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忙的熱火朝天,生意也照常運行,而李柔最近卻越來越犯嘀咕。
因爲她最近每次去找虞襄說要一起去找沈月容玩,虞襄總是推辭,說話也有些遮遮掩掩。
其實是因爲虞襄不想說出怕李柔和沈月容起衝突的事情,她只好找別的藉口推脫,又是個沒什麼心眼的人,心裡有點事說話便有些心不在焉了。
而這些藉口在李柔看來便是虞襄現在完完全全站在了沈月容那邊,已經不似以前那樣對她了。
她十分的嫉妒,嫉妒到面容扭曲,更顯醜陋,連身上那絲淡雅的氣質都沒有了。
“這虞襄可真是趨炎附勢的小人,有了沈月容這個靠山現在就看不上我了,不行,這靠山就算要靠,也該是我靠!”
她可是看了不少花容月貌首飾的元素,回去跟她爹一說,家裡的首飾鋪生意也比之前更好了一些,李老爺可沒少表揚李柔,李柔纔不會這樣輕易放棄。
李柔在屋裡氣的把茶杯都摔了,小丫鬟們大氣都不敢出,她們已經習慣了,自家小姐在外總是不爭不搶,又溫和有禮,名聲十分的好,但是關起門來總是無故發脾氣,她們一旦勸說就會被波及,這時候默默的不說話是最明智的選擇了。
李柔發完脾氣想了一些辦法,便繞過虞襄直接去了花容月貌,說是去看首飾的,卻一直打探沈月容的行程,畢竟她一開始央求虞襄帶着她去找沈月容,本來就是要巴結沈月容和利用沈月容的。
花容月貌今日是寶珠在,應答的十分得體卻沒有告知行程,讓李柔找不到任何錯處,本來尋個事在寶珠身上發泄一下,一想這是沈月容的貼身丫鬟便忍了下來。
“這首飾倒是不錯,我要了。”李柔爲了跟寶珠也拉近些距離,也是下手挺狠,不像以前只看不買,今日挑了個貴的。
寶珠依然笑着:“李小姐,這買了首飾可以送一次梳頭,對了,妝容調整也可以的,你可以去試試,我們這裡的胭脂水粉都是我們少夫人親手調配的,妝前妝後判若兩人,絕對會很好看的。”
寶珠只是正常的推銷做生意,畢竟別家小姐夫人都是這樣試過之後滿意,然後有了重要宴會和場合便來請花容月貌弄妝發,這樣生意不就來了嗎?
但是敏 感如李柔,卻覺得諷刺的很,判若兩人,又絕對好看,這不就是在說我現在十分難看嗎?
其實她聽到花容月貌的風評也有心動過想試試的,但是她一向對外都是高貴淡雅視這些外貌如無物的人,不好表現出跟之前不一樣的作風,最主要的還是她十分的不自信。
這些年她試了多少妝發,都沒有什麼效果,別人的美麗腮紅,到了她這就成了猴屁股,她實在不想嘗試了,不想失望了。
李柔笑的十分勉強:“不了,我還有事,明日再來吧。”
說完便結賬走人了,想着明日再來打探消息,或者看看能不能直接碰到沈月容。
寶珠不明所以,只覺得李柔怪怪的,等沈月容從山頭回來便說了起來。
沈月容倒是冷笑一聲,覺得李柔有所行動好,沒行動纔可怕,只要你動了,才容易被襄兒知道你是什麼人,而且這樣費勁心思的上門打探消息,只怕自己也是李柔利用的目標之一。
“寶珠,她明日要是還來,你便告訴她,後日我會在花容月貌,你明日順便去趟虞府,讓虞襄後日也來,早點來,就說我要送她個神秘禮物。”
沈月容悠閒的吩咐,寶珠應了下來。
到了夜間,吃過晚飯的顧景淮還一直在書房忙碌,沈月容便去廚房做了些點心送過去。
“景淮,桂花糕,甜酒釀,給你提提神。”
這甜酒釀也是沈月容自己做的,要說起來吃,不是她吹噓,在這個沂國絕對沒幾個人能超過她,只要她願意,這吃食生意絕對是源源不斷。
顧景淮會心一笑,看着也忙活的差不多了:“月兒你坐下跟我吃點?吃完了我們一起回去。”
沈月容也笑着點頭,再看這書房有了些變化,她之前給顧景淮畫的那副素描顧景淮找人裱在了畫卷上,還給寫上了日期,倒是像模像樣的掛在牆上。
“我隨便畫的,你早說你要掛,我便好好畫了。”沈月容因爲很久沒動筆,這裡又沒有合適的紙筆,所以覺得自己畫的很簡陋,連修都沒修一下居然就被顧景淮掛了起來。
顧景淮嘴角一扯:“我覺得挺好的,本想明日給你的,你既然來書房了,我便給你吧。”
他拿起書架上一個精緻的紫檀木盒子,遞給了沈月容,用眼神示意她打開。
沈月容忍不住嗔道:“又給我買什麼首飾了?我的首飾現在天天換隻怕一年都不重樣了。”
確實很多了,顧景淮沒少送,她自己弄了花容月貌平日裡也會拿些來用,畢竟現在是要給自家鋪子打廣告的,不能老跟之前那樣一個簪子走天下了。
顧景淮一副你看看就知道的樣子,沈月容打開一看,驚訝的都要喊出來了。
這是一支筆,一隻類似於鉛筆的筆,筆桿看着像是用竹子做的,一看竹子裡頭居然是木頭抱着黑乎乎的不明物,這禮物,甚得她的歡心。
“景淮,你怎麼弄的?”沈月容簡直愛不釋手,翻來覆去的看了起來。
沈月容之前也打聽過,這邊沒有那麼純的鉛條,所以鉛筆是不能製出來的。
顧景淮神秘一笑:“我按你的描述做的,雖然不一樣,但是也盡力了,這中間是磨條削的,先用木條固定,但是上了固定我試了一下手感太差,便學毛筆加了竹條,這樣握起來舒服多了,你不打算試一下?”
沈月容簡直要感動哭了,沒想道顧景淮這麼忙還對她那麼用心,這麼落後的條件,還是給她一切想要的,她不過跟顧景淮形容過一次鉛筆罷了,她眼眶紅紅的,鼻子也酸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