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爵爺

春日宴,綠酒一杯歌一遍。

只不過,璽爵爺這會沒那心思,蕭肅容又忌憚着雙方再起衝突,也沒多大心思,只偶爾斟着酒淺啜一兩口,只有蘇青鸞……嗯,這璽家的後廚她是遛過一圈的,那廚娘個比個的俏,手藝個頂個的好,就是這簡簡單單的素材都能翻出花了做。

就是這酒,差了點。

蘇青鸞飲了一杯後,感慨道:“只可惜了當初那一車雲英釀,否則的話,夠我喝上三個月了。”

擺這一桌酒,花了幾個時辰,璽揚陽還得讓人看着湖心亭那邊不出幺蛾子,又得防着不讓父親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結果就是蘇青鸞這麼橫掃一桌。

璽揚陽甚至懷疑,她是來蹭吃蹭喝的,還邊吃邊說:“等下帶點回去,給小藥吃。”

光吃不夠,還得拿,全然不把眼下的情形放在眼裡。

璽揚陽這會連喝酒的興趣都沒,在蘇青鸞席捲了席上一角之後,他乾脆將象牙箸一扔,“蘇青鸞,你到底想怎麼樣?我沒那麼多功夫在這裡陪你瞎折磨。”

蘇青鸞坐下深思了一下,“事情倒是有些亂,讓我想想先問哪一樁。”

璽揚陽不屑的斜着脣一笑,滿臉鄙夷的模樣。

倒是蕭肅容開口,“不就是麻子一案嗎?”

蕭肅容也不知道蘇青鸞爲何這般執着,據他們所查到的,爵爺與此案的關聯也僅僅不過當街扔了一袋金珠賠給麻子罷了,再巧……那便是麻子用來治病,就被用來掩飾殺人的蛇頭麝,也是從國公府買到的。

蕭肅容這麼一說,蘇青鸞也順勢將眼前的碗筷一推,直入正題,“好,那就先從麻子說起。”

說着,她話語一停,雙目賊溜賊溜的盯着璽揚陽上下打量了許多,徑直問:“文嬛兒被侮辱時,爵爺是否在場?”

“他……?”蕭肅容當即臉色一凝,以爲蘇青鸞又犯什麼渾,但側首看向璽揚陽的時候,他倒是氣定神閒的模樣,便有些心驚了。

也不知道蘇青鸞,是怎麼查到這一層的。

但不止如此,蕭肅容的心也有了更多的沉吟,譬如,麻子的死和爵爺有關,譬如,牡丹樓後頭其實那天發生了更多的事,再譬如……爵爺喜歡強辱民女,他向來有這惡癖。

如果之前推斷麻子奸☆污文嬛兒的方向是錯的,如果璽揚陽當時在場的話,會否是爵爺所爲?

是了,璽揚陽向來倨傲,當街走馬那麼多遍,所撞倒過的人多不勝數,爲何偏偏就是對那麻子動了惻隱賠了金珠,這這這,全然不符爵爺的心性。

一切的一切,蕭肅容想多了覺得心寒,只能將目光返回到爵爺的身上去。

卻只見先前沒有任何胃口的璽爵爺,現下卻端了一杯酒淺啜一口,邪魅的哼笑了一句,“在又如何?”

“文嬛兒是被你……”

“不是他。”

蕭肅容的質疑和蘇青鸞的反駁同時亮起。

話音落罷,蕭肅容看着蘇青鸞,她說:“爵爺還記得早先,我說如果爵爺要是被我催眠的話,會是什麼樣的光景呢?死人,女人,或者牡丹樓的後門?爵爺可還記得應了我什麼?”

爵爺又再度哼了一句,“本爵爺哪裡記得?”能這麼心平氣和的跟這個女人坐在一桌上喝酒,真是他孃的見了鬼了。但細想想,還是記得的,“本爵爺,看不上。”

“是了,爵爺向來痛快,做了自然不會不認。”

所以說,爵爺當時快語回的時候,蘇青鸞就斷了是璽揚陽奸☆污文嬛兒的想法,還是麻子。既然如此,蘇青鸞也和蕭肅容有同樣的疑問,“那爵爺爲何,要給麻子一袋金珠?”

這下,璽揚陽欲言又止,脣齒動了幾動,竟沒說出半句話來,只訕訕然的拿起了象牙箸,僵硬的夾了幾箸菜送往嘴裡,卻形同嚼辣。

“爵爺就是打死一個身滿爛瘡且無人問津的麻子,有璽家丹書鐵券在,誰人敢拿您過問?更是從無向人賠償的先例,怎的就無緣無故送財給了麻子?”蘇青鸞不管璽揚陽是個什麼表情,徑自說下去,亦說得難聽,“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爵爺又夾了一箸菜送進嘴裡,悻悻無語。

“不說也行,我試着猜猜看,對或不對,爵爺多擔待。”蘇青鸞說罷,起身來爲自己倒了一杯酒,飲酒下肚,心裡所想更爲通暢。

她說:“這便要從爵爺身上的香氣說起。”她又特地強調了句,“不是蛇頭麝的香,是秋桂與冬梅的香。”她看着璽揚陽的時候,淡淡的笑,彷彿離自己想要的東西很近。

璽揚陽倒是很詫異,蘇青鸞說起這香氣時,很是愣了一下。

“如此蹊蹺的香氣,能混合在一處又分得如此清楚,不教喧賓奪主,也不至於兩種香氣混合得四不像,這得是多麼厲害的制香師才能做得到?偏巧,文大夫家的沉磨,灌的也是這種香,先前我一直想不透文大夫雖說有家醫館,但終究清寒,怎會有這麼名貴的沉墨?直到我知曉了爵爺丟棄了被泔水污了的衣衫也有這種香氣時,才恍然。”

蕭肅容坐在那裡,靜靜的聽着,時不時的側眼看了璽揚陽一眼,他並不說話,就代表蘇青鸞說的是對的。

蘇青鸞繼續說:“只有一個解釋能說得通,爵爺去過醫館,想來那大夫妙手回春,醫術比你府上的要好,爵爺心情大盛之下賞賜了他這名貴的沉墨。”

“那又與麻子何關?”蕭肅容問。

蘇青鸞忽然諱莫如深的笑了一下,目光忽然鬼精鬼精的看着璽揚陽,“麻子也在文大夫家治病,自然是知曉了什麼,爵爺自家有大夫治不了,非得去那犄角旮旯找一個窮大夫,又恰巧被麻子知曉,過後當街走馬撞到了他,恰巧又以動了惻隱之心爲名賠償了他一袋子金珠,這也太巧了吧爵爺?文大夫,有意思,滿府的名醫都治不了的病,文大夫能治,這得多大的疑難雜症,我且猜猜,猜猜……”

這一字一句連貫得如串上了線的珍珠,搖搖墜墜的,每一下都墜在璽揚陽的心上,她每說一句,爵爺的臉就黑上一分,他根本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這麼……

在蘇青鸞這麼諱莫如深的笑又一雙眼若有所指的盯着自己的時候,這言語咄咄逼人,逼得最後璽爵爺惱羞成怒,忽然出手將眼前的桌子一推,桌上的碗碟推搡得擠在一處了。

爵爺不耐煩的、又生氣的、又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連吼着幾聲,“對對對,你說的都對。那死麻子知道了本爵爺花花草草沾多了得了風流花柳,沒人治得好,就那姓文的有偏方可治。我當時走馬時給他扔的那袋金珠就是爲了堵住他的嘴,這樣夠了吧?夠了吧?還想知道什麼……”

這話,讓蕭肅容足夠震驚的,“爵爺你竟是……”

竟是這樣的爵爺!

蕭肅容實在沒想到,爵爺給麻子金珠,會是出於這樣的原因。再看爵爺臉色,難看得都能擠出水了,他應該是頭一次被人逼得說出這麼不想被人知曉的秘密吧!

氣氛,一瞬間陷入尷尬中。

還是蘇青鸞輕咳了幾聲,打破僵局,“那在牡丹樓後頭,爵爺又看到了什麼?”

這問題,倒是讓惱羞成怒的爵爺冷靜了下來,“那麻子看上那瘋女人。”

聽到這話,蘇青鸞心中一噔,對上了!

爵爺說着,又嘲諷一笑,“本來吧,別人的風流事,倒也與本爵爺無干,誰叫那麻子不識趣,拿了錢財堵不住嘴。”

第四十六章 小蘇第六十三章 癡傻第二十九章 康人第五十八章 回來第三十六章 瑛娘第三十九章 突圍第二十七章 承澤第五十三章 走馬第五章 鬱結第三十章 此心間第三十章 此心間第十四章 藥廬第六十三章 肅殺第五十一章 醋味第四章 元寶第四章 覆巢第三十四章 賤種第四十八章 白紙第四章 珊瑚第四章 元寶第六十六章 蹤影第三十五章 獨活第四十六章 心絃第三十七章 心病第三十五章 侍讀第四十四章 親眷第十四章 唾沫第六十三章 肅殺第二十三章 蛇頭麝第五十九章 迷幻第十八章 狗官第三十三章 一路第五章 此生第四十六章 煙花第三十一章 姘頭第三十八章 銀光第三十二章 鐵券第十八章 狗官第二十四章 老怪第三章 青絲第二十八章 惡犬第三十六章 祝由科第三章 青絲第五十六章 九哥哥第十四章 藥廬第六十九章 吳禛第四十章 活着第二十三章 蛇頭麝第六十一章 娘子第十四章 上盈第四十章 水缸第六章 來時第二十一章 卯時第二章 舊宅第三十七章 黏液第一章 偷驢第三十八章 活死人第四十三章 破雲第二十七章 不死第十二章 壁畫第六十四章 相約第十章 遊俠第十三章 竈坑第四章 覆巢第一章 少年第四十三章 天燈第二章 舊宅第八章 霧夜第五十七章 兩端第二十一章 疑雲第十二章 壁畫第二十章 骨刃第五十四章 沙泥第九章 店家第六十章 大公子第九章 暗字第二十六章 嬛兒第四十二章 人心第十三章 竈坑第十一章 娃娃第九章 店家第一章 香囊第三十六章 祝由科第四十三章 破雲第五十二章 國公第十三章 麻子第十四章 藥廬第二十二章 已死第二十四章 戀物第二十六章 無雙第六十一章 娘子第三十九章 千里第四十五章 我在第三十四章 賤種第三十二章 容你第五十章 面具第三十五章 侍讀第二十六章 嬛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