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志傑滿腹疑雲,但是他現在還不想和這兩人起衝突,於是忙換了一臉笑,拱手道:
“我想二位可能還不太清楚,今日蘇康二府聯姻,正是我家莊主親自上門求親下聘禮,然後康家小姐親自同意的。
二位本與我們落雁莊的未來莊主夫人交情頗深,如今這般做法……”
蕭憐君截住高志傑的話頭,道:“你用不着和我們說這些,也用不着和我們套交情,我們都知道新娘子是康榆真,也知道蘇東川親自上門求親,康榆真親口答應這件事情。”
高志傑道:“這就對了,二位和康小姐一向交厚,今天爲什麼竟與其爲難?”
白玉京哈哈大笑道:“就因爲咱們跟康榆真那丫頭交誼深厚,今天才特地來管這件事。
姓高的,你若識趣,將康榆真留下,然後快滾,咱們就不難爲你,否則,那就是你自找難看了。”
高志傑還是坐在馬上不卑不亢地道:“二位既然承認是康小姐的朋友,卻又出面準備搶走康小姐,這其中道理,請恕高某人實在不明白。”
蕭憐君盯着高志傑冷冷道:“你最好不要明白,只照吩咐行事,就算你聰明。”
高志傑道:“但高某奉命差遣往江流迎親,若是在下將康小姐交予二位,莊主怪罪下來,我又該如何交代?還請二位教我”
白玉京皺眉道:“你一定要問原因?”
高志傑道:“不錯。”
蕭憐君冷哼一聲後,緩緩伸出兩個指頭,道:“原因只有兩個字,蘇東川那廝想做康家的女婿,想娶康榆真,他‘不配’!”
白玉京接口道:“你回去告訴蘇東川,叫他撒泡尿自己照照,他姓蘇的明明是隻癩蛤蟆,居然還想吃天鵝肉?呸!”
白玉京和蕭憐君如此侮辱落雁莊的莊主蘇東川,高志傑非但不氣,反而笑起來,道:“二位說這話,高某人聽得進,只是若傳揚出去,只怕難令人信服。”
蕭憐君道:“怎麼?你是覺得我們說的不在理?”
高志傑道:“這話我不敢說,但蘇康二府聯姻,乃是明媒正娶,雙方出於自願,既非強娶,也末逼嫁,配與不配,那是他們兩家心甘情願,諸位雖是康小姐的朋友,似乎也管不着人家婚配的事吧?”
白玉京道:“若是我們想管呢?”
高志傑笑道:“二位身份尊貴,高某自然是不敢造次的,但是二位若是出手,到時候動起手來,難免刀劍無眼,最後鬧到你們白家和蕭家,高某也是佔着理的。”
蕭憐君大聲道:“你以爲我們兩個會怕了你高志傑?”
隨着蕭憐君話聲落下,白玉京正想拔劍之時,高志傑背後定遠堡方向上空忽然炸開了一朵響箭,看到這響箭,不管是高志傑還是白玉京等人,心裡都是一突。
在高志傑那邊,他早已經派了大部分的人護在新娘子的門外,如今響箭放出就代表有強敵出現,他必須趕回去,但是面前還有白玉京等人。
而在白玉京和蕭憐君那邊,他們的計劃就是他們兩個拖住高志傑和大部分的棍衛,讓顧禎和溫清潛入進去伺機直接將新娘子奪走,然後離開發出信號。
可是現在他們已經拖住了高志傑一段時間了,卻還是沒有得到成功的信號,反而看上去是對方的信號出來了,那就代表顧禎幾人遇到了很大的阻礙。
高志傑知道事情不對,當下不敢耽誤,連忙喊道:“速速回去!”
白玉京正準備向前說話,但是高志傑卻是立馬在前,掏出他背後的九節鞭指着白玉京道:“今夜高某就當是你白公子玩興大起而開的玩笑,若是新娘子有任何閃失,高某拼了這條命也要讓你白大公子付出代價。”
白玉京看着那些棍衛往定遠堡內趕去,有心一同趕去相幫,但是無奈高志傑擋在面前。
此刻聽着高志傑的話,蕭憐君卻是冷哼一聲道:“就憑你高志傑也想擋住我們倆?話說的那麼好聽,我看你敢不敢阻攔我們。”
白玉京也道:“況且我們可什麼都沒做,怎麼,高大總管想和我們交手?
現在我們可沒有先動手,你高大總管若是亮出你的九節鞭,讓憐君她不小心擦破一個皮,到時候蕭叔父往你們落雁莊要個說法,你說,蘇東川會怎麼做?”
高志傑此刻咬着牙,眼角狂跳,他知道白玉京說的沒錯,白玉京和蕭憐君現在就好好的站在這,這兩個人只要不出手,他是不可能先出手的,除非他是魔教中人,完全沒有這些顧慮。
但是他不是,他是落雁莊的總管,做什麼事都會把落雁莊放在第一位。
他也知道對面的兩個人不好惹,他們的家族更是不好惹,所以現在最好的做法就是自己趕緊趕回去,不和這兩個人做糾纏,只要保證新娘子不被搶走就行。
當下高志傑便冷哼道:“真當高某怕了你們?眼下高某有急事,暫且不陪二位在這打哈哈了,我倒是希望二位如你們自己所說,什麼都沒做,也希望二位知道,我們落雁莊還沒有怕過誰!”
高志傑說完之後便調轉馬頭往定遠堡內趕去。
白玉京看到高志傑離去,皺着眉頭道:“事情不好弄了,看來這高志傑早有準備了,來的人應該不只他和棍衛。
雖然落雁莊的棍衛合擊之術很強,但是在顧禎那邊還是不夠看的,這樣看來想必是顧禎碰到強敵了。”
蕭憐君急道:“現在怎麼辦?一個高志傑咱們兩個聯手都不一定打得過,如今還有一個高手。”
白玉京道:“先跟上去瞧瞧,事情不對,叫上顧禎,咱們四個先撤。”
蕭憐君道:“可是高志傑……”
白玉京看着高志傑的背影道:“咱們兩個只要不出手,高志傑是不會出手阻攔我們的,因爲他不敢,畢竟我姓白,你姓蕭。”
蕭憐君想了想,似乎就是這樣的,若是他高志傑敢阻攔他們兩個過去,那她就像剛纔白玉京說的那樣,自己碰個瓷就能讓高志傑有苦說不出了。
於是兩人運起輕功便跟在高志傑身後一起往定遠堡內走去,而高志傑也知道身後跟着兩個討厭的人,但是他卻沒有任何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