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易冷從玻璃櫃裡拿出一個醫藥箱,坐在她身邊,一邊擰開消毒液的瓶蓋一邊說:“你繼續吃,把你的左手給我。”
“幹嘛?”
“你不會皮厚到連自己受傷了都不知道吧?”
他的話爲什麼總是讓人聽了很火大?她知道他在關心她,可是能不能換個方式,稍微溫柔一點?一邊打擊奚落她一邊關心問候,真是一個極其矛盾的男人!
“沒事,不敢勞煩你。”凌莉把牛奶一飲而盡。
花易冷懶得跟她廢話,懶得再去徵求她的同意,直接拉過她的手,用棉籤沾了沾消毒液,擦拭她掌心的傷口。凌莉疼得臉像苦瓜一樣糾結到一起,好疼!
他重新拿棉籤再清理一次,把裡面的沙子弄出來:“很疼?”
“嗯。”
“疼就對,疼就證明你還有知覺。”他說罷用嘴吹了吹。
“別把我當成豬!”凌莉憤憤不滿地說。
“我可沒這麼說。”他無辜地說。
“你就是這個意思!”
“那是你理解有問題。”
“是你表達能力有問題!”凌莉有些激動,傷口碰棉籤上,流血了,她皺着眉頭一副哭腔:“好疼,花易冷,你輕點!”
“誰讓你亂動的?!”花易冷粗魯的吼了她一聲,下一秒,不自覺用嘴吹她的傷口。
凌莉莫名安靜了下來,看着他出神,他雖然很霸道,卻又很在乎自己,他的體貼永遠是建立在他那桀驁不馴的脾氣上的。
花易冷擡頭看她一眼:“怎麼了?發什麼愣?”
凌莉將視線轉移到他處:“沒什麼,只是有點疼,你再幫我吹一下。”
他照做了:“很快就好了,等我把沙子清理乾淨就不疼了。”
“嗯。”
“把蛋糕和牛奶都吃完。”他眼神示意道。
“那是你的。”
“我不餓,你吃吧。”花易冷用紗布封住傷口,拿着膠布摸索了半天就是找不到膠布的頭,後來乾脆直接用扯的。
凌莉放下蛋糕,大拇指在膠帶上摸了一圈就找到頭了,撕下來給他:“你真是沒有耐心!”
“有,除了你以外,我做什麼都沒有耐心。”他真摯的語氣像藤蔓一樣一下子就鑊住她的心。
她怔了怔,才說:“油腔滑調。”
“我也唯獨對你油腔滑調。”
“花易冷,你肉不肉麻啊?”她雞皮疙瘩都掉一地了,他現在跟以前相比,相差簡直太大了,他以前從不誇她長得好看,更不用說像現在這樣很卑微很小心地告白了。
“我只對你肉麻。”花易冷將厚臉皮的精神進行到底。
凌莉繼續喝牛奶,假裝聽不見,花易冷包紮完畢,便把醫藥箱擱到一邊,好像它的利用價值已經完了。
凌莉喝剩半杯牛奶,蛋糕也剩半塊,她實在吃不下了,而且滿嘴甜味有些油膩。花易冷說:“這些全部吃光,不許剩。”
她搖搖頭抗拒道:“我吃不下了。”
“你今天一整天沒吃東西,多吃點。”
“要吃你吃,反正我不吃了。”都凌晨兩點多了,吃那麼多東西,萬一撐着了,等一下怎麼睡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