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時分,才志堅坐在高臺上,大喊一聲行刑!說罷將手中令牌拋下。
劊子手將酒噴在刀上,狠狠朝着高東昇斬下,頓時血灑邢臺。
華光十六年十一月二十八日,內閣三輔高東昇因犯“走私通敵”大罪,滿門抄斬,夷滅九族。其女高寧因爲有着步高升求情,免於一死,但加施墨刑,貶爲庶民。
內閣次輔譚則剛,自感其罪懸樑自盡。上感其往年之功,特赦其家人,然要遷徙出京,五代以內不得從政。
除兩人外,共誅殺從三品官員四名,正四品官員八名,州牧二人。在冠英姿和夜獨明的操作下,誅殺的六品之下官員更是不盡其數,直接殺的官場血流成河,無人不感到膽寒。
洛商羊,經調查發現昔年洛河鬆確實是被冤枉,特此爲其平反。追風洛河鬆爲正一品太尉,改益號文忠,歸還當年查封府宅,賜三品夫人爵位。
才府。才八斗老神在在的品嚐着下面剛剛送來的香茗。而才志堅則是憂心的道:“爹,這件事娘娘和魯王爺做的未免太過分了吧。被株連的可都是您的學生呀!”
才八斗卻是搖了搖頭道:“不,娘娘和王爺做的一點都不過分。數十年的官場沉浮,他們早就變了,腐朽了。娘娘和王爺此舉看似是打壓咱們才家,其實是爲了給你鋪路。我們才家的勢力太大了,樹大招風,譚則剛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才志堅還是有些不解,才八斗搖了搖頭道:“唉,兒呀,去把書通帶過來吧。”
才志堅疑惑的告退。不一會刑部尚書夏文成走了進來道:“元輔…。”“書通呀,我知道你來是爲了什麼。那件案子到此爲止吧,這裡面的水深着呢,不是你能輕易插手的。而且這事情的處理結果也是得到了陛下的默許。”
夏文成聽此還是不甘心的道:“可是元輔大人,這…。”“書通,沒聽懂我說的話嗎?”才八斗眯着的眼睛猛的睜開,強盛的威勢幾乎壓的夏文成喘不過氣來。過了良久,夏文成才滿頭大汗的拱了一下手。
“不過此次也是一個機會,老夫會想辦法將你推進內閣。”才八斗安慰道。
夏文成聽此興奮道:“多謝元輔大人,只是不知皇后…。”才八斗搖了搖頭。
昔年新帝夜獨輝繼位,夏文成在關於立後這一事上和夜獨輝起了很大的矛盾。自此後冠英姿通過夜獨明不斷打壓夏文成,導致了這麼多年來夏文成寸步未進,甚至連六扇門也被分了出去。近年來夏文成這刑部尚書當的可很是窩囊。
天漸漸黑了,城郊。高寧跪在一個孤零零的墓前,上書慈父高東昇之墓。
此時高寧俊俏的臉頰上面印着一個黑色的“刑”子,標誌着其罪人之女的身份,而高寧卻是毫不在意。“父親,您雖然看似對我毫不關心,但是對於我的愛意我還是能感受到。否則您也不會遣人教我武功,教我識字。”一面說着,一面流下淚水,似乎想起了一些事情。
“哼,一個野丫頭,憑什麼能和我們一起讀書識字?”一個女孩指着高寧罵道。
“寧兒,抽她的嘴,狠狠抽,出什麼事爹給你兜着。”一個滿面威嚴的老人突然出現在學堂門口,對着高寧冷冷的道。六歲的小高寧聽此狠狠的將那個女孩教訓了一頓,不一會女孩領着一個怒氣衝衝的官員走了過來。
官員本來十分氣憤的臉,看到高東昇的瞬間就垮了下來:“高閣老,怎麼是您,您聽完…!”“我不管你是什麼理由,你只需要知道,我高家的女兒,就算是庶出也由不得外人欺負!”高東昇說完大手一揮就牽着高寧的手上了早在門外候着的馬車上。
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父愛。
“啊!爹,我堅持不住了!您放了我吧!”年幼的高寧痛苦的嘶吼道,而高東昇面色不改,依舊用強硬的手段抽着她的血,並將自己的血換入其體內。
在換完血後,高東昇一點高寧腦袋,頓時一股爆炸般的感覺傳來。“好好練,不要丟了我高家人的臉。”高東昇說完就走了出去。
後來高寧才知道,這次經歷是何等的珍貴,就是她的大哥高基都沒有享受過換血的待遇。
只是這些轉瞬間就已成雲煙,父親死了,大母死了,經常欺負她的兄弟姐妹也都死了,只剩下她一個了。突然,她的內單破裂了,源源不斷的氣從破裂的丹中涌出,遊遍了她的全身。她成功突破了!
洛商羊的手搭在了她的身後,高寧迷茫的看向了她。穿着華貴裘袍的洛商羊滿臉憐惜的道:“丫頭,終究是我害了你的父親。”
高寧搖了搖頭道:“我不怪您。父親畢竟犯下了大罪,而且聽說您也…。”洛商羊黯然,之後才道:“你可願意去跟我見一個人?”高寧點了點頭,恭敬的跟上了洛商羊。
很晚了,馬車終於停在了一個門前。大門很小很普通,在高寧眼中甚至是很寒顫。門上掛着一個牌子,上書“廢王府”。看見這三個字高寧更是吃驚。“走吧。”洛商羊說完就推門走了進去。
院子很小,不一會就到了堂前。看着這房屋,洛商羊強忍着激動和痛苦,推門走了進去。
“你終於來了。”面色蒼白的病弱少年笑着對洛商羊道。洛商羊再也忍不住抱着夜天棄哭道:“王爺…”
夜天棄輕輕撫摸着少女的頭道:“放心,有我在,不會有人再傷害你了。明天我就請求父皇爲你我賜婚。”
洛商羊哭着道:“王爺,我此次來是與您告別的,我已經被玷污了,佩不上您了。”夜天棄聽此微微一顫:“怎麼回事。”
洛商羊哭着將那天的事細細講來。夜天棄聽此咬牙切齒的道:“李神齡…,李鶴之!”之後平復心情,吻上了洛商羊道:“傻丫頭,不管怎麼樣,你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