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夢凝和冷悅萱詫異而憤恨,那是屬於她們母女的懷抱,屬於她們的寵愛,怎麼能讓那賤人所出的女兒(這個賤人)分了去呢?只是接收到冷宇森別有深意的眼神,才壓抑住奔騰的情緒和想要將之撕裂的憤怒。
良久,冷兮顏才冷靜下來,淚眼婆娑間擡頭望向冷宇森,冷宇森順勢鬆開了擁着她的手,不動聲色的後退一步,看了看被淚水浸溼而變的一塌糊塗的衣衫,強忍住想要發飆的衝動,咬牙切齒中卻面帶溫柔的微笑:
“瞧瞧你這小花貓,不知道的還以爲誰欺負你了呢。趕緊回去好好整理一下吧,來日方長。”
“爹爹,對不起…”冷兮顏看着自己的傑作,才驚覺自己剛剛做了什麼,快速的低頭,太羞澀了,太丟臉了——不過,爹爹的懷抱好寬闊,好溫暖,好有安全感,讓她心裡好踏實…
“傻瓜,跟爹爹永遠也不要說對不起。”冷宇森眼裡閃過幽光,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猶如和煦的春風溫暖人心:“大家將過去的種種都忘掉,從現在開始,我們一家人和睦快樂的生活在一起,爹爹會好好疼愛你的。”
“嗯…”冷兮顏剛剛止住的眼淚嘩啦啦又開始決堤,她一定要好好珍惜這得來不易的親情和疼愛!
“瞧你這孩子,太讓人心疼了。”於夢凝溫柔的執起冷兮顏的手,另一隻手拿過冷宇森之前擦拭過的手絹,猶如呵護珍寶般的在冷兮顏臉上輕輕擦拭,完了不忘吩咐冷悅萱:“萱兒,你陪大姐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可得注意身體。”
“娘…”冷悅萱詫異的看着於夢凝,不明白爲什麼要讓她送回去,不是有丫鬟的嗎?剛準備反駁,卻是看到於夢凝想她使了個眼色,想起孃親的話,將抱怨埋進心裡,溫婉的答道:“萱兒這就陪姐姐回去休息。”
隨即扭頭對着冷兮顏莞爾一笑:“姐姐,我們回去吧。”
“那就有勞妹妹了。”冷兮顏本來不好意思想要拒絕的,轉念一想,這或許是增加彼此感情的不錯途徑,也就將拒絕的心思作罷。
“哈哈,這才乖嘛。”冷宇森滿意的看着兩個女兒,慈愛的笑了起來。
“謝謝爹爹、謝謝二孃,女兒告退。”朝冷宇森和於夢凝屈膝一拜,冷兮顏在冷悅萱的攙扶下離開了玉洛軒。
如夢和奶孃趕緊快速的跟了上去,這三小姐搶了自己的工作,自己做什麼啊?
“哼,”
“哼,”
如夢走在冷兮顏身後,卻是不小心與身旁秀娟的胳膊相撞,一個要強一個驕傲的兩人碰到一起,相視一眼,皆厭惡的往旁邊一步,將頭扭開。
對於兩人的小動作,奶孃根本沒有心思。此時的她百轉千腸,心思莫名,始終覺得有什麼對方是自己忽略掉的,但是看到小姐那激動的心情幸福的樣子,又不忍心多說什麼——罷了,一切就讓她去解決吧。
“呼,終於走了。”於夢凝看着幾人走遠的背影,確保沒有人再來,深吐一口氣,癱坐在椅子上——這作假演戲也不是一般的累啊。
“小賤人,氣死我了。”冷宇森看着自己的衣服,再想着擁過厭惡之人的懷抱,就忍不住翻江倒海。煩躁的扯動着衣衫,想要將之脫下來。此時衣衫凌亂,卻是因爲煩躁而不得章法脫不開身。
於夢凝本來想休息一下,聽到冷宇森的抱怨以及那不快的神情,快速的起身,帶着徐徐春風,迎面而至,賢惠而溫柔:“老爺,妾身幫你。”
冷宇森正厭煩着呢,巴不得有人代勞,也不推脫,張開雙手,呈站立的大字,享受着於夢凝的服務。
於夢凝那個悔啊,早知道就讓秀娥那丫頭過來的了,至少,不用她來接觸這麼噁心的東西啊。
“森,你怎麼看?”爲了壓抑住想要逃走的**,於夢凝一邊解衣衫,一邊閒聊着——其實她也有自己的目的。
“什麼怎麼看?”正在氣頭上的冷宇森,滿眼就是自己討厭的女人生的讓他厭惡的孩子,剛剛撲倒在他懷裡痛哭流涕的情景。此時恨不得將之立即掃地出門,根本無法去想其他。
“就是你的新寵嫡長女啊。”於夢凝見冷宇森的注意力根本不在她身上,以爲對方真的喜歡那人,要改變對那賤人的看法,沒有好氣的說着。
冷宇森聽着這陰陽怪氣的調調,立即邪魅一笑:“我從來不知道溫柔賢惠大度的凝兒也會爲這些子烏虛有而吃味。”
“森,討厭…你還笑…”於夢凝嬌羞不已,看來是自己多心了。
只是,自己分明不是吃醋好不好?她只是擔心如果對方地位上升,那麼何時才能到她們母女的翻身之時啊?
說話間,外衣已經被脫了下來,冷宇森看都不看,厭煩的擺擺手,直接將之扔掉,擡眼間才發現於夢凝臉色不對勁,無奈的嘆息:“凝兒,你的擔心不會存在的。”
“可是…”於夢凝那委屈哀怨而強忍着堅強的樣子楚楚可憐,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給予對方保護,滿足對方一切的要求。
“好啦,凝兒,”冷宇森用手撐着於夢凝的雙肩,憐愛至極:“我怎麼捨得你們母女受苦呢?一切有我,放心吧。”
“你覺得會順利嗎?”於夢凝不確定。
“你沒有發現她已經慢慢卸下防備,開始接受並享受咱們的‘寵愛’了嗎?從小沒有得到的東西,想必是非常渴望和珍惜的。我敢肯定,親情是她如今最大的軟肋,咱們就從這方面入手。如今她如果是聰明人,便知道怎麼去抉擇。”
冷宇森眼中精光乍現:“你回去要多提點萱兒,讓她耐住性子,千萬別出了岔子。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們就可以一切如願,高枕無憂了。”
於夢凝被冷宇森眼中那自信而勢在必得的氣勢所癡迷——這纔是令她心動的男人,也不枉她這麼多年的跟隨與…
“三妹,今日怎麼沒有看到二妹啊?”冷兮顏望向前面步履匆匆的冷悅萱,剛剛不是好好的嗎?怎麼突然就這麼急呢?
“我又不是她的蛔蟲,怎麼知道?”冷悅萱沒好氣的說,該死的,如果不是因爲…她就不需要忍受和這討厭的女人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