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峰突然間止住了腳步。
身影隱匿於暗處。
他更加清楚地感受到,越是靠近錢氏世家的圍牆,除了場域的封鎖外,更有不少道強者的氣息在暗中隱匿着。
羅峰是神念師,精神力振幅強過尋常修行者,再加上超乎常人的場域天賦,讓他在錢氏世家,即便是被衆多強者搜尋,場域圍困,仍然沒有暴露自己的行蹤。
然而,想要跨過錢氏世家的最後一道防線,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實在太難了。
“只有一次機會。”羅峰潛伏於暗處,等待着最佳時機。
一次機會,突破重圍,迅速離去。
一旦被困,後果不堪設想。
時間緩慢流逝。
驀然間,一道金色劍光,劃破長空,化爲閃電般的利刃,撼動了錢氏世家最外圍的那一重場域。
羅峰出手了。
果斷決絕。
劍光掠過的一瞬間,身影亦是暴掠而起。
轟!
羅峰早已算好,這一劍,能夠令這處場域,出現一個缺口。
身影如鬼魅般,宛如炎陽下的一縷黑色幽魂,轉眼間衝到了錢氏世家圍牆之上。
呼!
羅峰身側, 突然間出現了一股極其強橫的力量,劍鋒猶如排山倒海般,朝着羅峰轟擊過去。
“何妨賊人,終於敢現身了嗎?”伴隨着一聲的大喝,數道強橫氣息朝着羅峰這邊殺來。
羅峰瞳孔輕微一縮,全力施展逍遙遊身法,在衝破場域的一瞬間,更是能夠施展五行大遁了,身影嗖地消失於原地,下一秒,已在百米開外的遠處。
幾名追擊羅峰的強者面容微微一變,不過,身影並不慢,強勢的攻擊轉眼間再度降臨。
“擅闖錢氏世家者,死。”
騰騰殺機,瀰漫沖天。
周圍不少人都被這一幕所驚動,有的慌亂四散躲閃,也有人睜大着眼眸,盯着前方。
“那蒙面黑衣人是什麼人?在被錢氏的護衛追殺。”
“竟有人敢在萬代城,對錢氏世家不敬,簡直是要找死。”
嗖!嗖!嗖!
羅峰沒有絲毫停頓,他很清楚,自己只要稍微遲疑一下,立即便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追殺羅峰的幾名強者,每一個,至少都渡劫境四重以上。
漫天強橫的氣息zhe:n壓而來,鋪天蓋地。
驀然間,羅峰瞳孔抹過了一道冷冽寒芒。
身影突兀猛頓,回過頭,直接一擡手。
“雷來。”
轟!轟!轟!轟!
漫天驚雷從天而降,以羅峰爲中心,在四面八方響落。
追擊羅峰的錢氏強者都沒想到羅峰竟然敢突然間停下,猝不及防,遭遇驚雷的轟擊。
不少人感覺腦門轟然地大震。
“是神念攻擊。”
“此人是一名神念師。”
聲音大喝。
呼!呼!呼!
一側,卻有三道身影陡然間出現。
伴隨着一件寶器的出現,光芒盛起,刺眼無比。
正是天紋鐵三角!
羅峰是察覺到了三人的氣息後,才果斷選擇停下,並且以一念化雷的手段,干擾了追擊他的錢氏強者,給天紋鐵三角出手的機會。
三人亦是迅速果斷,以寶器爲主,直接爆發出雷霆攻勢。
轟隆之間,不少錢氏強者被轟飛了出去。
“少主,走。”
諸葛無士的聲音在羅峰的耳邊響起。
這是萬代城,他們自然不會戀戰。
羅峰率先撤離,以天紋鐵三角的實力,要擺脫這些錢氏護衛,自然不難。
這條繁華的大街,一場突如其來的大戰,來得迅速,去得也快,轉眼間,雙方人馬都消失不見。
不少人面面相覷。
紛紛猜測着,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錢氏歷來與世無爭,萬代城雖然號稱是錢氏的地盤,可是,連一支軍隊都沒有。足以說明,錢氏沒有捲入任何紛爭的念頭,究竟是哪個勢力,盯上了錢氏?”
“可能是狂血宗的餘孽,畢竟,狂血宗,是因爲‘錢氏懸賞’而覆滅,狂血宗的餘孽,最痛恨的,恐怕就是錢氏世家。”
“萬代城是當今天下極少的沒有遭到戰火波及的地方,這一次,難道也要不可避免了嗎?”
錢氏世家。
哐當!
價值千金的花瓶摔地的聲音清脆無比。
向來在人前溫文儒雅,如沐春風的錢氏少爺,此刻臉龐出現了罕見的怒火。
雙目怒光**。
“一羣廢物!”
錢牧白心中狂怒,一夜的搜尋,場域的阻困,強者的包圍,如此強度之下的搜捕,最終,竟然還是讓闖入錢氏世家的賊人逃走了。
這簡直是莫大的羞辱!
即便他日錢氏君臨天下,這亦是錢氏的一個恥辱污點。“彙報少主,昨夜潛入的賊人,是一名神念師,並且精通場域,所以,我們的護衛搜索一夜,也很難將他找出來。”一名中年人沉聲迴應,“今天他闖出去的時候,我們本也
要將他擒拿,可沒想到,他竟然還有同黨接應,我們沒有及時防備,最終……”
“我不想聽到任何藉口。”錢牧白的神色冰冷地一揮手,“給我全城搜捕,找不到人,你們也不用再回來見我了。”
幾人的面容不由得變幻了一下,半晌,紛紛點頭,“遵命。”
當幾人快要走出大廳的時候。
錢牧白突然間想到了什麼,“等一下。”
幾人腳步停下,回過頭,“少爺還有何吩咐。”
“你們追殺那賊人的時候,有沒有看清他的樣子?”錢牧白問了一聲。
中年人沉吟了會,搖搖頭,“那賊人一身黑衣夜行裝,蒙着面,而且,還一直沒有正面面對我們。”“如此說來,你們想在萬代城將人找出來,無疑是大海撈針?”錢牧白視線冷冷地眯着,“萬劍域範圍內,同時精通場域與神念師的老者,實力還是渡劫境四重以下,這樣的
人,或許並不多吧。”
聞言,那中年人怔了怔,旋即回答道,“少主,我們追殺的賊人……未必是老者。”
“你說什麼?”錢牧白的瞳孔輕微地一縮,“昨夜闖入的賊人,未必是老者?那賊人,不是一頭白髮?”
中年人搖搖頭,“我們追殺的那賊人,並沒有白髮。”話語落下,錢牧白的視線不由得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