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盈盈說道:“別,我一個好手好腳的人,怎麼能讓舅舅養一輩子,再說了,表弟表妹到時候不得說我是吃白食的,就算他們不說,表弟以後總得成親,那人家知道呂家有個累贅表姐,還怎麼會願意嫁給表弟。”
“這樣吧,我也不爲難你了,你就給我個鋪子經營,你要是實在不把我當外甥女,你大不了賣給我,我給你錢就是了。”
她心裡也是打鼓的,所以想着呂健要是願意給,她就要了,經營好了再給錢,經營不好便還回去,左右不吃虧的。
畢竟她的嫁妝可不多,親爹那邊還沒哄好,她可不能隨便揮霍一空了。
呂健無奈,好說歹說之下,最後只能給了時盈盈一個小鋪面,一個鋪面對他影響倒不大,他主要也是怕呂盈盈會惹事。
最後聽說沈月容會幫她,呂健才放心了一些,畢竟沈月容來青州這半年,簡直就是混的風生水起,名聲大噪。
時盈盈得了鋪子,便欣喜的去找沈月容,不顧沈月容還在算賬,就生拉硬拽的去了鋪面。
“快看,這以後就是我的了!”
這個鋪面位置一般,大小也一般,倒是挺新,格局朝向都不錯,綜合算起來,算是創業開始的好選擇,這呂健倒是真的認真給了,就是時盈盈能做些什麼呢?
沈月容還真是頭疼。
“不是我打擊你,你一不會算賬,二沒有經驗,三沒有信任的人,四沒有好營生,你到底能做什麼?”
時盈盈也頭疼,要麼她第一時間拉沈月容來呢。
她這會兒突然有些後悔了,怎麼就不好好讀書寫字呢,現在連記個賬都困難。
光想着喜歡練武,從小到大還真沒爲以後的生活打算過,這下抓瞎了。
“誰說不是呢?要不我找你做什麼,你趕緊給我想想,我得先站穩腳跟。”
她找呂家要了鋪子,呂健自然是沒意見的,其他人有沒有意見還不好說呢,畢竟時盈盈對他們來說是個外人,面上不說,誰知道心裡說不說。
而時盈盈自然也不想讓呂家人看輕她,早日賺錢到時候便也沒人敢說她什麼了。
沈月容腦中飛快的盤算起來。
這時盈盈的氣質不適合賣成衣化妝品之類的,而這鋪子大小也做不了餐飲類,還有高端一些嫁衣首飾開在這種地段也是不合適的。
再看着附近,店鋪已經一應俱全,時盈盈想站穩腳跟,還真需要點特色的。
可是那那麼容易說想便想出來,不如先來營生練練手。
有了。
“你確定你要我想主意?我想的主意可能會很累,你能幹的了嗎?”沈月容先給時盈盈打了個預防針。
時盈盈不屑的切了一句:“累?你去問問顧景淮,以前我跟他們一起習武的時候,幾點起,幾點睡,我可是一點都沒落下,一年到頭就休息了五天,你還真以爲我是那些柔弱的大家閨秀啊。”
在大家閨秀學習古箏、繡花、泡茶、插花的時候,時盈盈是每日跟着時灃一起練武,有那麼幾年顧家請了個好武師,他們便日日早起去顧家一同習武。
那時候她因爲要去顧家路途不近,起的可以說是比顧景淮還早了,往往天還沒亮,便已經到達了顧家。
在衆位男子的質疑中,她爲了爭口氣,那可是一天也沒落下,日日夜夜的辛勤習武,當然,也是因爲這樣,文化課落下一大截,後來就經常被那些所謂的大家閨秀嘲笑。
沈月容看她這樣只想笑:“好好好,你既然着急賺錢,那自然不能慢慢來了,我這倒是有個好主意,糖炒栗子,即使你舅舅給你僕人,你也肯定是很忙的。”
“栗子我那庫房裡倒是有,你得清洗切口,還得不停翻炒,這生意估計也就是一秋天加一冬天,這期間我們可以慢慢想別的營生,就當給你練手了,來年春天我們再考慮別的營生,你可願意?”
那栗子可好吃了,沈月容本來想自己開的,但是覺得太麻煩,賺的也不多,而她還得忙新開的鋪子,便暫時歇了這個心思。
而這青州的街面上倒也不是沒有炒栗子攤,只是很少,而且沈月容十分有把握炒的最好吃。
想來這鋪子不要錢,栗子不要錢,時盈盈閒着也是閒着,能賺便賺了,不能賺也不虧,最適合時盈盈了,還不用算賬,口袋裡有多少錢算賺多少。
時盈盈一聽是炒栗子,有些不樂意了:“你看不起我?憑什麼你就賣那麼貴价的東西,我就得去炒栗子?能賺幾個錢?”
這炒栗子再賺錢能賺多少,估計一個月還趕不上沈月容一件嫁衣賺的錢多。
沈月容說道:“炒栗子怎麼了?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想當初我還在別人家後院釀酒呢,不都得一步一步起來啊。再說了,我讓你賣嫁衣,你做的了這個買賣嗎?到時候那些貴女不得全被你給打出去?”
時盈盈豪爽的笑了起來,還真是,她最煩磨磨唧唧的女人了,來挑嫁衣的都是一輩子的大事,哪個不墨跡,到時候可能真的被她一鞭子打出去。
“行行行,那我先幹着吧。”
這邊的炒栗子一般都是用粗粒鹽巴炒的,屬於鹹甜口味,價格也貴,畢竟鹽巴貴嘛。
沈月容帶着時盈盈去挑了合適的沙子,買了糖,便要給時盈盈示範。
這用沙子成本就明顯低了很多,甜度也能上去。
“用沙子炒多髒啊,能賣出去嗎?”時盈盈自己吃倒是不怕髒,但是真怕賣不出去。
沈月容說道:“這沙子是傳熱的,也是你鋪子的一個噱頭,人家一看沒見過這種做法,還不得來嚐嚐?”
直接用鐵鍋慢慢抄也是可以的,但是有了沙子不容易糊鍋,而且她清楚的記得她小時候第一次在街面上吃糖炒栗子,便是被那炒的黑乎乎的沙子給吸引住了,因爲她覺得太神奇了。
哪怕活在新世紀的她,第一次都覺得神奇,想必這裡沒啥見識的古人,只會覺得更加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