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前方的沙袋震動起來,千依嵐眼眸望着上方的顯示器。
飛快的跳動,最終,定格在了五百一十三上。
第一拳,千依嵐並沒有用盡全力。
先熱熱身。
緊接着又是幾拳轟出。
五百一十九,五百一十八,五百三十六,五百六十――
千依嵐深提了一口氣。
感覺差不多了。
千依嵐眼神緊盯着前方,緩緩擡手。
這一拳,全力以赴。
一聲嬌喝。
拳風掀起,重重地轟了過去。
劇烈的震響。
千依嵐眸子充滿着期待地望着顯示器――
最終,五百八十五!
比半個月前,增長了四斤力。
這個結果,千依嵐還是頗爲滿意的。
有進步,就是好事。
每一個境界,越到最後,想要突破,就越難。
譬如明勁三品。
從五百斤力都五百五十斤力,這個階段很容易突破,可五百五十斤到五百九十九斤的過程,難度比前者要高數倍!
千依嵐,十九歲,拳力,五百八十五斤。
走出測試室的時候,灰袍老者眼眸輕緩的睜開看了一眼千依嵐,“不錯。”
千依嵐急忙謙遜的點頭行禮,“方老謬讚了。”
千依嵐離開了測試室,迎面一道身影走了過來。
“師妹,我有話想問你。”
赫然是平子寧。
平子寧的神色低沉着,渾身滲透着一股冰涼的氣息。
當然不是針對千依嵐。
“問吧。”千依嵐也知道平子寧想知道什麼。
“在廢棄工廠的那個人,是誰?”平子寧沉聲地說道。
“師兄。”千依嵐沉吟了一會,擡眼淡聲說道,“這個人目前對我們而言非常重要,你不能去找他的麻煩。”
平子寧眼眸抹過一道怒色。
不找他麻煩?
難道自己被嚇尿了癱坐在地上,這一份羞辱,就這麼算了?
那,絕,不,可,能。
平子寧眼眸愈發的寒冷,“師妹,其實,就算你不說,我也能查得到。”
千依嵐眉頭蹙起。
這個平子寧,不過是明勁三品前期,拳力頂多在五百二十斤以內。他比自己更早拜入師門,因爲平子寧的家世顯赫,他的父親,是千依嵐所在的師門之中,一個位高權重的客卿!
“平師兄。”千依嵐的神色冷了下來,“我說了,他現在是一起重要案件的線人,你絕對不能去找他的麻煩。”
“什麼案件,我怎麼不知道?”平子寧反問。
“我沒必要每一件事都告訴你吧。”千依嵐同樣反問,聲音也擴大了幾分。
一時間,附近的部分武者不由得將目光投了過來,帶着疑惑。
平子寧的神色低沉如水,半響,眼眸猛然間死死地睜大,“依我看,他根本不是什麼線人,而是,你故意想維護着他吧!”平子寧眼眸噴發出更濃烈的怒火,“他到底是你什麼人!”
千依嵐眼神冰冷了下來。
直接繞過了平子寧,大步的離開。
她不想跟這個平師兄說半句話。
走到了練武場的中央,千依嵐身影下意識的一頓,側臉看了過去。
華夏軒轅榜上,榜首之位,閻羅王三字,煞氣騰騰。
“或者,當今世上,也唯有‘閻羅王’,是真正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了。”
一大波的男人躺槍。
事實證明,再聰明的女人,也有盲目的一面。
然而,千依嵐眼中的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如今正在吃着泡麪看雜誌。
看一眼時間,已經是晚上的十點多了。
“難道君老師又去君老那了?”羅峰自語着,吃了一碗泡麪後,雜誌也看完,感覺屋子裡有些沉悶,便走了出去,沿着一條街道漫不經心地散着步。
沒有刻意的目的地,羅峰自顧地走着。
不知覺間,已經來到了一條珠江分流的河堤旁。
夜色映着兩岸的燈光,倒影在河內,波光粼粼,顯得分外的美麗。
羅峰的身影佇立在一座石橋上,凝望着遠處的夜色。
地方較爲偏僻,極少人路過。
突然間,一艘船隻從上游劃下,引起了羅峰的注意。
“都這麼晚了,還在清除河內的垃圾。”羅峰對這些默默無聞的工作者,肅然的起敬,夜色雖美,可若每一天這些人無時不刻的打撈着河內的垃圾,岸上的人,又豈能夠欣賞到最美的夜色。
一般來講,沒有人會注意這些清除河道垃圾的小船。
羅峰來個這地方都無數遍了,平時也不大注意。
今晚突然間的心血來潮,緊盯着從上游劃下的船隻。
“嗯?”
羅峰突然察覺到一絲微妙的不尋常的氣息。
目光注視着那一艘小船。
視線輕輕的眯起,緊盯着小船,一道頭頂戴着斗笠的身影,擡手間,赫然閃過了一抹銳利無比的銀色光芒。
羅峰心頭一驚。
要自殺?
此時,那艘小船恰好劃過了石橋的下方。
幾乎是下意識地,羅峰的身子縱身躍下。
總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一條性命的流逝而無動於衷,而且,還是自己剛剛心生敬佩的清掃河道的工作人員――
“別!”羅峰的身影從天而降,撲通的一聲就落在了小船上,“別想不開啊――啊!”羅峰突然不禁的驚呼起來,瞳孔瞪大,“你不是想自殺?”
那頭戴着斗笠的男子面容樸實無奇,雙眼拉長成一條細線,似乎怎麼也睜不開。
羅峰出現得太突然了,他根本來不及反應過來,羅峰就已經奪過了他手中的匕首,頭戴着斗笠的男子臉色當即是一變。
“不是自殺就好。”羅峰跳下去後才知道是鬧誤會了,這男子的匕首沒有捅向他自己,而是朝着他的身前――一個大麻袋。
“可是,這是在幹嘛?”羅峰忍不住疑惑地問着那戴着斗笠的男子。
對於這個從天而降的不速之客,男子臉色變幻了數下後,努力的平靜了下來,淡聲道,“沒什麼。”
羅峰的目光落在面前這一個大麻袋上,回想起剛纔男子的刀勢,突然地想起了點什麼,眼神立即帶着幾分鄙夷地看着此戴斗笠的男子。
早就聽說這條河道一到晚上就有人偷偷出來扔垃圾,什麼死豬死雞死鴨的全部都扔下河道里,行爲簡直令人髮指。
“兄臺。”羅峰感嘆地拍拍男子的肩膀,“不能亂扔垃圾啊!”
說着,羅峰好奇的一刀划過去,想看看這大麻袋裡的垃圾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