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賭場中,有幾個人敢輕易梭哈一賠四百賠率的注,這賠率實在太高,出現的機率,簡直低到了極點。甚至多少天都不見出現一回這種三個一,總和三點。
可眼前這個年輕人,竟然敢在夢姐面前,第一把就出手這麼驚人。
“衝動啊。”不少人都搖頭,“看來連中幾把後,這傢伙自我膨脹了。”
羅峰雖然明確開口讓想賺大錢的人跟上,可這種情況下,卻沒有人敢跟上羅峰。
衆人拿着籌碼躊躇不定,很快,下注大小的人幾乎各佔一半。
“我再跟一把這位朋友的。”一箇中年人猶豫片刻後,突然間一咬牙,將手中的兩百塊錢籌碼壓在了總和三點處。
見狀,不少人都忍不住啞然失笑。
“竟然還有傻子去跟了。”
“真的想兩百塊賺八萬塊嗎?哈哈。”
不少人臉上都露出了嘲諷的笑容。
夢姐身後那接連吃癟的青年荷官此時也不由得輕蔑笑了起來,“三個人?做夢就會有。”
而此時,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在羅峰下注之後,夢姐臉上那妖嬈笑容在剎那間僵硬了一下,不過瞬間又恢復正常,神色努力維持着平靜,眼眸一直緊盯着羅峰。
夢姐的賭術是賭王孫興親自傳授的,搖擲骰盅,這是最基本的內容。夢姐雖然沒有達到想搖出什麼就什麼的境界,可她自己搖出的什麼骰子,心中也大概有數。
這一次搖骰盅的結果,夢姐自信至少會有兩個一,可到底會不會出現三個,她也並無把握。
羅峰的六千四籌碼全部壓在了總和三的位置。
如果真的開出了三個一,那麼,六千四將會腰身一晃,變成了兩百多萬,這簡直太過難以想象。
“買定離手了。”夢姐身後的青年荷官迫不及待地大喊起來,催促着還在猶豫不決的賭客,最終下注的,除了那中年男子下了一注兩百塊外,沒有一人跟羅峰的注。
現場一下子寂靜了起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定格在骰盅上,等待着最終的結果揭曉……
夢姐的目光與羅峰對視着,緩緩地揭開了骰盅。
一!
一!
夢姐的動作很慢,當看到了兩個一的時候,很多人的心跳幾乎是已經提到了嗓門處,睜大着眼眸,緊緊地盯着同一個位置。
最後一個骰子很快也出現在所有人的眼簾之中。
一!
三個人!
這一剎那間,所有人的內心都頃刻爆炸了。
一個個的目光都瞪大得滾圓,霎時間目瞪口呆,瞠目結舌。
竟然,真的三個一,三點和。
四百倍的賠率,他居然中了。
這一刻,不少人的心都一下子絞痛了起來。
捶胸頓足,悔不當初。
自己竟然白白錯失了一個一賠四百的絕佳機會。
人家明明都說了,想賺錢的繼續跟,可自己呢?居然還在嘲諷別人是個傻子,現在看來,傻的人,是他們自己纔對。
“中了?中了!”那跟着羅峰下注的中年男子此刻也拼命地揉着自己的眼睛,半響,激動地幾乎要跳了起來,呼吸不由得粗重急促起來,中了,兩百塊變八萬塊的奇蹟,竟然真的在自己的身上發生了。
“三點。”夢姐的面色也不大好看,可這個結果,卻不得不接受。
羅峰下注六千四,兩本帶利,可以拿回兩百五十多萬。
這比他這三天來煉製九轉丹的利潤還要大。
“果然還是偏門來的錢快啊。”羅峰輕聲地嘆了一句,只不過,羅峰心中並沒有靠着這個興家發財的念頭,偏門終究是偏門,不可能憑藉着它發家致富。就好比如今這情況,羅峰見好就收,對於賭場而言,輸掉兩百多萬,那是再正常不過的流水場面,在他們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相反,如果羅峰硬要贏下去,萬一對方狗急跳牆,又會惹一個麻煩。即便是羅峰並不害怕,可麻煩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對方也是打開門做生意,他也沒必要趕盡殺絕。
“中了,四百倍!”宋黛瀅的聲音激動無比,使勁地揮了一下拳頭,“六千四百塊,翻了四百倍,那就是,就是……哈哈,總之就是好多錢了。”
羅峰同學靜靜地瞟了一眼宋黛瀅,學渣真可怕。
當兩百多萬的籌碼堆積在羅峰面前的時候,衆人看着他的視線更是充滿了羨慕妒忌恨。
短短的幾把之內扭轉乾坤,還兵不血刃地完勝了夢姐。
兩百塊的籌碼活生生地變成了兩百五十多萬。
這不過是在短短的十幾分鍾之間。
諸多看着羅峰嘲諷的目光已經被羨慕妒忌而取代,同樣還有看着那中年男子的視線,先前還在嘲笑那中年男子是傻子的人,如今的臉頰都是一陣的發燙,事實證明,他們纔是真正的傻子。
“好了,見好就收。”這時,羅峰笑着與宋黛瀅四女一起將桌面上的兩百多萬籌碼拿起來,“夢姐是吧,我只是奉勸你一句,賭場也是一門生意,可千萬不要讓自己人攪和了自己的生意了。”
羅峰若有所指,夢姐也自然聽明白。
羅峰抓了一把籌碼遞給了一旁的老者,“老先生,先前開獎的結果,我們沒有辦法知道,不過,既然你需要二十萬來給孫子治病,這些錢你就拿去吧。”
羅峰抓的這一把籌碼,至少也有三十萬左右。
老者愣了下,急忙慌亂地連連擺手,“不,這,這我不能收啊。”
“老先生,反正這錢也是贏來的,你就收下吧。”千依嵐微笑地道了一聲,將籌碼硬塞到了老者的手中,老者的眼眶頓時隱隱泛紅,雙手顫抖激動地望着羅峰幾人,“多謝,多謝幾位大恩公。”
老者千恩萬謝後,拿着籌碼轉身離開。
他今天本是黴運當頭,可遇見貴人,令他的命運出現了轉折。
“我們也走吧。”羅峰朝四女道了一聲。
“這位朋友,再多買幾注吧。”四周圍的賭客忍不住想要挽留羅峰。
羅峰儼然當作沒有聽見,徑直帶着四女離開賭場。
“夢姐,就這樣讓他們走嗎?”青年荷官心有不甘地開口。
“住嘴。”夢姐的神色嚴厲無比地呵斥了一聲,眸子怒色一閃,片刻,深吸了一口氣,“對方已經給足了我們面子,我們,不能給臉不要臉。”
“什麼!”
青年荷官脫口而出,臉色更是一下子難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