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羅都城——
“大王,據探子來報,炎陵國公主的送嫁軍隊遭遇刺客,公主尚不見蹤影。”一名將軍模樣的人跪在大殿之上,向着殿上的幽羅王說明着情況。
“遇刺?”
“大王,可要派兵去迎接呢?”
“傳令下去,命天威將軍出城查探一下。”
“是。”
南澤是炎陵國第一劍客,天威也是幽羅國戰績彪炳的將才。天威這個名字在幽羅國上下也算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天威十歲時就加入了軍隊,征戰於各國兵馬之間,當這個消息傳到幽羅王的耳朵中時,幽羅王便知道他會是幽羅國不可多得的將才。於是,征戰之後,他即可命令隨從將天威傳召了回來,進行了五年的封閉式訓練。
除了幽羅國派出天威查探之外,不明組織的人也已在暗中佈局。
三日後。
某處的花園中——
一名男子坐在湖泊邊的涼亭優雅的撥動着古琴,看着這優雅的一幕,很難將眼前的男子和任何一個血腥的畫面結合到一起,男子的琴聲婉轉,優雅,讓人不覺悅耳。
而這男人就是秋華,他現在看上去並不是中年人的模樣,而是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每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他都會將那個老男人的面具戴上,藉以掩人耳目,而這一次,他將要用真面目去完成一個任務。
並不是他不想去僞裝了,而是這也許會是他生命中最後一次執行任務了,他已經所有覺悟了。
只見,一名女子繞過他,走到亭子裡坐下,自己斟滿了酒杯,沒有顧忌他臉上不悅的表情。琴聲戛然而止,女子擡起頭來,看見秋華的琴絃斷了一個根,鮮血正在順着他的手一點點的流下。
女子放下了酒杯,充滿柔情地看着秋華的手指,修長的指尖還帶着血跡。
“流血了。”她從懷中中拿出一小瓶藥來,眼睛裡閃爍着晶瑩的東西,說道:“許久不見,你連個琴都不會彈了嗎?”
“莫煙,許久未見你變得暴躁了。”
“從一個無名的謀士,到了如今殺人如麻的秋華。羅升,你的變化不是更大嗎?”
羅升?若不是莫煙,他都已經忘了原來他還有個名字……
“除了逞能你還會點什麼,你就不能離開那個地方嗎?”
“這條命是主公給我的,武功也是主公給我的,我不會走!”秋華把頭轉了過去,低吼道。
“三年了,我已經三年都沒有見到你了!”
秋華沒有接話。
“這次任務你不去行不行?”莫煙哀求道。
“你也知道組織裡的規矩,如果沒有完成任務,那麼我跟死人就沒有什麼區別。”
“任務?你覺得你可能輕鬆地完成任務嗎?就算是帶着雷護法去了,到了危急時刻他會顧忌到你嗎?”
“莫煙,殺手的宿命就是如此的!不是我殺人,就是被殺。”秋華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你如果死了我怎麼辦?我一個人要在這個組織裡怎麼活下去?你說啊!”莫煙的眼淚跟着她起伏的情緒,一點點地留了下來,看的出她是真的擔心秋華的。
“莫煙,我們被主公隱匿了三年才得以現身江湖,幹一番大事。你難道,讓我多年的隱忍就這樣付諸東流嗎?如果這一次我可以幫主公謀得霸業,那麼將來你我又何愁沒有好日子?主公也一定會成全我們的!”秋華雙手按住莫煙的肩膀說道。
“坐下吧,我繼續彈琴給你聽。”
莫煙沒有再說話。
然而,在彈奏之時秋華則將一點點粉末灑在了旁邊的香爐之中,讓莫煙靜靜地睡去。
秋華知道如果不這麼做的話,那麼這個倔強的丫頭一定會想盡辦法,也要跟自己走的,他了解莫煙,也就是因爲這瞭解,所以他才選擇了這種方式,讓她留下來,他不想這個傻傻的丫頭受到任何傷害。
秋華深情地望着莫煙,繼而俯下身子在莫煙的臉頰輕輕吻了一下。隨而,嘴角揚起一絲弧度,自言自語地說道:“莫煙,你要好好地活下去,即使我真的出了什麼事情,你也要好好的活下去,連同我的那份一起活下去。”
說完,他不捨的看了莫煙一眼,然後轉身向着密室的方向走去,馬上他就要出發了,去完成一個所有人都認爲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次日。
南澤在山腳下陸陸續續季節了兵馬之後,再次朝幽羅國境內出發。就在他們快到幽羅國地界的時候,南澤提手一揮,道:“都停下!”
“怎麼了?又發生何事?爲何停下來不走了?”倩如從馬車中探出腦袋來,對着神情凝重地南澤說道。
“有人正在向我們這邊過來,而且來人的數量應該不少,可能比我們的人馬還多。”南澤頓時嚴肅地回答着倩如的問題,繼而,他將身後的劍從劍鞘中抽了出來,做好了隨時應戰的準備。
而高手之間的決鬥往往就在轉瞬之間,倘若出招的速度沒有把握好,那便很可能造成絕對性的失利。故此,南澤不得不小心翼翼。
會是什麼人來呢?
倩如心中有些隱隱的不安的想着,如果是之前的刺客的話,那麼這一次他們肯定是做了萬全的準備……
而就在這個時候,南澤手中的劍忽然略微下襬了一下。跟着,他便眉宇微微疏散地喃喃道:“或許這一次來的應該不會是敵人了。”
因爲,當大隊壓進,南澤毅然那些身着幽羅國戰衣的士卒,還有他們手中拿着的幽羅國的旗幟。
而此處,也已臨近幽羅國之境內,如此如雷的馬蹄亦應該能想到是幽羅王派人來此守候公主的送嫁隊伍的。
南澤觀望罷,一直懸掛着的心也總算是放下了。但隨之而來的,亦是揮之不去的心痛……
南澤嚥了口唾沫,繼而策馬從倩如的馬車旁邊來到了隊伍的前端。繼而,即刻將自己的佩劍又收回了身後,下馬迎接。
但是,當馬蹄漸進,人影越發清晰的時候。南澤的心中突然有燃起了一絲警戒。因爲,以他闖蕩江湖的經驗,他能感應到前方的隊伍中有人身懷絕技。而其,興許來者不善。而這種潛藏的壓迫感是自己之前從來沒有過的,想必此人的武功高強,內力深厚,絕非泛泛之輩!
只聽,“嗖——!”的一下。
在大批的兵馬還沒有到達公主馬車之前,一個形如鬼魅的人影就已經朝着南澤快速地掠了過來。南澤亦即刻將自己放到背後的佩劍又取了出來,迎接着這個向着自己本來的男人。
而來人,正是天威!當他在遠處看到南澤之後,就亦如同南澤感受他的氣息一般,感應到了這個男人身上附有的強大內力。
當強者相見,自然泛起了挑釁的滋味……
他們是同類,但,究竟誰比誰更強?
天威的眼睛裡泛起了濃濃地邪氣與興奮,那說不出的興奮,彷彿就像是看到了能夠真正與自己一戰的對手一般!而人生在世,能遇到一個與自己棋逢對手的人又怎不讓人興奮雀躍呢?天威只覺得自己全身的肌肉都在顫抖着,手上的劍亦發出了不安分的劍氣……
當目標就在眼前,他實在是忍不住了。
所以,他等不及迎駕的隊伍到達,便自己下馬直衝着南澤飛奔了過去。他一定要試一試,試一試這個男人是不是像自己想象中那麼強大?是不是像武林中人所說的那樣厲害?而越是難以戰勝的對手,則越發的叫人嚮往。而倘若他能打敗他?那更可揚名於普天之下!這是何其的令人的激動的一件事情呢……
只見,天威二話不說的就朝南澤瘋狂刺去。這一上來的攻勢就十分的猛烈。但,讓南澤震撼的不是這個人的實力有多麼的強大,而是那股殺氣。
那股,有別於正義的殺氣……
這個人,絕非善類!
而這種殺伐的氣息不是能夠複製或者模仿的,這是真正從一個個屍體上踏過纔會擁有的殺戮之氣。論武功,南澤自認爲自己的實力絕對不會輸給對方。但這份嗜殺的秉性,確實令人肅然起敬。
在這以殺戮爲樂趣的劍氣之下,南澤步步爲營。
“痛快!哈哈!痛快——”天威在被南澤一擊擊退之後。一邊仰天長嘯的吶喊着一邊又揮舞着自己手中的巨劍再次疾步上前。
而方纔那一招,南澤藉助自己的巧勁,將天威的巨劍抵擋了出去,還隱隱的佔了一點順風的天和之勢。所以,天威的內力與劍勢確實不容小覷。而南澤的虎口亦還有麻麻的感覺,那是被他的劍氣所震而至。
而這也更說了明天威的內力確實十分深厚。他能在卸去將近一半的力道之後,亦能將南澤的手震得發麻,如果全部的力道都用在了南澤的身上,南澤自己也不清楚自己能不能接的下來。
這個時候,天威又再次凌空躍起,以瞬雷不及掩而之勢的掠過南澤的頭頂,朝着他劈砍而下。其速度之快,劍法之犀利,讓人不驚一顫。但如此霸氣狠毒的劍氣,亦是因爲天威的手上有一把好劍!然則,亦不會有如此的力道。
南澤眉峰緊蹙的再次迎戰。其扭動着自己的身子,想要憑藉着自己的身法,躲過這次的攻擊。而在他的細微觀察之下,已然看出天威的攻擊雖然猛烈,但卻並非滴水不漏毫無破綻。其劍招,依然有其弱點而可破之處。
天威雖自稱爲怪才,但亦很清楚自己劍招的弱點在哪裡。而就在南澤的身形剛剛開始閃躲的瞬間,他就也跟着改變自己的動作,不讓南澤有可乘之機。
只見,他豎着揮舞的巨劍,突然一動,改變了原有的軌道,划着一個巧妙的弧線,衝着南澤的面門又一次的襲來。
而如此一招,着實讓南澤也些失算。而如此巨大的長劍,又是怎樣在瞬間改變軌道的?而且還是根據自己的身形移動來相應的改變。他並非事先預知,只是在一瞬間看破對方的出招之法。可以想象,如果是在戰場上,多少名將會折損在這個男人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