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山在三人的圍攻下很快就被說服了,激動說道:“好,等月兒回來我去跟她說。”
好歹你纔是當家的,這點事也不能不做主,還要等未出閣的女兒商量。
就你說話這麼沒分量,也不知道說了有沒有效果,一會兒又被月兒三言兩語給說服了。
沈大田交代到:“晚上你先去,你要記得強硬一些,月兒這麼懂事,爲了這個家肯定是不願意放棄生意的,但是你做爹的,爲了她的終身大事,你必須要讓她回家當大小姐。”
林沐秋也說道:“就是,這哪個好人家會願意娶一個天天拋頭露面的姑娘家,人家都喜歡溫柔體貼的姑娘,你必須讓月兒在家做個正兒八經的大小姐,好好出嫁,我們也算對錶姐有個好交代。”
他們說的對,月兒肯定不願意的,但是她爲這個家付出太多了,耽誤了這麼久,餘嬌嬌才十二就嫁給劉楓了,月兒馬上及笄了都還沒定親,這次一定要勸勸她,讓她早點嫁人,嫁的好些。
沈大山點頭答應,打定主意等着沈月容晚上回來,跟沈月容說這事。
這邊沈月容一大早出去,去望海樓找劉茂,原來劉茂今天給沈月容介紹了一個清泉縣的大商人李雲天。讓他們談談外地的酒坊生意,有劉茂作保,二人談的十分的順利。
李雲天一副正派模樣,生意做的也廣泛,沈月容很是開心,等她美滋滋的回了家,板凳都沒坐熱,沈大山就被其餘三人慫恿着來說這事。
沈月容以爲還是借錢的事情。
畢竟是爹的親哥哥,爹願意幫忙也是正常,如果爹非要借,就借一些吧,也不好讓爹難做人。
她喝了一口茶,淡淡的說道:“爹,你有什麼想法只管說。”
月兒又忙了一天,這一天天的確實太累了點,在家當個大小姐,早點嫁人多好。
沈大山打定了主意了說道:“我想讓你大伯去酒坊幫忙,讓你在家當大小姐。”
“噗”沈月容剛喝進去的一口熱茶,直接驚的噴了出來。
爹不可能自己有這種想法,還說當大小姐,這肯定是大伯一家子給上眼藥了,酒坊現在運營很正常,更不需要人橫插一槓。
但是爹來開口,也不能直接說出大伯的居心不良,總得給爹留點面子。
沈月容委婉的拒絕:“酒坊現在不缺人,再說了,大伯不是還有自己的生意要顧嗎?”
沈大山趕緊解釋道:“你大伯說了,他可以不要自己的生意,來幫我們照顧酒坊,這樣你就有時間在家裡當個大小姐,好找個好人家,你馬上就及笄了,別說定親了,成親都是應該的。”
大伯真是說得比唱的還好聽,自己生意本來就經營不下去,都來借錢週轉了,這一下就說的好像爲了我才犧牲似的。
而且爹怎麼又提到親事,唉,在這個社會,不成親就這麼大罪過嗎?
爹的耳根子就是太軟,以前是林沐秋,現在是大伯大娘,但誰讓他是我爹呢。
沈月容無奈的聳肩,繼續委婉拒絕:“爹,酒坊的事情,還有我的親事,我自有打算,你就不用太操心,更不需要大伯爲我犧牲什麼。”
沈月容的親事,就是沈大山的大心病。
這親事自己打算當然可以,但是也得有時間啊,沒時間怎麼打算?
他又勸道:“月兒,你是不是不放心酒坊的事情?你大伯說了,他做生意二十幾年,一定會把酒坊管好的,你就放心在家裡當大小姐,這樣不好嗎?”
看來爹今天沒少被大伯大娘洗腦,委婉的說行不通了,必須要跟爹好好掰扯清楚。
沈月容耐心的跟沈大山說道:“爹,我就說實話吧,酒坊現在運營的好好的,不需要大伯來幫我 操心。我本來就打算等推廣之事結束,再經營別的營生,我根本閒不下來,所以你不用勸我在家當大小姐,我做不來。就像我讓你在家做個老爺,你還不是在後院種菜,沒法 像別人家老爺那樣喝茶、遛鳥。”
月兒說的真對,別人一喊我老爺,我就起雞皮疙瘩,遛鳥這種不務正業的事情我更幹不來,還不如在後院種菜來的舒服。要是冷不丁讓月兒在家當個大小姐,月兒肯定也沒辦法適應,是自己一時急糊塗了,怎麼想出這種折磨人的主意。
再說這酒坊,自己也不懂,月兒既然閒不下來,那就還是讓她自己打理吧。
沈大山摸着腦袋,不好意思的笑笑:“你說的也對,我都不適應當老爺,怎麼能讓你適應當個大小姐,但是可以讓你大伯進酒坊幫忙,你時間就多些,親事你還是得給我抓緊了。”
耳根子軟也有好處,一說就有些動搖了。
沈月容笑着說道:“爹,雖然我們現在住在城裡,但是酒坊剛賺錢不久,這酒坊的營生可是關乎年兒和京兒的未來,我不想假手於人,就算是大伯也不行,而且他要是真的有能力,昨晚也不至於還找我借錢週轉生意。我最近還要給村裡建的酒坊幫忙,親事你也就先別提了。”
既然月兒不願意,那酒坊的事情以後可以不讓大哥參與,反正月兒自有主意,但是親事可不行,親事怎麼能不提。
沈大山堅定的開了口:“話是這麼說,但是你的婚事,唉,爹是真擔心,以前沒錢是爹耽誤了你,現在家裡有錢了,怎麼還能這樣耽誤你。”
又是婚事,真是無法說通,這回頭可得想個好辦法。
沈月容接着安撫:“爹你放心吧,只要我賺多了錢,還怕嫁不出去嗎?更何況年兒現在學費那麼貴,我可不能隨便嫁人,萬一嫁個歹人,到時候我還怎麼照拂兩個弟弟?”
這,道理是這麼說,但是也沒得爲了兩個兒子犧牲月兒的幸福。
沈大山說道:“月兒,那這樣吧,酒坊的事情我不管了,親事我們各退一步,如果有人上門提親,爹爹就幫你參謀,你不能一概拒絕,這樣你一邊經營酒坊,一邊看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