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分之一的成功機會,那意味着,這一場手術的風險有多大?
贏航,百分之九十九會死亡。網.136zw.>
這與直接判定贏航的死刑,有什麼區別。
走廊上,一陣的死寂。
贏正彷彿感覺到地震了一般,腳步後退踉蹌了幾下,雙眼閉着,面色發白,許久後,方纔緩緩地睜開了眼睛,雙眼佈滿了血筋,彷彿一下子老了不少。
他沒有辦法接受這個事實。
即便是在今天之前,醫生早已經說了無數次了,能夠救回贏航的機會,幾乎是微乎其微。可贏正,心中始終還保存着一絲的意念,奢望。
“爸。”贏了扶着贏正,緊緊地咬着牙關,不讓自己的情緒失控,雙眼隱隱通紅,聲音輕微地發抖,“這,不是還有一線生機嗎?”
真正的一線生機。
動手術,還有百分之一的機會生還,否則,贏航也撐不過今夜。
這根本不需要選擇。
“張醫生,拜託了。”贏正彷彿用盡了渾身的力量,望着主治醫師張安,目光帶着哀求。
“哥,你一定不能有事。”贏了望着重症室的方向,喃喃地開口,“媽如果知道了,她受不起這個打擊。網.136zw.>”贏航的受傷,他母親是知道的,可並不清楚他的傷勢竟然嚴重到這般地步,一家人都隱瞞了她,今天接到了醫生的通知過來,贏正也有意不讓她跟來。
“我盡力。”張安點點頭,“既然這樣,那我馬上就安排手術了。”
“等一下。”
這時候,一道聲音響起來。
羅峰問向了主治醫師張安,“這個手術最大的風險,就是心臟那個位置。如果……有辦法可以護住他的心臟,是不是手術的成功率可以增加一點?”
話語一落,衆人不由得一怔,擡眼望向了羅峰。
這一刻,驀然地,贏了的腦海中一道靈光閃過,頓時神色激動無比地朝着羅峰開口,近乎是帶着哭腔了,“峰哥,我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哥啊。”
贏了的話更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羅峰能救贏航?
“爸,你不知道,峰哥,是大舅親口指定的古醫門的未來掌門人。”贏了振聲地開口,猛地敲着自己的腦袋,“我竟然把這件事都忘了。”
“古醫門,掌門人?”贏正眸子一震。
他確實不知道羅峰竟然還有這麼一層關係。網.136zw.>
可是,縱使如此,贏航身上的傷,實在太過嚴重……
“心臟的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張安可不知道什麼古醫門,望了一眼羅峰,若不是看在他是跟贏正一起來的份上,張安甚至還懶得回答羅峰,“要是有辦法護住心臟,成功率那自然大增,可是,沒有辦法。”
“稍安勿躁。”羅峰拍拍贏了的肩膀,安慰他一聲,隨即目光望向了張安,“一個小時後再動手術吧,我有辦法,可以護住傷者的心臟。”
話語落下,所有人的瞳孔皆都不由得大震。
贏正的身軀更是強烈地震動起來,眼眸睜大到了極致,聲音帶着顫抖,哆嗦,“羅峰,你,你說的……可是真的?”
“我有把握。”羅峰明白,越是這個時候,自己便越要給贏正父子兩人信心。
“你打算怎麼做?”張安打量着羅峰,“你是哪家醫院的醫生?”
張安的語氣充滿了質疑。
“這家醫院,應該有中藥部吧,我需要借用一下。”羅峰沉聲地開口。
“中藥部?”張安更是愣住了,半響,不由得啞然失笑,“難道你想通過一劑中藥,護住傷者的心臟?”張安不屑地開口,這簡直是荒誕。
然而,他沒想到的是,羅峰卻是直接點頭,“你說的沒錯,看來,張醫生也懂中醫啊。”
聞言,張安身後的幾名醫生護士的神色不由得變得古怪起來。
這家醫院確實有中醫部門,可是,廢除中醫部門的呼聲也很高,而張安,更是其中立場最堅定的一個。
“簡直是胡鬧。”張安直接一甩手,臉色低沉着,“看來,你是中醫啊。”
“我不是。”羅峰搖頭,“我只是個學生,但是,我有信心護住贏航的心臟,便已經足夠了。”羅峰沒有理會張安,而是扭頭看向了贏正,“贏先生,你覺得呢。”
真正的決定權,在贏正的身上。
贏正沉吟了起來。
畢竟,這關係到自己兒子的性命。
贏正對古醫門還是有點了解的,知道古醫門有不少醫術精湛的神醫,可是,前段時間古醫門一夜覆滅後,自己都聯繫不上他們。
“爸,我信峰哥。”贏了神色認真地開口。
片刻,贏正擡眼,望着羅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拜託了。”
“什麼!”張安的神色頓時流露出不可思議,“秦先生……你,你竟然要相信這個小子?他只是個學生!而且,就算他是中醫,以他的年紀,他懂什麼?可不能拿傷者的性命來開玩笑啊。”
“如果張醫生有什麼辦法可以提升手術成功的機率,我一定會選擇張醫生的方法。”贏正沉聲地開口。
張安的嘴巴張了一下,卻只能無可奈何地搖頭。
這一場手術,風險太大了。
成功的機率簡直是微乎其微,他當然不敢擔保。
“既然如此,那,我倒想見識一下到底是什麼藥劑,能夠護住傷者的心臟了。”張安一聲冷笑,反正這一場手術風險極大,贏正他也惹不起,現在有這小子來分擔責任,自己也懶得去堅持了。
“小瑤,你帶這位中醫先生去中醫部。”張安擺手地開口,語氣中非常的強調‘中醫先生’四個字,流露出濃濃的不屑之色。
張安身後,一名年輕扎着辮子的實習護士走了出來,眼睛很大,打量着羅峰一眼,隨即道,“這位先生,請。”
“你們在這裡等我。”羅峰留下了一句話,轉身便與那叫做小瑤的實習護士往一側的走廊走了過去。
“贏先生,我實話實說了,傷者的情況,拖得越久,越是不利。”張安沉聲地開口,“我只能等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後如果再不進行手術,恐怕,連百分之一的成功概率也沒有。”
張安可不將希望寄託在那‘中醫先生’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