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城知道這種渾身無力的感知自然不是因爲情-欲暴漲引起的,情-欲暴漲了理應全身充滿力量纔是,怎麼會頭暈目眩?自己又不是女子,要是女子那般倒是說的過去。
幾番嘗試仍不得成功,秦城的額頭上逐漸冒出汗珠來,先前身子本就是燥熱的,這會兒手雖然沒怎麼擡起來,力氣確實使得不少,如何能沒點汗?便是急也該急出一身汗來了。
“恩公......恩公你怎麼不動哩?”蕭淑女媚眼如絲,整個身子揉揉軟軟的趴在秦城身上,胸前那兩團規模壯觀的海綿一個勁兒的向前擠壓,想必已經變成了扁平的形狀。
“不是不想動,是動不了......”秦城有氣無力的說完這句話,忽然驚出一聲冷汗來,屋子的門關着,秦城仍舊感到背後像風吹過一般,涼颼颼的。
果然,蕭淑女在聞聽秦城這句話之後,雙手支撐着秦城的肩膀挪開身體,似真似假的看着他,問道:“恩公真個動不了了?”聲音竟是冷了幾分。
這個時候秦城自然不會以爲蕭淑女是因爲自己“不行”而冷落自己,要是到了這個份兒上秦城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和一輩子不舉也沒了什麼分別——都應該死了算了。他盯着蕭淑女,“你在湯裡下了藥?”
蕭淑女“咯咯”笑了兩聲,離開秦城的身子,房門驟然發出“碰”的一聲爆響被從外面撞開,看那架勢沒給撞飛已經是房屋建築商良心大大的了,三五個漢子一齊涌進屋子,爲首一個漢子手裡拿着一根粗木棍子,兀自一進屋,便兇狠的盯着秦城。反觀其他幾個漢子,手裡握着已經出鞘的刀劍,面目倒是平和一些,沒有兇狠,只有陰冷。
“都跑進來做什麼,沒看到屋子裡站不了?擠壞了東西算誰的?”蕭淑女已然站起身,看着四五個漢子擠進屋,眉頭微皺,不滿的呵斥道。屋子的空間是不大,五個漢子都擠進來是有可能擠壞東西的嫌疑。
“你這裡的東西能值幾個破錢?”爲首的拿木棍的漢子嘲笑道,揮了揮手,屋子裡便走出去三個漢子,他看向坐在地上的秦城,有些不滿的對蕭淑女道:“是不是藥用少了,怎麼還醒着?”
“老孃的藥不要錢買麼?”蕭淑女整理好衣襟,看了秦城一眼,“估摸着是他身體好罷,不過這樣子和暈倒了有什麼區別?”
兩人說着話,完全把秦城當作了局外人丟在一邊。
秦城眼觀鼻鼻觀心,知曉自己遭了暗算,懶得費力氣跟他們爭吵,冷眼旁觀。這時候做什麼都是多餘,還不如什麼都不做,免得失了風度。只是在爲首大漢和蕭淑女對話時,秦城的手不着痕跡摸到了後腰。
那漢子冷哼了一聲,向秦城走近了一步,獰笑道:“秦將軍,你闖入民宅意圖強-姦婦女,不過事情沒有得逞反而被男主人發現給一棍子打死,你說以你一世英名如此死法是不是有些憋屈?”
秦城不屑於去看這個臉上有一道傷疤的漢子,眼神飄向房樑,淡淡道:“不管是暗殺還是刺殺,你們終歸是要冒風險的,如此費勁給我安排一個罪名讓我‘死得其所’倒是用心良苦。”冷笑兩聲,似乎是對對方從蕭淑女這樣一個與自己有故的女子身上下手有些不屑,接着道:“如今落到了你們手裡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不過你們還沒有資格跟我說話,叫你們東家來。”
爲首刀疤臉漢子見秦城到了現在還神情倨傲不把他們放在眼裡,心裡竄起一股怒火,豎起木棍就要上前去讓秦城嚐嚐苦頭。
蕭淑女搶先一步攔住刀疤臉,冷聲道:“人我已經給你們逮着了,要殺要剮我管不着,不過不要髒了我的屋子!”
刀疤臉沒想到蕭淑女竟然會打斷自己逞威風,憤怒又加劇了幾分,狠狠剜了蕭淑女一眼,“起開,要不然連你一起放血!”
“你倒是試試,看看是誰給誰放血?”蕭淑女冷笑一聲,渾然不懼,直視着刀疤臉,眼中帶着鄙夷。
看兩人的樣子倒不像是一夥的,估摸着都是江湖道上混飯吃的,這次蕭淑女只不過是跟人家合作而已。秦城在心裡盤算着,不過至於蕭淑女爲何會跟人家合作坑自己這個便宜“恩公”,秦城心中還是不明白。料想最大的可能性應該是刀疤臉背後的東家勢力比較大,蕭淑女不得不就範。
不過這對秦城而言都沒有區別,不管蕭淑女是自願的還是被迫的,既然動了對自己不利的心思,就跟自己站在了你死我活的對立面上。
刀疤臉和蕭淑女對視半響,便是刀疤臉的跟班上來威脅蕭淑女也沒有退後半步,都是混江湖的,不定誰就真的怕了誰。最終刀疤臉敗下陣來,冷哼一聲,對身後的跟班招呼道:“把這廝綁了,帶回去!”
刀疤臉讓開一步,蕭淑女也借勢退開,冷着臉抱起膀子站到一旁,給刀疤臉的跟班來綁秦城讓開道。
大黑狗黑牙不知道去了哪裡,屋子裡這麼大動靜也沒看見它的影子。
看着刀疤臉的跟班去綁秦城,蕭淑女猶豫了一下還是對秦城道:“恩公,本來我是想爲你做頓飯踐行的,奈何你先前吃了太多酒,我只好給你先做了醒酒湯,這藥,也就提前下在你了你的湯裡......欠下的這頓飯,我會擺在你墳頭。”
秦城沒有理會蕭淑女,蕭淑女的話在秦城聽來完全就是個笑話,這讓他連給個反應的興趣都沒有,眼看刀疤臉的同夥就要來綁自己,秦城問道:“你們東家沒來?”
蕭淑女聞言皺了皺眉頭,估計是對秦城死到臨頭了還對人家東家這麼上心有些“恨鐵不成鋼”,她知道秦城根本就不會理會她方纔的話,因爲她自己也覺得,自己方纔那句話,太荒唐了些。
刀疤臉啐了一口,輕蔑道:“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我們東家親自來動手?放心去死吧,要是大爺心情好,說不定你臨死前還會告訴你咱的東家是哪方神聖!”
這時候刀疤臉的同伴已經開始往秦城身上套繩子,卻不料秦城突然陰笑一聲,那要綁秦城的漢子只覺得眼前虛影一晃,根本就沒時間看清發生了什麼,便覺得胸口霎時冰涼,好似有什麼東西咬了自己心臟一口,還在裡面攪動了一圈,接着,小腹一陣劇痛,自己整個身子就飛了起來,狠狠撞在了背後的牆壁上!
一切都在瞬息之間,這個漢子還沒反應過來便沒了性命,但一旁的刀疤臉和蕭淑女卻將眼前突然發生的變故實實看在了眼裡。只不過秦城動作太快,他們倆也只看到秦城好似拿什麼東西戳了那漢子胸口一下,幾乎是同時一腳將其踹開,一道鮮血涌泉一般噴射了出來!
本來該是被迷藥迷翻了的秦城,突然暴起,一擊得手,身影一晃,已經到了刀疤臉跟前,這回刀疤臉看得真切,秦城手中分明握着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
來不及多想,刀疤臉猛退一步想要拉開和秦城的距離,但一進一退之間退的明顯不可能有進的那個快,眼看秦城手中的匕首就要到了身前,刀疤臉幾乎是沒有選擇的將自己手中提着的木棍向秦城腦袋揮去!
這時候刀疤臉可能還在後悔,要不是自己想着“扮演”蕭淑女的男人去拿了木棍而是拿了長刀,或許自己面臨的境遇就會是另一番景象!
但是接下來的一幕告訴了他,即便他拿的是長刀,也無濟於事,因爲房間狹小,刀疤臉退了沒兩步後背便撞到了後面的那套案桌,身體有一瞬間的遲滯,而就是在這一瞬間,秦城的匕首準確洞穿了他的心臟!
而刀疤臉手中的木棍,距離秦城的左臉還有兩寸的距離,卻再也無法往前半分!
秦城雙眼猩紅,匕首插-進在刀疤前胸便狠狠一攪,隨後猛然抽出,身體躍起一步在空中半個轉身,後腳狠狠踹在刀疤臉的胸口,將其重重撞在牆上!
房屋劇烈一震,落下無數灰塵!
幹掉刀疤臉,秦城揮動匕首擋下衝進屋子一名漢子手中的長刀,手一鬆,匕首繞着長刀快速轉動一圈,秦城身形已經到了那漢子身邊,一擡手握住匕首刀柄,也不見他怎麼動作,那漢子慘叫一聲,握刀右手的手腕噴出一絲鮮血,長刀無力掉下!
這時秦城一甩手,手中匕首飛出,狠狠撞進一名試圖進門漢子的胸膛,巨大的反擊力讓其翻了出去,秦城自己下蹲身子同時伸手向後一抄,將手腕廢掉漢子掉下還沒落地的長刀握住,閃身衝出房屋,殺到院中!
蕭淑女愣愣的站在屋中,瞪大了眼睛目睹了秦城殺人的全過程,那眼神中全是不可置信,她僵硬的站在那裡,忘記了行動,甚至忘記了叫喚。
到現在爲止,恐怕對眼前這一幕最不能相信的便是蕭淑女了。迷藥是自己下進秦城碗裡的,那熱湯也是自己親眼看見秦城喝下的,爲何秦城現在會像個完全沒事的人一樣,身若蛟龍,殺人如斬草芥?!
內心極度震撼、神情完全呆滯的蕭淑女,愣了許久。她下意識看了一眼凌亂的屋子,忽然發現:屋子......還是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