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曉曉剛要出口的話語就這樣被噎了回來,喉嚨動了一下,最終什麼都沒說出來。
沈月容笑眯眯的看着她,一臉的不好懷疑,小東西,跟我鬥!
而柳小姐也說道:“口說無憑,你既然篤定是用了顧夫人的胭脂水粉爛臉的,倒是拿出你用的胭脂水粉給我們瞧一眼,這裡多的是老主顧,看一眼再對比一下,便能分辨了。”
“就是啊,拿出來我們都看看。”
“就是,拿出來吧。”
衆人紛紛附和,陸曉曉臉更是通紅,手攥的緊緊的,恨不得用在家裡那套粗俗的罵人方法出來,但是一想起大計,便忍了一下。
“用都用完了,哪有什麼胭脂水粉,反正就是用了你的東西爛臉的,我也確實對某些東西過敏。沈月容,既然你這麼篤定我不是用了的你東西爛臉,那敢不敢說說你的胭脂水粉都是什麼東西做的?”
倒是沈月容聽到這稱呼從沈姐姐變成沈月容反而哈哈一笑,終於不用再自己忍着噁心了。
她淡定的很:“你這話說的,這配方是能輕易說的嗎?你不如回家問問你姨母能不能把他們家獨特的繡樣告訴我們怎麼繡的?哎呦,你看,都怪我,我倒是給忘了,陸姑娘是頭次進城吧?不懂規矩倒也是正常了。”
沈月容可沒打算遮遮掩掩,不能說就是不能說,索性坦坦蕩蕩,也讓那些窺視花容月貌的人都死了心。
而陸曉曉是不依不饒:“那我不管,你要是不說,我就不知道你的胭脂水粉有沒有害我爛臉的東西,那我只能賴給你了,你就得賠錢,道歉!”
她這是打算耍賴了,沈月容要是不是看在姚府的面子上,直接把她扔出去也罷了,但是總得顧忌一些,而時盈盈打算暴力解決,被沈月容再次攔下了。
“那這樣吧,我們去找虞襄當面對質,或者要姚夫人當面對質如何?若是我沈月容的錯,我絕對會給你一個合理的賠償,但若不是,我沈月容,也絕對不是好欺負的!”
陸曉曉看着沈月容兇狠惡煞的樣子,只想說她怎麼這麼難哄騙啊,她有些退卻了。
“我姨母身體不好,配方就算了,懶得跟你計較。”
而這時,盯梢的暗衛回來跟林雲耳語了一會兒,林雲便跟沈月容說了兩句,沈月容真是火大的不行了。
“好啊,你不跟我計較,現在我要跟你計較了。你個陸曉曉,初來乍到跟誰交好不行,非要跟李柔交好,也難怪來我這裡找麻煩了!”
本來以爲這戲要在陸曉曉的落荒而逃中結束的衆人,這會兒聽到李柔的大名,又立馬重新聚了過來。
“我……”
陸曉曉結巴了一下,這事沈月容怎麼知道的,再說了,李柔怎麼了。
“跟李柔有什麼關係?我認識她又如何?我就是用了你的東西爛臉,難道還不能來找你了!”
陸曉曉自認爲有理有據,可是再看衆人的眼神,確是一點相信她的意思都沒有,反而都帶着鄙視,尤其那個眼神,好像她得了什麼瘟病一樣。
“本來看你知趣,就算看在姚府上下的面子,我今日也就放了你了,沒想到啊,你居然是勾結了李柔那種爛心的人,那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林雲,去府衙報官,就說有人勾結李柔陷害威脅我們的鋪子!”
沈月容本來只當陸曉曉是因爲貪圖她的胭脂水粉,所以不小心用了虞襄那些過期的才爛臉的,想着給姚府和虞襄留個體面,纔沒有步步緊逼,但是現在這事態明顯不是她想的那麼簡單。
因爲林雲派去盯梢的人剛剛回來說了,這陸曉曉昨晚居然跟李柔見面了,兩個人還鬼鬼祟祟的,都掛着面簾,生怕被人發現一樣,沈月容瞬間就想明白了事情的緣由。
大年初一報信的人是李柔指使的,而陸曉曉能那麼快得到虞襄懷孕的風聲趕來破壞,也是李柔派人去送的信。
而陸曉曉這邊進展居然不順利,這李柔便成了她最後一根稻草了,而李家現在正是愁生意的時候,李柔剛好看陸曉曉爛臉,便要陸曉曉來探口風,得了配方最好,得不到配方也能抹黑一把,左右都不虧的。
只是他們都沒有想到,自從李柔來花容月貌看嫁衣花樣開始,盯着李尚和李柔的暗衛,沈月容就一直沒有撤回來,她們二人昨晚的密謀,可都被暗衛聽在耳裡了。
這可是李柔赤倮倮的打上門來了,沈月容絕對不要姑息了,剛好趁着佔理,把這個陸曉曉一併收拾了,解決虞襄的後顧之憂,姚夫人不是最愛面子嗎?就讓陸曉曉最沒面子,看她還愛不愛!
陸曉曉自然不想去公堂的,只能說道:“青州誰不知道你是知府大人的夫人,去公堂?那我豈不是進了你們家一樣,到時候任你們磋磨?”
傻子纔會去!
衆人被說的也都是這個感覺。
而沈月容依然淡定:這有何難?你是不知道還能公開審理嗎?到時候讓大家評評理,誰對誰錯不就一目瞭然了?”
衆人恍然大悟,她們都是女眷,有點事情要麼自家解決,就算偶爾有上公堂評理的,都是可以要求不公開審理的,當然,除了那些殺人搶劫之類的大案是強制公開的。
陸曉曉臉色變了變,難道真的要上公堂?她沈月容自然不怕,她可還沒嫁人,這要是贏了還好說,要是輸了,以後可怎麼做人。
最重要的是,上了公堂就必然會被家裡的姨母知道,到時候就完蛋了。
陸曉曉突然很心虛,慌的不得了。
“我纔不去,哼,今日這事算我倒黴,我現在走就是了。”
早就等候一旁的時盈盈給攔了過去:“想溜?那你得問問大爺我答應不答應!”
陸曉曉這會兒真的慌了,她可沒打算去府衙:“你你你,你要做什麼?我一個黃花大閨女你居然要讓顧知府公開審理,豈不是毀了我的名聲?”
“當然,你也別說可以不公開審理,你們夫妻二人要是狼狽爲奸,勾結構陷於我,我一個平頭老百姓,有什麼能力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