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臺之上,易水王聽着在場羣雄的討論之聲,一時間並沒有繼續講下去。
他想看看任平生會說什麼。
而任平生則是有些不能接受這些事情,畢竟這樣的結果誰都接受不了。
任平生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看着易水王道:“易水王,我任家出自河津,族譜上記載的清清楚楚,從我河津任家第一位先祖開始到現在,從來沒有和武林有過牽扯,只有我,纔算是武林中人。
你所說,我任家是‘排雲仙侍’任雲的後代,沒有一點兒真憑實據,全靠你不知道從哪裡聽來的故事臆斷而來。”
易水王輕笑一聲道:“非也,我知道任幫主你心中已然有些相信了,我也知道任幫主開始在琢磨着任家歷來那些有些奇怪的記載了。
但是如今你這般說,無外乎不想接受這個事實罷了。
再說了,這故事可不是隨便從哪裡聽來的,若說傳下這故事的人不可信,那就只有讓鍾鈞從地下爬出來說了。”
雨初晴此刻臉色也有些凝重,她看着易水王道:“不知,易掌門說的這些事情是何人告訴你的。”
易水王環顧了在場衆人一圈,然後鄭重地道:“這些事情自然是我的師父,西江派前任掌門,‘蛟龍出水’魏幽告訴我的!”
易水王說完,頓時引起了大家的驚呼。
“魏幽?這竟然是魏前輩告訴易掌門的,難道……”
“難道魏前輩纔是真仙派的後人,易掌門並不是?”
“可是,魏前輩爲什麼會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告訴了易掌門呢?魏前輩在世之時,易掌門不是很不得寵嗎?”
“現在想來,倒是頗爲奇妙,江湖傳言都是易掌門多麼不受魏前輩喜愛,身爲魏前輩從小帶起的弟子,住不好,吃不好。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不受待見的人,最終卻成爲了西江派的掌門,這件事情在江湖上有很多的猜測版本,而且幾乎都是將易掌門說的狼心狗肺。
可是看現在通過易掌門所說,似乎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這位兄臺說的不錯,現在看起來,倒像是魏前輩故意在疏遠易掌門一樣,應該是爲了保護易掌門。
萬一魏前輩的身份敗露,而易掌門又是魏前輩最寵愛的人,那易掌門自然也逃不了干係。”
“這麼一說倒是能夠串起來了,魏前輩所在的魏家尚在之時,選擇的家主幾乎都是不受寵的孩子。
看起來像是將這件秘密單獨傳下來的,而魏前輩膝下無兒無女,應該是將一切都傳給了易掌門。
包括天龍棍和那七絃音色,以及易掌門現在所說的秘密。”
而易水王說完這段話後,最驚訝的不是這些看熱鬧的羣雄,最驚訝的是青林山莊和紅蓮谷兩人。
……
青林山莊那邊。
李俊宏端着茶杯愣在原地,彷彿不太相信易水王的話,愣了好一會兒纔看着一旁自己的母親道:“母親,這易水王所說……”
柳外青眼神有些躲閃,道:“宏兒,我也不知……”
李俊宏哪能沒有發現自己母親的異樣,嘆了口氣不再說話。
一旁的李未央看見自己的母親和大哥這番模樣,一時間也不敢說話,頓時,青林山莊衆人所在的竹棚氣氛有些奇怪。
過了一會兒,柳外青看着李俊宏道:“宏兒,我和你父親都知道,你很崇拜你魏叔祖。
但是有些事情,現在你還是不要知道爲好,你父親也會找機會和你說這件事的。”
李俊宏點了點頭道:“母親,我知道了。”
……
擂臺之下,紅蓮谷中之人所在的地方。
越梅此刻有些愣神,爲什麼?
因爲易水王現在這段話簡直將事情來了個大轉彎,她愣愣地道:“魏幽……魏幽……難道魏幽纔是‘一劍’的後人?不對啊,‘一劍’也不姓魏啊……”
一旁的海棠道:“越姑娘,我怎麼感覺這易水王說的越來越神秘了,那按他的意思,他並不是咱們島上先人的後代,反而那魏幽纔是?”
越梅想了想,最後搖搖頭道:“也許是後人不錯,但是應該和我們猜測的不一樣。”
海棠有些奇怪的看着越梅道:“不一樣?哪裡會不一樣?”
越梅並未回答,海棠見越梅一直緊鎖着眉頭,又繼續道:“越姑娘,你也不用想這麼多了,不管如何,自有島主他們決斷不是麼?”
這時候,越梅纔開口道:“不錯,這件事情不管怎麼樣,都是由島主決斷的……”
……
擂臺之上,易水王繼續開口說着:“也許各位覺得奇怪,這件事情怎麼又會扯到了我師父身上,難道不是應該是我易家先祖將這件事口口相傳下來的嗎?”
頓了頓,易水王繼續道:“我易家先祖是本分農民,自當年樂原大旱,我易家無人存活,只有易某苟且偷生存活了下來,被師父領養,所以我易家自然不可能是真仙派的後人。
而我師父,‘蛟龍出水’魏幽纔是真正的真仙派後人,而且他老人家的先祖和任雲關係可是非常好的,以至於,魏家一直在尋找任雲的後代,爲的就是報仇。
直到我師父晚年之際,纔有了確切的消息,那異軍突起的金河幫幫主,江湖中人人敬仰的大俠,‘一蓑煙雨’任平生就是當年任雲的後人。
只是可惜,那時候我師父的身體已經一日不如一日,最後他便將這一切說給了我聽。
還將西江派的掌門之位傳給了我,也將天龍棍和天龍棍中的秘密告訴了我,並且讓我用天龍棍殺了任平生。
如果我做不到,我兒子或者我指定的人必須將這件事傳下去,直到將任雲的後代殺掉爲止。
一開始我不明白,師父明明領養了我,卻爲何對我這般疏遠。
那晚,師父將這些說給我聽後,我才明白爲什麼。
因爲,我師父,‘蛟龍出水’魏幽便是當年真仙派掌門鍾鈞的徒弟,而且還是學了鍾鈞一手暗器絕學的魏然。
不過,我想在場的諸位對‘魏然’這個名字沒有任何印象,但是,我想,諸位應該還記得先前我所說的故事中,有說過一個人。
那個人我沒有說名字,只說了他的代號,那就是是‘血臉小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