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無相七殺

小巷一帶房屋低矮,陽光被四周高牆大屋遮擋住,投下一片陰影 。

劉三身形展動,仿若狸貓一樣,悄無聲息的趕到屋頂陰暗之處俯下。

剛剛藏匿好身形,耳聽下面有人淡淡一笑,說道:“名震江湖的逍遙子,早已經死了,慕容先生還提他作甚?”

劉三聽出說話之人,正是藥鋪裡白袍老者的口音。

“逍遙子”三字一入耳中,劉三心中忽而一動,討道:“逍遙子?莫非是武林中‘南北雙絕’之一的‘南絕’不成?不過聽說此人早已經去世,怎地在這小小藥鋪之中,竟然還有人提起他的名字?”

正想,又聽一個陰測測的聲音說道:“嘿嘿……,世人只知潘閬已卒,誰又能想到名震天下的逍遙子,竟然會隱匿在洛陽城裡,賣藥爲生呢?”

劉三聞言更驚,逍遙子幾十年前威震武林,和昔年江湖人稱“黑衣劍神”的關外武學大師林嶽,二人一南一北,號稱無敵,江湖人稱“南北雙絕”。

但逍遙子爲人行事,神秘難測。一生之中,行蹤飄忽無定,很少有人親睹其人尊容。

江湖上,對於此人生死傳聞,亦衆說紛紜,莫衷一是。

“ 難道這小小藥鋪裡,氣質出塵的潘先生,竟然是武林中隱匿已久的不世出大奇人?”

劉三驚疑不定,伸手輕輕揭下屋瓦,湊目向下瞧去。

陽光自窗櫺縫隙灑照進來,藥鋪裡的情形,清晰可見。

只見藥鋪裡的老神仙潘先生,靜靜站在櫃檯後,清瘦的面容上,一片肅穆神色,擡眼似有意無意的瞟了瞟屋頂方向,語氣淡然:“潘閬既死,世上哪裡還有逍遙子這個人呢?慕容先生,何必苦苦相逼?”

這時,自屋角緩緩走出一位頭戴竹笠、身穿灰布麻衫的枯瘦老者。

老者頭上竹笠的帽檐低低下垂,只露出頷下幾縷山羊般的灰須。

那老者一邊緩步而行,一邊手掌緊捻着頷下的微須,冷冷道:“逍遙子,非是老夫逼你,密詔一日不交出來,便有人一直不放心你活在這世上。”

逍遙子目中精光一閃,沉聲道:“嘿嘿,她終於還是有了野心啦?”

枯瘦老者彷彿對這句話甚是避諱,答非所問:“總之只有你真正的死了,人家才能睡得安穩。”

一問一答間,枯瘦老者已行至櫃檯前三尺處停步,一身灰布麻衫忽然慢慢鼓盪膨脹。

頃刻,老者渾身上下便如氣吹般滾圓如球,包裹着他枯瘦的身材,顯得臃腫不堪。

但不知怎地,小小藥鋪裡,隨着老者衣衫鼓盪,剎那間,竟突然充塞一種說不出的奇詭肅殺之意。

伏在屋頂的劉三,驀覺周遭竟似凜凜泛起一股寒氣,這寒氣森然徹骨,令人毛骨悚然。

劉三心下大奇,他雖混跡市井多年,卻是深諳武學的一位高明人物,知道這凜凜寒氣實是一股殺氣。

殺氣能如此濃烈有形,原來這貌不起眼的麻衫老人,居然是一位絕頂武林高手。

逍遙子目中精光湛然,徐徐道:“慕容先生,你以爲‘先天罡氣’真能擋得住老夫一擊麼?唉.....”

嘆氣聲中,逍遙子腰不屈,腳不擡,身子突然橫空直掠而出,一掌往灰衫老人頭頂拍出。

劉三的武功本就不凡,近幾年隱匿市井,潛心武學,無論功夫見識俱皆更上一籌。

憑他的修爲,一眼看出這貌似直來直去平平無奇的一掌,後手至少隱藏了十七八般奇詭變化。

再凝神細想,劉三隻覺得每一種變化,又都勢必比這平平無奇的一掌,更加凜厲絕倫。無論你閃向哪裡,都絕對難以躲避。

哪知灰衫老人,眼見一掌劈來,身形凝然不動,居然全無閃避之意。

逍遙子見他如此託大,怒道:“慕容獨,你想死麼?”

怒喝聲中,在間不容髮的剎那之間,逍遙子身形突地倒退,竟硬生生頓住掌勢。

灰衫老人見他掌力收發由心,武功相較以前更爲精進,心裡暗叫一聲“僥倖”,口中卻冷笑道:“嘿嘿……,逍遙子當年是何等的英雄,如今卻是如此下作,可叫老夫不由得輕視了你幾分,還真不肖與你一較雄雌。”

屋頂上的劉三聽了逍遙子的怒喝聲,心頭狂震,暗叫:“果然是他!”

甫在逍遙子叫破麻衫老人的“先天罡氣”之時,劉三心中已隱隱然想起了多年不在江湖走動的一位傳奇人物來。

原來這麻衫老人名叫慕容獨,昔年憑着一套“伏魔幻影劍法”,和一身刀槍不破的“先天罡氣”,馳譽大江南北,名傳江湖。

據江湖上猜測,此人一生唯有一敗,便是輸於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南絕”逍遙子手下,至此慕容獨遁跡江湖,武林中再無“伏魔幻影劍”的消息。

劉三隻道慕容獨忍辱退隱,自是苦心修習多年,此番必是功成出山,欲與逍遙子再爭短長,以雪前恥。

孰知,不僅臨敵不戰,還莫名其妙的說出了這一番話來,一時間心頭大惑,不明所以。

逍遙子顯然也是大出意料之外,不知慕容獨意欲何爲,揚眉道:“慕容獨,你說這話,又是何意?”

慕容獨翻眼向上望着屋棚,冷笑道:“逍遙子一向光明磊落,世人皆知,今日卻在屋頂上安設埋伏,到叫老夫詫異,怎能不輕視你幾分?”

其實劉三偷偷伏在屋頂上,以逍遙子和慕容獨的絕頂功夫,二人早已察覺,只是都以爲是對方所設伏的幫手。

逍遙子一生縱橫天下,何曾會將此等小事放在眼中,自是不屑點破。此時聞言一愣,原來屋頂之人亦非對方幫手。

逍遙子暗討,憑着慕容獨的身份地位,絕不會說謊欺人。當即左手揮袖,向房頂拂去,喝道:“何方宵小,還不滾下來?”

劉三不虞行跡早露,眼見逍遙子衣袖遙遙拂來,雖然相距甚遠,但知他武功實在高深莫測,不敢掉以輕心,一驚起身。

孰料,逍遙子輕描淡寫般的一拂之威,卻是非他所能想象。衣袖甫出,後勁立刻連綿而至。

劉三方欲縱身,屋頂“譁咔咔”一聲響,立足之處轟然坍塌,一股渾沛柔和的力道,裹着他雙足急墜而下。劉三狠命掙扎,全身勁力赫然竟是使不出半分。

劉三頓時驚駭不已,他昔年行走江湖,一雙鐵拳不知會過多少英雄豪傑,可說難遇敵手。

而此刻,這老人衣袖輕輕一拂,勁力憑空便將他縛住,易如反掌,當真神乎其神,令人匪夷所思。

便在此時,泥瓦碎石亂濺中,驀聽慕容獨一聲大喝:“飄渺七殺!”

同時,“嗤嗤”聲驟響不絕,七蓬烏光自他左右雙袖中疾飛而出。

原來這七蓬烏光,赫然是二十一種暗器。

當年慕容獨一戰敗北,見識到逍遙子一身武功幾近通神,自知在武學上勝他終是無望。

又不甘心就此湮滅一身絕學,只有想法另蹊它境。也是機緣湊巧,被他無意得到一部“七毒書生”的武功秘籍孤本。

那七毒書生,乃百年前的一代武林怪傑,以一手出神入化的暗器和施毒功夫,稱雄江湖。

據說,後來因殺戮殘重,被少林九大高僧合力擒拿,囚困嵩山。

時隔久遠,消息真假也無從驗證。但七毒書生一身傲絕天下的暗器毒功,卻使少林幾十年來受累匪淺,不間斷有武林人士,或明或暗,上山探尋七毒書生遺蹟,目的不言而明。

慕容獨多年不在江湖走動,大半原因便是苦心研修七毒書生的暗器毒功。

但七毒書生的武學甚是神奇,暗器手法更是五花八門,繁複千變。他雖天生武學奇才,苦研數年卻纔得小成。

幾番權衡利弊,慕容獨自覺尚不足憑此和逍遙子抗衡。

但他此次尋來,實是爲了另一件很重要的事,形勢所逼,不得不來。

思來想去,唯有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方有勝算。

方纔他運足“先天罡氣”,本擬拼着捱上逍遙子一掌,當他疑愕之際,便可乘勢發射暗器。先天罡氣是慕容獨成名江湖的武功,練至巔峰,刀槍不傷。

慕容獨心下自詡,縱使逍遙子功力通玄,也未必能一擊破了自己護身罡氣,甚至就算重傷之下,他對這手“飄渺七殺”的暗器功夫,也大有信心令敵不死也傷。

待見逍遙子退身撤掌,所有謀算盡皆落空。他面上不動聲色,腦中極速轉動,思謀後策。

初始,慕容獨只道屋頂之人,乃是逍遙子所設暗樁。忽地,靈光一閃,心想:那逍遙子是何等人物,絕不屑於暗中埋伏人手來對付自己。

想必潛伏之人,定是恰逢其事的武林中人,遂出聲喝破,乘着逍遙子揮袖破屋千載難逢的良機,苦練多年的絕毒暗器霍然出手,正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這手暗器名爲“飄渺七殺”,需一手發射二十一種不同暗器。這原本二十幾種暗器,即便是十幾個高手一起發射,也難以打得出來,況且力道各有不同。

慕容獨不僅一人發射出手,更神奇的是,二十一種暗器中,每三種暗器,自行匯聚一蓬,忽前忽後,後發先至,竟似長了眼睛般,自行彎轉到逍遙子背後,斷人後路。

逍遙子衣袖拂出,劉三身不由己急落而下,漫天烏光,呼嘯而至,這一切都發生在眨眼之間。

慕容獨喝聲未落,烏光幻化,或低飛,或高射,前後暗器倏忽盡向逍遙子激射過去。

逍遙子朗聲一笑:“早知慕容先生留有後招,咦.....”

忽地,驚“咦”一聲住口。

逍遙子幾十年前即已名動天下,被江湖中人譽爲無敵,雖見那暗器來勢凜厲,卻也不放在心上。

但奇在暗器紛飛中,居然能自行改變方向,手法端的神妙。不由“咦”地一聲,左手振臂一拋。

劉三頓覺一股大力自腳踝向上涌來,本來下墜的身子,順着勁力滴溜溜一轉,背對着慕容獨二人,斜斜落下。

他被逍遙子憑空擒拿,渾身痠軟,連話也無力說出。此時得脫掌控,氣息登時流轉正常,空中連續施展家門兩種身法,穩穩落地。

未等站定腳跟,只聽身後“叮叮叮叮”一陣急響聲中,傳來慕容獨“啊”地一聲短叫,劉三聞聲回頭。

只見逍遙子手持一根碧綠竹棒,卓然而立。

在他的腳下,呈扇子形灑落了一地奇形怪狀的暗器。

陽光透過窗櫺,映照在暗器的尖刃上,隱隱泛着藍光,顯然都是塗抹了劇毒。

慕容獨卻步履蹣跚退至門邊,右肩頭“汩汩”流出血來。竹笠遮掩下,幾縷灰須微微顫動。

半響,才緩緩說道:“好,好一招逍遙棒法!咳咳……”說話聲中,連咳數聲,竟是站立不穩,軟軟坐倒。

逍遙子淡淡道:“你的暗器功夫也很好,可惜未臻巔峰,不然我避不過。你暗中練習這等暗器,當然是爲了對付我。可老夫不明白,你既然未得大成,爲何還要冒險前來?”

慕容獨黯然無語。

逍遙子長嘆一聲,又道:“有人爲名,有人爲利。我卻知道,你絕不是這樣的人,難道她真的值得你這樣做麼?”

慕容獨“呸”地一聲,恨恨道:“你懂甚麼?我認識她的時候,趙恆那小子,還不知在哪裡廝混呢!”

逍遙子喝道:“大膽!慕容獨,你口吐妄言,竟敢辱及先帝,莫非你當真以爲有所依仗,老夫就不敢取你的性命麼?”

逍遙子話裡的“先帝”二字,和慕容獨口中的“趙恆”其實都是一人,說的乃是大宋朝第三位皇帝。

此時,這位大宋的皇帝趙恆病逝已有一年多,廟號真宗,遺詔太子趙楨即位,皇后劉氏爲皇太后,而朝廷的軍國重事,“權取”皇太后處分。

小皇帝趙楨,繼位時只有十一歲,實際上就是由皇太后處理政務。

而慕容獨與這位皇太后的淵源,非同一般。

此次南下,便是奉了這位皇太后之命,南下緝拿逍遙子,其中牽扯了朝廷里老大的一個機密。

原來,景德元年(1004年)九月,遼聖宗耶律隆緒和他的母親蕭太后,率20萬大軍侵宋。

當時的真宗皇帝,在宰相(同平章事)寇準等主戰派強烈要求下,御駕親征,於澶州阻敵。

宋遼經過幾場戰役,遼軍一方節節失利,同年十二月,宋遼雙方訂立了停戰和約,這就是歷史上著名的“澶淵之盟”。

而逍遙子潘閬,昔年在遼宋澶州戰役中,曾因護衛真宗皇帝趙恆有功,被真宗皇帝視爲心腹要人,受封入朝爲官。

但逍遙子自知,爲人疏狂放蕩。聖恩難卻之下,在朝廷裡掛個閒職,終日裡如閒雲野鶴,潛修武學,倒也逍遙自在。

後來,潘閬因言行“狂妄”,得罪權貴,被攆出汴京,重入江湖,其實乃是暗中受了真宗皇帝的密詔。

真宗朝後期,皇后劉氏逐漸掌控了朝政大權。

真宗皇帝深恐百年之後,太子年幼,皇后專權,危及趙氏江山。

是以,曾密令潘閬,攜帶制衡皇后的遺詔出京,隱匿於江湖,以防後患。

果不其然,劉太后名正言順地取得了統治權,確實由於趙楨年幼,一系列禮儀制度,處處都欲採用皇帝的規格。牝雞司晨,引發了朝中許多大臣的不滿。

劉太后對此卻也不放在心上,但對當年潘閬攜密詔出京的內幕,大爲忌憚。

因爲,此事牽扯皇家的機密和顏面,自不能大張旗鼓的派人行進抓捕。當務之急,便是秘密遣人緝拿逍遙子,奪回密詔。

此時,慕容獨眼前彷彿顯現出高高鑾駕上,權傾天下的那一雙靈動嫵媚的目光,一如初見。

紅顏垂簾,英雄傾心,肝腦塗地,又有何妨?

回首往昔,慕容獨不由喟嘆一聲,微微道:“士爲知己者死,你逍遙子雖然名滿江湖,可是除了習武和愚忠之外,怎知這世間的情誼和樂趣哀苦?”

他說話一向冰冷陰森,這句話卻緩緩道來,極是平和。

逍遙子冷笑,一字字道:“當年兩浙路上,我不殺你。後來,你隱匿宮中修煉武功,我惜你一身武學來之不易,也未殺你。你以爲今日,我還會放你離開?單憑你淫逆宮閨這一條,便百死莫贖!”

手中竹棒一晃,綠影夭矯,“嗖”地一聲,直刺慕容獨咽喉,竟是純心取他性命。

這一刺辛辣異常,劉三暗討:自己就算在苦練十年功夫,也恐怕避之不過。

眼見慕容獨一代武林高人,即將斃命在這洛陽城的小小藥鋪之中,心中不禁黯然嘆息一聲。

便在此時,忽然,只聽板門“哐當”一響,被人自外推開。

一個童稚的聲音叫道:“神仙爺爺,您在家麼?”

冷青一隻腳門裡,一隻腳門外的跨步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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