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始至終,我的目標都只要一個,就是徹底擊潰突厥人啊!”
周易的話擲地有聲,彷彿一道炸雷一般,猛然在雲重霄的耳邊響起,令這位名動天下的前明教教主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這.......這.......這怎麼可能?”
“呵呵!連你都不相信,對吧!”周易低頭苦笑了起來:“如果繼續像一隻游擊隊一樣在後方掃蕩,我敢保證憑十三翼加上你我的武功,和這隻騎兵的精銳,突厥人絕對擋不住,可那又怎麼樣呢?”
“只要鳳炎城意識到他的後方擋不住我們,他就會********的揮軍強攻不兒爾罕山區,一旦鐵木真戰敗,我們就會成爲一隻孤軍,即使我們取得再大的戰果都將毫無意義!”
“所以,你是想.......”雲重霄目光流轉,好似想到了什麼一樣,“在後方建立一個根據地?”
“差不多吧!”周易單手輕輕的撫摸着鏽跡斑駁的城牆,悠悠的遠望着天邊,道:“沒有什麼比戰爭更能磨練人的了,或許自今日起臨潢府會死幾萬人,幾十萬人甚至幾百萬人.......但是那些能活下來的,將會是真正的百戰精銳!有了他們,我們才能真正的扭轉整個塞外的局勢,這纔是我們擊敗突厥人的唯一機會!”
鳳炎城的軍隊比預料的來的更快,更急!
幾十萬軍隊的集結和準備僅僅在三天之後,就已經完成,臨潢府戰敗的消息傳到不兒爾罕山區前線,鳳炎城立發雷霆之怒,急令正在後方掃蕩維繫糧草的東路軍幽冥揮師,不惜一切代價毀掉這隻屢次踐踏突厥人無敵威勢的偏師!
攻下臨潢府的第三日。
強行軍三天趕至臨潢府城下的突厥東路軍,快速完成了圍城的集結工作近六十萬兵馬從四面八方把臨潢府包圍得水泄不通,密密麻麻的各路軍團一路接一路的紮下了營。
周易還是依仗精銳的蒙古騎兵,試圖趁突厥人立足維穩之時,揮軍偷襲,但是套路被東路軍大將幽冥看穿,這位面容有些陰鬱的突厥第一智將還親自組織反攻試圖一口咬掉這隻天下精銳,可惜周易的反應也是頂尖,察覺絲毫不對,立刻揮軍撤退,雙方的第一輪交鋒就此落下帷幕!
???????按着幽冥穩紮穩打的性格本該施以圍困戰術,但是在日前,前線鳳炎城傳來對於這隻蒙古偏師的滔天憤怒,他還是選擇了在休整一日後對着這座臨潢府城頭髮起強攻!
因爲即便連幽冥自己都隱隱認爲,面對這座孤城,自己手下的六十萬突厥大軍,一個浪頭就足以把小小的臨潢府沖垮了。
黎明到來了讓人可以將城下的軍勢,看的更加觸目驚心:已經沒有什麼陣型了,也不需要什麼陣型了。
清晨的薄霧中無數的團隊兵馬擁擠的排列在一起難以分清誰是誰。雲集的隊列沿綿不斷,人羣馬隊黑壓壓一片用肉眼無法看到邊際。這密密麻麻的兵馬彷彿一座又一座的大山巍峨的沉重的自己長腳移到了城下。好像整座矗立千年,巍峨宏偉的臨潢府都在承受着城外無窮的重壓而瑟瑟顫抖着。
城頭的士兵屏息靜氣的觀看城下如此強盛的軍容,心頭砰砰狂跳。敵軍人數是如此的衆多,簡直是一片無邊無際的汪洋大海,而在這海洋上空的遮天雲朵就是那無數飄揚的旗幟,人們目光所及都是一片人頭簇擁。
這隻軍隊是周易等人臨時招募的,除了少部分原有契丹的殘兵外,其他人都是新兵,那種焦躁不安的情緒,隔着老遠都可以感受的到。
“諸位兄弟們!”溫和但充滿力量的聲音慢慢的在城頭擴散開來,白衣長劍的年輕人慢慢的走上城頭的頂點,每一步都帶着不可動搖的堅定:“我們已經沒有休整的機會了,城外有着六十萬的突厥軍隊,我不想評價他們有多厲害,我只要告訴你們,他們會越來越多......所以,你們害怕了嗎?”
“說實話,我也很害怕!你們知道我的武功很高,大概是天底下最厲害的那幾個人之一,但是面對着眼前的六十萬大軍,我也沒有什麼把握。可是難道因爲害怕,就要退縮了嗎?想想這些年來,這座城和你們身上發生的事情,難道這樣的屈辱還要再來一次嗎?”
“不!絕不會再有了!我敢保證城外的突厥人腳下的每踏過的一寸土地,都會被鮮血血染紅,要麼是你們的,要麼是他們自己的!不用想這件事要多難,多不可思議!因爲接下來發生的一切,我都會陪在你們的身邊,哪怕血流成河,哪怕屍橫遍野,請算我一個!”
“所以,不用緊張也不用害怕,接下來我們只需要想一件事!不管突厥人是十萬人、還是十萬人,接下來他們所想踏的每一步,都請用命來填!”
城頭之上,激憤的情緒把周易清秀的面孔漲的通紅,高亢的聲音在內力的裹挾下爆發而出,在這一瞬間,他頓了一頓,整個城頭都忽然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每個人都努力的擡起頭望着城頭的白衣少年,慢慢的吐露接下來的那個字!
???“殺。”
周圍沉默了一下,然後附近的人說出來:“殺!”
後方衆人的聲音也隨之響起來了:“殺——”
又是片刻沉默,數萬人的聲音匯聚如潮,猶如雷吼:“殺————————————”捲動整片天雲,大地都在震顫。
片刻之後,城外戰鼓轟鳴,軍號鏗鏘,轟如雷震。
無數的兵馬一起出山洪海嘯般的吶喊跟着就向城池下猛撲而來。攻擊開始了!
守衛的士兵們一下感覺到整個城壁連同大地都在顫抖,連那些身經百戰的老兵都不曾見過這樣兇猛的攻擊。
密集的箭雨撕裂天幕,快速的自臨潢府的城頭落了下來,一批又一批衝鋒着的突厥軍隊中不斷有人倒下,很快連城前的護城河都變得鮮紅漸漸被沙石和血肉所填平。
城牆外的曠野上,腳步聲沙沙的,正在變得愈發激烈,舉着盾牌的突厥士兵衝過來了,呼喊之聲先是遠遠傳來,逐漸的,猶如猛撲過來的海潮,匯成劇烈的呼嘯!
伴着逐漸明亮的天際,血腥氣漸漸瀰漫了開來了,而這卻纔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