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白色的晨霧,漸漸瀰漫了這寂靜的山林,清晨將臨,漫漫的長夜,竟已在人們不知不覺間過去。
昨日剛下過大雨,被雨洗滌過的山、樹,彷彿一切都煥然一新,雨悄然拂去了山林的塵埃,也無聲洗禮了萬物的心靈。
近處,樹葉上的雨露,地面上的水窪。
遠處,高山上的薄霧,天空中的浮雲。
這一切像一幅瑰麗的油畫,完美的組合,變幻的色彩,令人心曠神怡。
顧禎在自己房內將窗戶推開,閉着眼深吸了一口雨後夾雜着泥土氣味的空氣,嘴角微微一笑。
剛準備離開自己的房間,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麼,顧禎又折身回到了牀邊,將枕頭邊的那個飾物拿起,自言自語道:“其實我也挺喜歡戴着這些小玩意的。”
說完便將那貝殼制的飾物別在腰間,隨後就出了臨山派往山後而去。
顧禎的目的是那處有着小瀑布的懸崖邊,這是顧禎一個人練功最好的去處,尤其是顧禎這段日子以來發現自己的內功有些停滯不前了,所以他想着找些地方放空自己,若是一直這樣停滯不前,他心裡也有些着急。
顧禎來到瀑布邊的時候,遠處還能看見那滾動的雲海,顧禎前世的時候真的很難看見這樣的景象,因爲他從來沒有去過那些名山大川,從來沒有去感受過這種‘雨過遠山如洗,雲散落霞如綺’的意境。
不過眼下並不是欣賞美景的時候,顧禎尋得了一處凸起的大石塊,剛準備在上面盤腿練習太素陰功,只是剛盤腿坐下的時候,那懸崖峭壁下的一處地方就吸引了顧禎的目光。
那是一處凸起的巖壁,上面有着一朵奇異的花,只見那花根莖極長,上面載着的花朵在瀑布激起的水霧中左右搖晃。
整個花看上去亭亭玉立,婀娜而不嬌媚,六片展開的花瓣是乳白色的,鋸齒形的綠葉襯托着這看似嬌嫩的花朵。
顧禎眼睛一亮,這花在他看來似乎是沒有見過的,溫清院子內養的那些花也沒有長這樣的,不知道屬不屬於那種稀有的花。
以前顧禎是不會去注意這些花花草草的,只是昨晚彭瑜珺的話還在他的腦子裡,所以他纔會一下子被這花給吸引住了。
若是將這花摘下送個清兒,清兒應該會喜歡的吧?
顧禎當下也沒有繼續練武的心思了,雙手下壓,將體內已經調動起來的內力壓回丹田後,顧禎就已經起身。
反正把花摘下後還有時間練,不急着這一會兒。
那花所在的巖壁處正好處在整個懸崖的中間位置,要想下去還真的有些不容易,畢竟這巖壁看上去挺光滑的,能夠讓顧禎下腳的地方基本沒有。
不過這倒是也難不住顧禎,畢竟顧禎不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若是這點高度就將他難住了,那他怎麼能算武林高手呢。
顧禎眼鏡找到了一個點後,便縱身一躍,身子已經往懸崖底下墜去。
顧禎只覺得兩耳滿是風聲夾雜着瀑布的水流聲,還有那鋪面而來的水霧,顯然下墜之勢甚是迫急。
就在這剎那之間,顧禎在空中一個折身,隨後伸腳在巖壁上輕輕一點,整個身子便止住了下墜的趨勢,趁着一股勁還在,顧禎霍然伸出手掌,抓住了一個東西。
雖然是抓住了一個東西,但是顧禎並沒有停下來,只聽‘譁’的一聲,他身子又下墜了一段,然後悠悠停了下來。
要說顧禎緊張嗎?緊張是肯定的,以前哪裡敢跳懸崖,那不是找死嗎?
但是也可以說不緊張,因爲懸崖並不高,即使摔下去,憑藉顧禎現在的能力,也不會有什麼大概,更何況要能摔下去。
方纔顧禎一把抓住的是一根山藤,糾結在山壁上,剛剛那一陣‘譁’的聲音,顯示是因爲這山藤並不是特別牢固,一下就被顧禎給扯落下來了,不過卻未斷落。
俯首望去,顧禎能夠看見下面水紋不斷散開的池塘,也不知道那池塘多深,擡眼望去,天上的白雲悠悠,看樣子今天是個晴朗的天氣。
而那朵花就在下方不遠處了,顧禎笑着搖了搖頭,隨後輕輕移動一下足尖,找着一塊可容落足之處,然後,他放開左掌,換了另一根山藤握住。
只是運氣似乎有些不太好,突聽“咕咚”一響,顧禎腳下突然失去了重心,身子往下直墜而下,接着,他右掌握住的山藤也被他扯斷落了。
原來是那落腳之處並不結實,一下子承受不住顧禎的重量,而那山藤本就和之前那根山藤是同氣連枝的,先前已經被顧禎扯落了一些,如今又被大力拉扯下,自然堅持不住。
顧禎並未慌張,雙腳在巖壁上快速連點了好幾下,終於減緩了下墜的趨勢,眼睛盯着那處凸起的地方,電光火石之間,顧禎一伸手便抓住了長着花朵的那處凸起的巖壁上。
顧禎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氣,幸好抓住了,要不然得到底下的水池裡游泳去了。
顧禎四下看了看,準備找好一條離開的路,只是如今卻不像那懸崖頂端有山藤讓顧禎能夠抓住。
而凸起的巖壁本就稀少,往下就更難落腳了,若是直接跳到水裡,顧禎自信自己不會有什麼大礙,只是那花應該會遭殃了。
顧禎正有些爲難着,隨後他突然眼睛一亮,在他右手邊不遠處有快凸起的巖壁,若是一會兒直接跳到那邊,在往右盪出一段跳下,便能躲過底下的池塘,倒是能夠免了成落湯雞的後果。
只是那高度也不低,到時候跳下去的時候得格外小心了,把腳崴了就不好玩了。
心下確定好離開的路後,顧禎將另一隻手也搭在了那石壁上,正準備伸出右手將那花連根拔起的時候,顧禎突然停下了動作。
爲什麼,因爲他不敢動。
但是顧禎卻仍然穩住了自己的心神,只因他深知此刻只要心神微亂,便立刻會引發不好的結果。
順着顧禎的視線望去,只見一條滿身逆鱗,粗如茶盞的毒蛇自瀑布內沿着巖壁將頭往下探出,停留在那朵花上方不及一尺處。
那蛇遍體的鱗片是銀白色的,瀑布的水汽打在它的身上,讓其蠕動的身軀的閃爍着異樣的光芒。
三角形的蛇頭上一雙如燈的眼睛彷彿露着兇光,目不轉睛的凝注着顧禎的眼睛,鮮紅的信子一伸一縮,幾乎已將觸及顧禎伸出的右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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