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淮若有所思道:“這人絕對不簡單,若說起來,給陸曉曉通風報信的人,可能很難查到。但給姚府報信的人,也許還能查查一二,畢竟在青州的地界,我們的地盤。”
也許,他們就是一個人乾的。
一想到虞襄那副可憐模樣,沈月容真是心碎,再看眼前這個男子,突然沒來由的想靠近。
“景淮,我突然覺得自己是何其幸運,虞府這麼大的門戶,這麼疼愛虞襄,千挑萬選的親事,可虞襄還是過得不開心。我怎麼就能運氣這麼好呢?”
若是在侯府,只怕沈月容的處境不會比虞襄好到哪裡去,一想到這些,顧景淮突然覺得不被家人待見好像是個好事。
不然就算他遠在青州,家裡的事情不能像現在這樣甩手不管,年節不問候,也不能完全不走動。
也許他前面不受待見的十幾年,便是爲了遇見最好的沈月容,這樣一想,他倒覺得前面那些不算什麼,都是值得的。
“其實,姚軒對虞襄還是不錯的,只是過於年輕,不夠細心,也不夠懂後院這點事情。”
沈月容點頭,她也覺得姚軒還不錯的,而姚母最大的問題就在於把自己的不幸,轉移到了虞襄的身上。
這恐怕就是婆婆與親孃的最大不同了,親孃是:“我受過的苦,絕對不會讓我女兒再受一次。”
而婆婆是:“我當年就是這麼苦過來的,她作爲我兒媳婦兒憑什麼不用吃苦便能享受這一切!”
沈月容不禁感慨:“唉,做女人可真難啊!”
顧景淮用手臂擒住她的雙手,說道:“難?你難了嗎?時盈盈難了嗎?這束縛擺在這裡,能不能掙脫,願不願意掙脫,那都是自己的事情。”
沈月容鄭重點頭,十分的贊同!
餘嬌嬌就掙脫了,日子明顯就好過了,只是她掙脫的晚,付出了不少的代價,但明顯也比深陷泥潭來的強多了。
而時盈盈儘早掙脫,沒付出什麼代價不說,還賺了周家的銀兩。
而沈月容更不用說了,她自己就是個印票雞,不難,不難。
無論到什麼境地,什麼地方,什麼年代,女性要想過得好,必須要努力的精神獨立,外加經濟獨立。
你可以愛上男人,依賴男人,但若離開男人,你不能一點生存的能力都沒有。
“我是因爲有你呀,我的景淮全世界最好,不不不,天上地下都再也沒有第二個了。”
沈月容吧唧又是一口,該哄還是要哄的嘛,尤其顧景淮因爲她對虞襄的事情也頗上心,自然是值得獎賞的。
而顧景淮也沒有客氣,迎接沈月容的自然是火力全開的熱情了。
悠閒的日子總是那麼不禁過,姚軒回來了,姚母迫不及待的便讓姚軒去把虞襄給接回來。
沈月容得知這個消息便趕緊去了虞府,提點了虞襄幾句。
虞襄縱有千般不捨,也只能嘆口氣坐上馬車回去了。
姚夫人和陸曉曉早早就在二門等着,兩人看到姚軒對虞襄恨不得捧在手心裡的樣子,更是五味雜陳,直覺得醋罈子被打翻了。
陸曉曉看虞襄氣色確實好多了,果然是個國色天香的女子,即使懷孕也沒多長肉,依然纖細可人,不似她以前見過的那些婦人,一旦懷孕便胖的沒有腰身了。
“姨媽,那虞襄今日氣色可真好,不知道的還以爲她化妝了呢。”
要說起來這裡的人,即使懷孕了也會化妝的,一個是習慣,一個是不知道這些化妝品的危害,而從皮膚能吸收進去的也確實有限的很。
姚夫人還爲這事問過虞襄,虞襄便把沈月容的原話轉告了,她便也就支持虞襄不化妝,連伺候虞襄的丫鬟婆子都不讓使用胭脂水粉。
而被陸曉曉一提醒,她還真的發現剛纔虞襄明顯是用了胭脂水粉的,她頓時氣呼呼的追了上去。
“虞襄,你用胭脂水粉了?”
虞襄愣了一下,繼而明白了,便解釋道:“恩,這是沈姐姐送來的胭脂水粉,沒有添加那些不好的東西,她說我可以用的。”
姚夫人心存疑惑,但不能用胭脂水粉本來就是沈月容提出來的,她當時有些不信,但也是秉持着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才那麼做的,現在沈月容說能用這個,她也不好說什麼了。
姚夫人又交代了兩句,便讓了虞襄和姚軒回去了,而陸曉曉則對沈月容起了興趣,一直打聽。
聽姚夫人說沈月容的嫁衣鋪子是貴女們的首選,化妝技術更是高超,醜陋的時盈盈都被化的美麗,她突然就心動了。
“姨媽,帶我去看看嫁衣吧,順便讓那個什麼沈月容也給我打扮一番。”
孩子都是自家的好,事情明明沒成,陸曉曉說要去看嫁衣,姚夫人居然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好好好,姨母明日便帶你去。”
陸曉曉笑得十分甜美,依偎在姚夫人的身上:“還是姨母對我最好了,比我母親對我都要好,曉曉要是能陪伴姨母一輩子該多好呀,一定會好好孝敬您的。”
姚夫人真是覺得又暖心又心疼,她沒個女兒,只有姚軒這個兒子,又把兒子捧在心尖尖上,就算受了什麼委屈也不可能跟兒子說了,這陸曉曉便是她的貼心小棉襖了。
轉日,姚夫人便帶着陸曉曉去了最早的花容月貌。
果然,沈月容便在這裡看賬目。
“原來是姚夫人大駕光臨。”沈月容笑着迎了過去,不着痕跡的打量了一下姚夫人身旁的女子。
只怕這人便是陸曉曉了,長的還算中規中矩,鵝蛋臉,小眼睛小鼻子的,也有兩分味道。
“顧夫人好,這是我外甥女,叫陸曉曉,我帶她來你這試試妝發。”
陸曉曉十分乖巧的上前一個萬福:“沈姐姐好,曉曉早就聽聞您這裡十分了不得了,今日終於有機會來了。”
沈月容的身份青州人都是知道的,她自然也就沒有好遮掩的,反而有些上趕着,畢竟她的嘴甜,虞襄都能跟沈月容成爲朋友,那她想當然自己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