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桃回頭看了一下窗臺上的兩盆花,長得好一點的是木槿花,另一盆就是山茶了,山茶的花盆髒兮兮的,木槿的也髒,不過山茶髒得厲害點,但之桃還是走過去把手伸向了髒兮兮的山茶。
之桃剛端起花卻忍不住的停頓了下,畢竟她可沒有富裕的錢財來再買一盆山茶,就算買來山茶,那也不是這盆山茶。
停頓歸停頓,山茶也只是一盆山茶,之桃還是嫌棄的擦了擦山茶花盆,然後遞給安潔。
坐旁邊的湯澤看了看這花,雖然因爲懶得照料的關係但也掩蓋不了它的枝繁葉茂,雜亂是有那麼一點,不過還是好看,因爲沒修剪過的關係,它也是一盆特別的山茶,有一種和之桃相像的感覺。
湯澤不知道安潔要花幹啥,大概是要借用這東西來告訴之桃覺醒爲巫使的能力到底是啥,方便她報仇。
借用這東西多半也會對這東西產生一些影響吧,就像飛葉摘花也要有花有葉,安潔多半就是用葉子的葉脈來給之桃占卜一下吧,這葉脈占卜術以前湯澤就曾經體驗過一次,還挺準的,自已果然變成貓耳朵,貓尾巴的人了。
湯澤旁邊的小魚明明是他們幾個中休息時間最長的,但剛纔吃完東西就已經昏昏欲睡的了,但聽了安潔和之桃的談話又清醒了起來,看着對面站着的安潔對山茶花動手動腳的也就忍不住問了下。
“用完這花,花會怎麼樣?”其他人包括愛花的湯澤都在內,注意力都在之桃是不是巫使,以及她覺醒的能力到底是啥上,小魚關心的卻是花。
大大咧咧的外表下總是善於捕風捉影的柔軟內心,小魚就恰好是這樣的女孩子,之桃的那下停頓很短,但小魚知道那對她來說肯定有些特殊意義,儘管她和之桃連認識都算不上。
“大概會枯萎。”安潔正是要用這花的生命源泉來交換。
這話中的“枯萎”二字倒是沒讓之桃沒什麼觸動,她所有的觸動都在她把花放在桌上的那一刻就已經變了,現在在她看來自己那時的感觸不過是矯情而已。
她在假裝堅強。
可她忘了,在她不敢面對自己真實感情的時候那她就已經算不上堅強了。
小魚去和湯澤去外面重新找了幾株草和一隻耗子。
“這耗子是你抓的吧,快去洗手,髒兮兮的。”安潔對湯澤說,她搞不懂小魚爲啥要用這花可惜了的理由留下這花,不麻煩嗎?如果花可惜,那麼老鼠和小草就不可惜嗎?
安潔讓湯澤順變把耗子也給洗了,動物的生命源泉是要比植物的要多的,有了這耗子也就用不着那山茶和小魚隨手抓的花花草草了。
安潔接過洗乾淨了的耗子,把它緊緊的握在手心,然後就是一陣熟練的咒語,大概就類似菓敏的施法吟唱一樣吧。
她嘴中是一些不知道什麼語言組成的零碎的咒語,只有小魚能聽懂一些,大概就是安潔給自己眼睛開光的意思,一隻耗子的換來的開光時間最多也就一兩分鐘吧,不過如果自身對傳統巫術有一定研究的話,那麼時間應該會長一點。
看着安潔緊緊握着那耗子都手明明放下,可那耗子卻不動了,前面聽過安潔講解這術法的原理,看了這耗子是死了。
安潔唸咒語的時候是閉着眼的,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眼球已經沒有瞳孔,就好像全部翻白了一樣,不過翻白眼球應該會有血絲,安潔現在的眼睛就只是白茫茫的一片,連高光都沒有,比那白內障還要白內障。
安潔站起,把手中已經死得僵硬的耗子向窗子外面扔去,那耗子的屍體撞在外面的石頭上還發出了類似石頭撞擊的聲音。
屍體變硬很正常,可像石頭一樣硬那就很不可思議了,不過比起這個硬度的問題,湯澤他們更關心安潔的眼睛和之桃到底是不是巫使。
記得以前華利弗博士告訴安潔,在這個世界上所有生物的誕生與消亡都是由生命力來支持的,而生命力的由來就是生命源泉。
人類的生命力是藍色的,散發其的中心點是心臟,所以心臟是生命源泉,而在雙眼開了華利弗教過的術法後就可以看到生命力以及生命源泉,大部分人的生命源泉都是在心臟,而也有特例人羣,不過那些人大多出生就伴有先天缺陷,一般活不久。
普通人的生命力是藍色,生命源泉則是深藍,而巫使不一樣,他們的生命力是紫色,生命源泉也是。
現在在安潔眼中這一屋子的人的生命力都是紫色,也就是說之桃是巫使,不過她應該除了力氣大以外還有其他方面的能力吧。
一屋子的人都是紫色生命力,不過小魚的紫和其他人有些不一樣,她的要更加洶涌澎湃一點,可能是她還沒成爲巫使前就對傳統巫術有一定了解的原因,但這也有可能是華利弗博士還沒發表出的研究結果。
安潔只是隨便看了幾眼,術法就失效了,可能是耗子太小的原因,需要一窩耗子纔夠。
之桃看她眼睛恢復正常了就繼續問安潔自己到底是不是巫使,自己的能力是啥這些問題。
安潔可沒這能耐能看出她有啥能力,不過還是能確定她就是一個巫使的。
就在這問題兜了個圈子還是一籌莫展的時候湯澤想起來自己不小心弄響搖鈴的那事。
自己聽了那聲音感覺一會飄飄欲仙,一會又墜入谷底,頭暈目眩的難過死了,但之桃也聽了那聲音卻還能全然沒事,還走過來用鍋鏟把把來讓自己清醒一點。
湯澤先是徵求了之桃的同意,然後纔給安潔說了這事,安潔聽了覺得稀奇,畢竟那東西的聲音自己這個天天訓練,而且有應對方法的人不注意聽了都感覺身心受到了極大創傷,而之桃一個連自己能力都不知道是啥的勉強算得上巫使從未受過訓練的女孩居然沒事。
這太不合理了,難道力氣大還可以抵禦法術傷害?這不大可能,這多半和之桃的巫使能力有些關係,想了這麼多,也分析了半天,最終還是沒能有結果,安潔只委婉的讓之桃把她外婆給她的遺物拿出來看看。
要是平常人早就翻臉了,可她不是,之桃不拘小節,把那搖鈴又拿了出來,放下桌上。
原本桌上的花已經被撤走,重新回到了窗臺上,之桃還想着要那死耗子給自己的花施施肥,可聽到了那耗子撞在石頭上的聲音,之桃打消了這個念頭。
不大的圓形矮腳桌邊上圍住了五個人,這是小屋久違的熱鬧,但熱鬧的同時也顯得擁擠。
那東西那出來的時候其他沒講過的三人也是一臉震驚,小魚和菓敏感嘆它的精美與歲月的風霜共存,感覺這已經不是遺物了,是博物館文物級別的東西。
安潔也感嘆它的精美已經青銅器物的厚重感,可她見多識廣,不像其他幾人那樣,要是僅僅是一個精美而沒用處的裝飾品那沒什麼好驚訝的。
可這個搖鈴和現在被薩迪爾追捕那人的搖鈴如出一轍,簡直就是一模一樣,就是換了個顏色,安潔曾經見過一次那人一次,她帶着面具看不清她的臉,但那強迫的壓迫感和她手中的搖鈴這輩子安潔都不會忘的。
安潔沒有讓自己內心的震驚流露出過多,把所有的都推到了這器物的精緻花紋上。
但之桃只想快點知道自己的巫使能力,好爲凌叔叔報仇,詢問了安潔之後,安潔介意她用一個簡單的施法技巧和短吟唱後再用魔力搖動搖鈴。
小魚在教之桃最簡單的魔力外放吟唱和一些不會消耗太多魔力的技巧,安潔則是讓所有人都站在她的後面之後再讓之桃搖鈴。
小魚教之桃的是最基礎最簡單的兩個基本功巫術和對應的技巧,之桃對這方面天賦很高,幾分鐘就會了。教完之桃有小魚也走到了安潔的身後去。
安潔從包裡拿出一張黃紙的符籙,她叫菓敏用火點燃,點燃後就在前方形成了一個白色屏障,這是爲了以防萬一,要是之桃的搖鈴真就像那人的搖鈴一樣強大的話,那麼這符籙也可以給自己爭取施法時間。
“你爲什麼不自己點?”菓敏不是很願意做幫人家點火做飯這些事情,而且每次點完火過後一會兒,他都會想吃東西。
“閉嘴吧你,小心把你鼓膜震碎。”安潔讓他們幾個捂住耳朵,緊閉嘴巴,可就是有人不記得自己第一次聽見那搖鈴聲音時候那狼狽的樣子。
安潔向之桃做了一個手勢,表示可以了,之桃就開始施法吟唱了。短暫的吟唱過後之桃搖響了手中的搖鈴。
這聲音不像剛纔第一次湯澤搖的那次那麼尖銳,明明是同一樣東西,之桃搖的就要溫柔得多,安潔還覺得挺好聽的之桃這次這聲音。
溫柔不代表弱小,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之桃這次的要比上次強得多,上次那個只有聲音,這次還自帶特效的,眼看着以搖鈴爲中心,出現了紫色像水中波紋一樣的東西向安潔他們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