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禎這一招得手後,哪知他此番竟並不追擊,反而退後數尺。
只見顧禎退後之後,站在臺上,手中長劍垂地,面上似笑非笑,雙目也帶笑意地望着章令。
章令此時已然退在了擂臺邊緣,若不是章陵江帶着秀峰派的人一齊跳上擂臺將其扶住,恐怕此時章令便已經倒在擂臺之外了。
章陵江扶住章令後,對着顧禎喝道:“你們臨山派簡直欺人太甚,真當我秀峰派沒人嗎。”
顧禎瞧着這些秀峰派的人,並沒有打算和章陵江說話,反而看着章令笑着道:“怎麼,你們秀峰派是想一起上嗎?一起上的話,我顧某人又有何懼?”
臺下羣豪亦是議論紛紛,有人道:“這秀峰派不會真想這麼多人打人家顧掌門一個吧?”
“我瞧着剛剛章掌門在顧掌門手下那毫無還手之力的樣子,他們秀峰派估計沒有人敢出手。”
“我也沒有猜到,這秀峰派的章掌門竟然沒有一絲還手之力,而且方纔那麼明顯的誘敵深入,這章掌門竟然都能上當。”
“誰不是呢?我原本還以爲這兩人能打的多激烈呢,卻不想顧掌門一發力,這章掌門就倒下了。”
臺上的章令因爲被顧禎打倒,此時正是又羞又惱,又聽到臺下羣雄這般說話,差點沒有一口老血噴出。
但是他知道,他現在只能選擇服軟。
感到有些憋屈的章令盪開章陵江的手,以劍尖指着顧禎,恨聲道:“你臨山派已經殺了我的徒弟,我也被你顧掌門打出內傷,我想,我們往日的恩怨已經可以一筆勾銷了!”
顧禎微微笑道:“哪有這麼容易,難道你章掌門也要像樑月一樣,要將那些事情都推到死去的樑月身上嗎?
你們當初做了什麼,你們自己心裡清楚,我當時能在金州城殺了你這麼多弟子,我今天就有這個能力讓你們一個都走不出這龍門!”
章陵江指着顧禎大叫道:“我們做了什麼事,你顧掌門倒是說啊!”
章陵江敢這麼說,就是知道顧禎不可能把那些事情說出來的,若是說出來的,他讓孫可人以後怎麼活?怎麼面對?
章陵江知道,顧禎肯定會顧慮到孫可人的。
章陵江想的不錯,顧禎是不會說的,所以,顧禎此時面對章陵江這種無賴做法並沒有好的應對之法,只是帶着諷刺的笑容看着秀峰派的人。
章陵江見顧禎不說,於是高叫道:“我看你們是無話可說吧!”
章陵江話音剛落,卻不想孫可人站在擂臺邊緣開口道:“當初我回到秀峰派,你們一個個視而不見,將我當瘟神一樣,嫌我丟人也罷,不待見我也罷,我無所謂。
但是那晚,章陵江你帶着人來到我房裡,做了什麼事情還要我說的明明白白嗎?
當時我多麼期待當年疼愛我的師兄會保護我,結果呢?
然後就是樑月了,她帶來的人是誰,是給我們秀峰派倒夜香的,那個人,秀峰派內誰不知道?
他的妻子是怎麼死的,誰都知道,就是這樣一個人,樑月竟然讓他來我房間,呵。
還有,章令你當時身爲我的師父,你是怎麼做的……咳咳咳……”
孫可人說到後面已經殺氣盡顯,從說,變成吼了,而且吼的有些撕心裂肺,但是孫可人還沒有說完,就被顧禎打斷了。
顧禎皺眉道:“夠了,清兒,帶可人下去,給她服下駱先生備的藥。”
孫可人已經猛烈的咳了起來,這是她一直殘留的暗疾,本就不能根除。
雖然她平日裡也會經常咳嗽,但是心情好了不少之後,便很少復發了,卻不想剛纔激動一番,似乎又加重了些。
而孫可人說的這番話,聽上去只是簡單說說,但是大家都能從話裡將當時的事情還原。
已經聽明白的羣雄皆是羣情激憤,更是有人指着秀峰派的人罵罵咧咧。
“喪心病狂!人面獸心!這世間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要是我,我就將這些秀峰派的人全部剁碎了喂王八,他們竟然會下的去手!”
“孃的,看着孫姑娘那樣子,我就越氣憤,這些秀峰派的人就一個個都該死!”
“傳信回去,讓你師叔將秀峰派這些年回禮來的禮物都扔了,免得髒了我們門派。”
“是,師父。”
“若是馬神劍馬大俠知道了,怕是都要被秀峰派的這些人氣活。”
“可憐馬神劍馬大俠一手建立的秀峰派了。”
面對衆人的指責和孫可人的控訴,章令和章陵江啞口無言,而有些矇在鼓裡的秀峰派弟子紛紛感到訝然。
有的弟子直接跳下了擂臺,看着章令和章陵江道:“秀峰派的授業之恩,我等銘記在心,但是我等也羞於擁有這‘秀峰派弟子’幾個字。
從今往後我等便和秀峰派再無瓜葛,秀峰派的一招一式我等也不會再使出。”
說完之後便遁入人羣,他們本就是毫不知情的人,而且一些普通弟子,顧禎也不會去和他們糾纏。
這些弟子的退出,讓臺上的章令和章陵江更是惶恐不安,尤其是身後的弟子一個個的離開,最後只剩下幾個知道內情的弟子。
雨初晴看着秀峰派的情況,和靜虛真人道:“真人,你看,這就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靜虛撫須道:“貧道倒是佩服那孫姑娘,竟然不顧自己將那些事情說出來,這需要的可不單單是勇氣。”
雨初晴點點頭道:“這孫姑娘也可謂一個奇女子,那段悲慘的遭遇讓她遇到了顧掌門,也算是上天給她的一些安慰吧。”
靜瑜道:“希望這孫姑娘在臨山派能走出這段陰霾吧。”
章令心情激動之下,噴出一口鮮血,指着顧禎道:“顧禎……顧禎……你……你信口雌黃!”
顧禎冷笑一聲道:“對付你們,我顧禎還需要編纂故事嗎?就算可人不說,我殺了你們便殺了,你們又當怎麼着?”
章令顫聲道:“你……你……”
顧禎哼了一聲道:“現在,給你還有你那寶貝兒子兩個選擇,一是,你們兩個拿起劍和我打一場,一盞茶時間,若是能從我手中活下去,我便不追究你們了,若是不能,就是死而已。
二是,你們兩個現在跪在地上,給我們可人道歉磕頭,然後自斷一臂,我也可以不追究你們,怎麼選擇,你們自己看着辦。”
章令和章陵江互相看了一眼,他們哪裡還有什麼選擇,不管是死是活,他們都完了,不單單是他們,秀峰派也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