭瑜珺腳下漸漸起了寒氣,帶起那些被風揚起的竹葉,漂浮起來後似乎就這樣已經停滯在空中,漸漸變得晶瑩剔透,卻是被冰凍了起來。
而那些飛來的飛花令在越來越靠近彭瑜珺的時候也似乎變慢了速度。
就在飛花令已經離着彭瑜珺不過一個手臂的距離的時候,那些似乎有些停滯的竹葉竟然快速地旋轉了起來,向着那些暗器襲去。
‘喀嚓’聲掩蓋了那銀鈴的聲音和竹葉得颯颯聲。
冰凍的竹葉破碎,暗器掉下,碎掉的冰花隨風飄散。
而那瞬間鈴鐺聲和竹葉颯颯聲都迅速的消失了。
一陣氣浪從兩人中間迅速擴散開來,激盪起無數的碎葉與揚起無數的塵埃。飛花使向後退了兩步,其衣角飄動的也更加快速。
彭瑜珺也是往後退了兩步,紗幔被完全吹起,如玉的肌膚透着緋紅,月眉星眼,眼裡放着冷豔的目光,真可謂國色天香。
短短的一瞬間,兩人就已經互相交手了一陣。
飛花使一個轉身,腰間鑲着金邊的白色絲帶從無數碎葉中如幽靈般探出,彭瑜珺腳下一旋,躲過這絲帶的重重一擊,腳步一蹬便已經騰空而起。
待碎葉完全落下,彭瑜珺卻是猛地打開手中的摺扇,卻是一把通體發黑的精鐵扇。
彭瑜珺將摺扇擋住絲帶,卻不想那絲帶直接纏住了摺扇,彭瑜珺冷哼一聲,向下一挑,那抹摺扇上的寒光在這夜裡竟異常的清晰。
絲帶一鬆,彭瑜珺揮動鐵扇,一股寒風向着飛花使而去,而彭瑜珺也跟着那股寒風向飛花使攻去。
飛花使腳下連點,一邊往後退,一邊揮舞着手中的絲帶,那根絲帶彷彿有靈魂般,似是四周皆是絲帶的虛影。
將那股寒風擊散,又如靈蛇吐信一般繞到彭瑜珺身後,彭瑜珺下腰見着絲帶從自己頭頂探過。
收起摺扇,那尖銳的扇葉收起後頂部竟形成了飲血的利器,彭瑜珺向前探步,收起的摺扇打在那絲帶上,那時飛花使絲就想用絲帶纏住那摺扇。
彭瑜珺卻是將摺扇往上一丟,一個轉身接住摺扇,躲過那神出鬼沒的絲帶,瞬間就已經來到了飛花令的身邊。
彭瑜珺將摺扇遞出,閃着寒光的摺扇與迅速團成一個圓的絲帶在兩人之間碰撞在一起。
肉眼可見的一陣氣浪從碰撞出向四周猛烈地散開,那一瞬間兩人皆是各自向後退出許遠,氣浪激起的塵埃與竹葉猛地向四周散去,一片狼藉。
飛花令退後之時直接踩上一根竹子,將竹子重重往下壓,躲過彭瑜珺趁着氣浪後退之時甩出的暗器。
隨後一個轉身摘下好幾片竹葉,激聲向彭瑜珺射去,那脆弱的竹葉竟帶有利箭破空之聲,彭瑜珺迅速地揚起摺扇,將那些竹葉紛紛擋住,卻是又後退了幾步。
而那被踩彎的竹子此刻卻是向彭瑜珺彈來,彭瑜珺急速向一邊閃開,那竹子重重地彈在了地上,擊起了無數煙塵與竹葉。
待所有塵埃散去,那根竹子依然在那裡晃個不停,兩人又分站在那竹子一邊,而那竹子在兩人兩邊來回晃動着。
“銀鈴神捕,銀鈴,銀鈴,沒想到你這銀鈴納魂這般厲害,我差點就着了道呢。”
“你的天魔功也不賴。”
“只是沒想到寧嘉魚那老太婆竟然將海月寒霜這門內功傳給你了,看來她很看好你呢。”
彭瑜珺將鐵扇插到腰帶上,略帶慵懶地看着飛花使道:“沒錯,就是那個把你師父凍成冰雕的海月寒霜。”
聽着彭瑜珺的話,飛花使哼了一聲,手中把玩着飛花令冷冷地說到:“難爲你還記得,希望你們也會記住,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你們師徒倆替我師父報仇的,時間不會太久的。”
三年前的事情飛花使記得非常清楚,自己的師父,前任三重天受了重傷遇到天機門的朱雀令主寧嘉魚和她的徒弟,當時還不是八大捕頭的彭瑜珺。
自己的師父受了重傷自然是敵不過兩人聯手,就這麼死在了寧嘉魚手上,全身被那海月寒霜的內力凍住,竟活活被凍成了一個冰雕。
這個仇飛花使是怎麼也不會忘記。
彭瑜珺將肩膀上落着的竹葉撇去,不屑於迴應飛花使的這話,反而詢問道:“你飛花使不是從來只在僞齊境內活動麼,怎麼這回倒是來了白馬,而且還出手幫那幾人。”
飛花使輕笑一聲,竟然看不出剛剛的她還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樣子,搖搖頭嘆了一口氣道:“誰願意呢,你看那溫家大小姐,叫什麼來着?”
“溫清。”
“對,就是溫清,想你銀鈴神捕好像曾經隱姓埋名和溫清姐妹相稱過,如今竟然見死不救,還見她險些被侮辱,真是……嘖嘖。”
面對飛花令的嘲笑,彭瑜珺並不說話,因爲她也不知道如何反駁。
幾年前她還不是八大捕頭之一,她來白馬辦案的時候,隱姓埋名認識了溫清,兩人以姐妹相稱,那段時間彭瑜珺也是住在長風鏢局的。
“我趕到的時候,人已經被救走了,我追來的時候你已經出手了。”彭瑜珺並不願意和飛花令多待,轉身準備離去。
她奈何不了飛花使,飛花使也沒有能力殺了她,而彭瑜珺從來不是好管閒事的人,所以她辦案很快,不會被別的事情打擾。
就像現在遇到九重天的人,本來在天機門內部有一則要求,那就是遇到九重天必須抓捕,死活不論。
“嘖嘖,這就是你們官府中人的嘴臉,見死不救還有着許多理由開脫。”飛花使卻是嗤笑一聲,對於官府中人似乎非常有情緒。
“不關你的事情,雖然我不知道你爲什麼救他們,但是我不希望溫清和你們九重天扯上任何關係。”彭瑜珺背對着飛花使,說話的語氣還是那般慵懶,似乎說着什麼不緊要的東西。
說完便直接運起輕功,腳步在幾根竹子上輕點幾下,便已經消失在了竹林深處,銀鈴神捕彭瑜珺另一個出名的武功就是她那迅捷無比的輕功三入雲。
看到彭瑜珺的離去,飛花使手中捏着那枚飛花令,臉上已經沒有了一絲表情,心裡暗自說道:“師父,徒兒無用,仇人在眼前卻殺不了她,不過徒兒相信報仇的時間不會太久,絕對不會。”
直到感覺不到任何彭瑜珺的氣息後,飛花使才隨手將那枚飛花令丟出,那枚飛花令卻是直接將一根竹子撕裂,一分爲二。
飛花使看着那碎裂的竹子,拍了拍手,倒是又笑了起來,自言自語道:“真是有意思的人呢,真是聞名不如見面。這次倒是來對了呢。”
隨後看向彭瑜珺離去的方向低聲繼續說到:“若是沒有仇怨,做個朋友又何妨。”
飛花使說完自己都笑了出來,清脆得笑聲在竹林間遊蕩了一會兒便消失。
而那一抹消失的白色身姿依然是一塵不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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