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容瞬間雞皮疙瘩都冒出來,她寧願顧景淮跟以前一樣不高興就她兩句,這突然的轉變,怎麼讓人那麼毛骨悚然,總覺得會有後招。
後招說來就來,顧景淮努力放緩了語氣,壓下心中那點不快:“月兒,你渴了嗎?喝點茶水。”
說完還親自給倒茶,遞到了沈月容的面前,沈月容臉色怪異的接過茶水。
“景淮,你要是生氣你就直說,我知道我也有不對,但是你現在這樣,我,我有些害怕。”
沈月容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明顯受了驚嚇。
顧景淮收回了笑容,不悅的說道:“你不是說我兇狠惡煞嗎?我對你溫柔些,你怎麼還一副受驚的模樣?什麼意思?”
沈月容咯咯咯的笑了起來,滿臉通紅,這直男考慮問題的角度好刁鑽啊,怎麼這麼搞笑,不過沈月容也是看出來了,顧景淮這次是真沒打算和他計較,不過氣一會兒罷了。
“好啦好啦,我不過是嚇唬他們罷了,省的是什麼登徒子,你最好啦,怎麼可能兇狠惡煞,再說了,我嫁給你,可就是因爲你這張俊臉,怎麼可能會覺得你長相奇特。”
說完沈月容用蔥白的食指勾住了顧景淮的下巴,上去就是重重的親一口,一旁光顧着吃茶點的沈年華“啊”的驚呼一聲,差點讓路人以爲馬車裡發生人命案子了。
“姐姐,你這是在非禮姐夫嗎?”他兩眼圓錚錚的盯着二人,倒把顧景淮給盯了個大臉紅,他一個二十歲的大小夥子,居然被人非禮了?
沈月容一副嚴肅的模樣說道:“這怎麼能叫非禮,這要是算非禮,那你豈不是經常被我非禮了?”
她可喜歡沈年華,一直都沒少親沈年華的。
哪知沈年華現在長大了一些,見的世面也多了,可不是那麼好忽悠的。
“姐姐騙人,你親我都是親臉蛋,還有額頭,你剛纔親姐夫嘴巴,這就是非禮。”
“行行行,那我現在也非禮你一下好了。”
姐弟倆又鬧成了一團,顧景淮看着這情景,這才真心實意的笑了笑。
自家小丫頭愛胡鬧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又何必介懷那些虛的,只要兩人心中都有彼此就好了。
只是換位思考,他自然是不捨得說半點沈月容的不好,自然也不允許別人說,但兩個人,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顧景淮現在就是被壓在底下的那個,但是他甘之如飴。
這天林沐秋氣沖沖的趕來找沈月容。
“月兒,快給京兒換個學堂,那什麼破學堂,天天欺負我們京兒,非說他不好好學習,每天都罰站罰到腿疼,這孩子還這麼小,那些個夫子怎麼這麼狠心,我們是花錢是上學的,又不是去捱打的,氣死我了。”
她已經忍了好些天了,最近沈京每每放學回來又哭又鬧的,有時候連飯都不肯吃,非說在學堂受了虐待,但是問沈年華,沈年華又說並沒有,只是偶爾挨訓罷了。
沈月容只是淡淡的瞥了林沐秋一眼:“之前我讓京兒跟年兒去上學,是看京兒在家無聊,他現在要是不願意去就再玩兩年,小孩子難免貪玩,換個學堂就不會挨訓了?”
畢竟歲數太小,沈京小時候家裡是窮,但是他那會兒還不懂事,並沒有直觀的感受,不珍惜當下能讀書的日子也很正常,而林沐秋又是個護犢子的,沈京可以說是沒吃過什麼苦了。
過兩年大一些,能講道理了,再上學也不遲的。
林沐秋不樂意,她可是全指望沈京了,就算沈京現在跟她不算太親,但好歹是她肚子裡掉出來的肉,她每日除了吃,也是一心撲在沈京身上。
“那可不行,這都開蒙了再回家,回頭別人還不得說我們家京兒閒話,我可不要丟這個臉。”
呦,剛吃了幾天飽飯,現在就知道要臉了。
沈月容淡淡說道:“你在青州人生地不熟的一個朋友都沒有,誰會說京兒閒話?”
就算在嶼頭村她也沒幾個朋友的,林沐秋被戳到了痛腳,臉比沈月容前陣子剛做出來的黑色眼影還要黑上幾分。
“說起來這個我更來氣,以前在嘉禾縣吧,因爲你是縣令夫人,倒是時不時有人上門討好我,帶我一起玩,這來了青州都一個多月了,怎麼一個上門的人都沒有。”
那會兒還有人送禮呢,林沐秋暗戳戳的不敢說出來,沈月容也是知道一些的,不過看沒啥貴重物品,便隨了林沐秋,她給準備了回禮罷了。
“青州多少富豪有權優勢,聽景淮說不乏京中勢力,那些夫人哪裡會巴結你,就算巴結你只怕也是有所求,你可別打着景淮的名義出去招搖,不要給我惹事,不然我就把你一個人送回嶼頭村去。”
林沐秋還真有這個打算,本來是想說沒人來,她就自己上門唄,只要出去溜達溜達,說自己是知府的丈母孃,還怕沒人巴結嗎?
現在這路都被沈月容堵死了,她可不想正在過好日子的時候被獨自一人趕回嶼頭村,到時候沒好日子過不說,還不得被全縣人笑話。
林沐秋覺得十分的無趣,來找沈月容怎麼要什麼沒什麼,一點好處沒撈到。
“月兒,那換學堂的事情,你真的不考慮考慮?”
沈月容直接搖頭,那個學堂可是顧景淮親自選的,還打過招呼,而她也問過沈年華了,那學堂挺好的,風氣也不錯,夫子也很負責,有什麼好換的。
林沐秋訕訕的走了,一臉的不開心。
等到吃過晚飯,田翠趕來了:“小姐,夫人跟老爺打起來了,你快回去看看吧。”
什麼?林沐秋膽子這麼大了,居然跟沈大山打架,更重要的沈大山這個老實爹居然也動手打林沐秋,那一定是發生什麼大事了。
沈月容急匆匆的往東跨院趕,好在住的近,沒幾步路便到了。
林沐秋此時正住在地上哀嚎,她本來是想要臉的,奈何實在要不了了,而且院中多是相熟之人,她便肆無忌憚的發泄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