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功夫,村裡人的談資又變了,但對象依然是沈月容。
於大嫂:“哎呦,上次說的那個沈月容,聽說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壞呢!”
衆人一臉好奇:“怎麼回事?不是要給縣令當小妾嗎?”
於大嫂皺着眉眼,張着嘴誇張的說道:“我聽說啊,她把她舅舅送進了大牢,你看着多狠的心啊,自己的親舅舅呢,就這樣送進大牢了!”
王大娘不屑的說道:“這事啊,我知道,那個她舅去酒坊放火才被抓的,我家男人那天就在現場。”
衆人唏噓一片。
於大嫂不死心:“你們知道她舅爲什麼去放火嗎?聽說是因爲沈月容把她舅家的錢都給拿走了,人家上門要點錢吃飯,那沈月容狠心啊,一個銅板都不給,這才氣急了去放火的。”
衆人譁然。
上次招工被刷下來的劉氏也在,添油加醋的說道:“哼,我早就看出那丫頭不是什麼好東西了,她可不孝順了,她娘養着他們姐弟倆,她酒坊賺錢了不給家用,她娘要去酒坊打工賺點工錢貼補家用,還被她扔出來了,這能是什麼好人,太狠心了!”
王大娘如夢初醒般的說道:“她娘那麼壯那麼大個,這幹活多好啊,這丫頭怎麼這樣壞心眼。”
“確實,怎麼這麼狠心。”
“這誰家要娶了這樣的媳婦兒,豈不是得倒大黴?”
“就是,小小年紀就這麼狠心,好歹是自己舅舅。”
於大嫂又說道:“你看她都要給縣令當小妾了,也不說給她舅求個情,一個二十來歲的大男人,還沒娶媳生子,這要是關上幾年,她舅家不得絕後了!”
自古鄉下人都最在乎子嗣問題,斷人子嗣如同殺人全家,沈月容頓時成了大家眼中可怕的存在。
一羣人都非常滿意這個八卦的勁爆程度,都十分用力的把這個八卦傳的到處都是。
並且繼續的添油加醋,沈月容被傳的跟個六親不認的殺人魔頭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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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沈月容也就聽到了風聲,但是她並沒有多在意。
可是劉氏又上門來,一邊抹眼淚一邊說:“我可憐的月兒啊,你這還怎麼嫁的出去,你說你娘怎麼就那麼狠心,這是要毀了你啊!”
沈月容本來不想搭理這些流言蜚語,反而覺得流言蜚語能幫自己省了定親的麻煩。
但現在看着劉氏天天爲自己操心,又覺得十分不忍,今晚回去必須要敲打敲打林沐秋了。
她細心安慰着劉氏:“劉奶奶,沒事的,過幾天就好了,你看我現在這麼有錢,長的也不差,那林沐秋長那樣都能嫁出去,我怎麼會嫁不出去。”
劉氏這纔好了些。
等晚上回到家裡,沈月容還沒去找林沐秋,林沐秋倒是先找上門來了。
林沐秋倚靠在沈月容小屋的門口,一臉得意,嘴裡還磕着瓜子:“丫頭,現在外面的流言蜚語你也聽說了吧?”
沈月容漫不經心的回答了一句:“嗯,都是你乾的好事吧?”
林沐秋冷笑一聲,這會兒沈大山又不在家,她也就沒有遮掩:“是我乾的又怎樣?我說的可都是實話,你本來就是個沒良心的賤丫頭。”
沈月容知道他們因爲拒婚的事情生氣,但是林沐秋現在的樣子又不像生氣,肯定是另有所謀。
她轉過身子,看着林沐秋的大臉盤問道:“你到底想怎樣?”
林沐秋呸的一聲把嘴裡的瓜子吐了,輕鬆的說道:“你不是跟那個顧縣令很熟嗎?你去縣裡跟縣令求個情,把我弟弟放回來。”
沈月容聽明白了她們的目的直接拒絕:“你那蠢弟弟放火被顧縣令當場抓住,咎由自取,憑什麼要放他?上次盜竊的是跟你有關,我都沒跟顧縣令說,你還不知足,你看你是也想一起去大牢裡吃飯!”
林沐秋站直了身子,臉上的橫肉抖動着,指着沈月容:“你個臭丫頭,你現在已經背了一個把舅舅送進大牢的名聲了,你還想再背一個把娘送進大牢的名聲是不是?別說嫁人了,我看你以後連做人都做不了!”
沈月容凝眉瞪着林沐秋:“反正我名聲已經壞了,已經嫁不出去了,還有什麼可怕的!”
林沐秋有些慌了,她真怕沈月容真的破罐子破摔。
但是轉念一想,又說道:“你,你你就算不顧自己的名聲,你也得爲你弟弟想想,你弟弟要是有個坐牢的娘,以後不僅娶不到媳婦兒,連秀才都考不了!”
直系親屬坐牢,就是初級政審都過不了,更別說考秀才了。
林沐秋可沒有這麼聰明,這是他們三人討論了一天的結果,知道捏沈月容的軟肋了。
也是時候再給林沐秋一個教訓了。
沈月容沒有什麼表情的說道:“就算我同意去求情,顧縣令也不會放你弟弟回來,畢竟他可是人贓並獲!”
林沐秋看沈月容鬆了口趕緊說道:“哪有什麼人贓俱獲,再說了火又沒燒起來,你也沒啥損失,你是酒坊的主人,又跟縣令關係好,你去說個請這總可以放出的吧?”
沈月容沉着臉說道:“你當衙門監牢是我們家豬圈,當你弟弟是豬啊?想開就開,想放就放。”
林沐秋趕緊說道:“你只管去,就算不能馬上放出來,關個十天半個月也行。你要是不去我就能讓你們姐弟倆的名聲一起臭!不僅你弟弟不能考秀才,以後你們都一個嫁不出去,一個娶不到媳婦兒。”
沈月容扭頭說道:“像你和你弟弟一樣嗎?”
林沐秋先是一愣,臉色煞白,轉而又氣急敗壞,臉色通紅。
一張扭曲的臉在瞬間,顏色變了又變,好不精彩。
“沈月容,你這個賤丫頭,給臉不要臉,你今天就給老孃一句準話,到底是去還是不去!”
沈月容冷哼一聲,淡淡的說道:“去,我當然去,我哪敢不去?不去你不得把我毀了嗎?”
聽到這話,林沐秋臉色纔好看了些。
看來這些威脅是起了作用了,趕緊把弟弟弄回家纔是最重要的,以後再慢慢對付這個賤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