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妃難逃夜夜歡
軍營的另一頭,是一片安靜祥和的景象。除了守營的士兵四處巡視以外,沒有任何的聲響。
藍王成靜靜的坐在牀邊,看着牀上恬靜入睡的女子,安靜而美好。月光如流水一般傾瀉在敞篷的四周,帳篷裡也有了絲絲的光亮,柔和的光亮映照在女子的臉上,更加襯托出她如凝脂般細嫩的肌膚。她的睫毛很長,柔順的搭在眼睛上,如同一把小小的扇子一般。小小的嘴脣微微的閉着,粉嫩的顏色,讓人忍不住想要一親芳澤。
藍王的喉頭動了動,眼睛別向別處。
曾經千百次的想過再見她的場景,想過她可能出現的反應,可是沒有想過會是在她已經熟睡的時候。她沉浸在自己甜美的夢裡醒不過來,只留下他一個人輾轉反側,不能入眠。
這個賤人,居然敢跑,居然敢聯合外人一起,把他騙的團團轉!在她離開的這些日子裡,只要一想到這個,他就氣的胸口發悶,堵得難受。他甚至曾經惡狠狠的想,如果有一天,她重新落在他的手上,他一定要不遺餘力的虐她,狠狠的虐她,虐到她再也沒有力氣逃跑爲止。
想着,藍王的喉結再次動了動。
目光重新回到了女子的身上,她的雙手交疊着輕輕的搭在自己的腹部……杜澤說,他救下她逃跑的時候,無意中摸到她的脈搏,發現她已經有了身孕,快要兩個月了。
算算日子,離他們遇狼的那次時間最近。
NND,那天,煙幕然也來了,還劫走了她,最要命的是,那天她還中了吳月的藥。儘管他已經將她扔進了寒潭泡了會,可是也不知道時間泡的夠不夠,後來黑木崖將她劫走了以後,誰也不知道那長達近兩個時辰的時間裡面,到底發生了些什麼。
杜澤說她每每憶及的時候,都十分肯定,絕對沒有發生任何對不起藍王的事情。可是藍王成仔細想想,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對勁。她只是一心想要逃離,怎麼會口口聲聲說着好像爲自己守身如玉一般,這不像是她的作風,倒很像是杜澤編纂出來的。
她一定是什麼都沒有說……
這是她的專長,在別人急的抓狂的時候,她事不關己的一言不發。她總有本事把別人的怒火挑到極限。
想着,藍王不禁握了握拳頭,目光再次落在了她的腹部。
那裡還是平坦的,好神奇,居然又有一個生命在那裡生長。
是他的孩子麼?
這是一個迫切需要弄清楚的問題。
如果不是他的孩子,他馬上毫不留情的把她壓下,他相信自己有這個能力把這個孩子打回十八層地獄,他要讓她在牀上痛的哭爹喊娘,讓她知道背叛他的女人絕對沒有好下場……如果是他的孩子……想着,藍王成脣角勾了勾,如果是他的孩子,那麼,他就要好好的疼了……
可到底是不是,只有可兒自己知道,所以,目前迫切需要做的,是讓她說實話。
儘管已經憋的快要爆炸了,可是小不忍則亂大謀,兔子被逼急了還會咬人,更何況是個有爪子的小貓?他不能猴急,要慢慢的等,等她醒來,心平氣和的問她,孩子是誰的,然後,再做判斷!她雖然執拗,可是她不撒謊。他相信,她不撒謊。
牀上的女子呼吸均勻,顯得安靜而美好,雖然穿着寬大的衣服,可是翻身的瞬間,衣服被拉緊,窈窕的身形被勾勒無疑。
藍王忍不住伸出了手,想要輕輕撫着這具誘人的身體。可是,猶豫了會,還是將手垂了下來。
一旦開了葷,怕是怎麼都忍不住了。
想着,便索性閉上了雙眼。可是閉上了眼睛以後,眼前浮現的,還是那雪白的肌膚,豐滿的胸脯,往日裡與她歡愛的場面一幕幕的在眼前浮現,讓他全身熱的差點燃燒起來。
於是脫下了外套,只是穿了內衫,席地而坐。
除非是不舉,否則,這柳下惠,還真不是一般人就能做的。
藍王運用內力調理氣息,終於將渴望壓下,靠牆坐着,靜靜的修養身息。
東方升起了啓明星,新的一天,就要來了……
仍然是萬籟俱靜的時候,藍王成心中猛的一驚,什麼聲音?
仔細一聽,聲音以極快的速度,像耳邊傳來。是一個女人的哭喊聲,撕心裂肺,惹人憐愛,哭喊的內容還帶着他的名字,三個字,帶着咬牙切齒的恨,“藍王成,你給我出來!藍王成!你這個狼心狗肺的男人,你給我出來!”
藍王的眸子一沉,木莎?大清早的,喊得什麼亂七八糟的……
帳外的吵嚷聲越來越大,許多人睡眼惺忪的起來,聽到一個女子的哭喊聲以後,都紛紛興致勃勃的起來看熱鬧。
藍王成緊緊握了握拳頭,一個用力,站起身來,挑開帳簾,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空曠的地方圍了許多的兵士,有人興致勃勃有人竊竊私語有人面帶同情的眼光,圍成了一個圈,水泄不通。
藍王站在圈外,聽到裡面的哭喊聲,嘶啞的讓人心疼。
很快便有人注意到了藍王,趕緊慼慼然的讓道,衆人相互提醒着,便給藍王讓出了一條通向裡面的康莊大道來。
藍王負手而行,緩緩的走到中間那個女子的面前,居高臨下,聲音中帶着某種不可置信,“木莎?”
中間的女子是木莎不假,可是,她怎麼會如此狼狽不堪?衣衫被撕扯壞了,雪白的肌膚隔着衣衫就這樣露出來,衣衫的背面沾滿了塵土,有些地方,還沾着斑斑血跡。滿頭的青絲凌亂不堪,一雙眼睛哭的紅腫。就像……就像被人凌辱了一般……
凌辱?
誰,好大的膽子!藍王的眸子中閃爍着陰霾。
“木莎!”藍王成低低的喚道,伸出手來,想要將她扶起來。
她卻如一隻受了傷的小獸般擡起頭來,憤怒的嘶吼,“藍王成,你怎麼能如此對我?”
聞言,衆人都有些詫異,聽這名女子的意思,難不成這是藍王做的?思念至此,衆人都有些興致盎然的看着藍王,彩燁國的王爺,要什麼樣的女子沒有,居然還要用強的?
藍王眉頭微蹙,“木莎,你在說什麼?”
木莎抓起一把手中的土就扔向藍王,“你走,你走,我不想看到你,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說着,木莎蹲坐在地上,抱着雙膝,旁若無人的低低抽泣起來。
藍王成還是那樣居高臨下的站着,看着肩膀顫抖着的木莎,胸口好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難以平復。他把木莎帶來,想從黑木崖的手中換回古可兒。
他帶着完完整整的木莎,想要換回完完整整的可兒。他相信黑木崖是個君子,不會爲難可兒。
現在可兒已經找到了,可是黑木崖的妹妹卻遇到了這樣的事情,這讓他如何向黑木崖交代?平心而論,木莎性格活波可愛,冰雪聰明,而且心思單純善良,也是一個難得的女子。若不是他心心念唸的牽掛着他的王妃,若不是她的王妃總是心心念唸的記掛着一生一世一雙人,也許,也有可能將她立爲側妃……
可是現在,她居然被另外某個男人破了身?
想着藍王的拳頭攥緊了,看向木莎的目光也開始變的柔和,輕輕蹲下,解下自己的披風,溫柔的爲木莎披上,而後,沉着臉,怒意對着衆人,“還在看什麼?”
衆人這纔回過神來,如鳥獸散。
藍王將木莎扶起來,擁入懷中,拍打着她的背,輕聲安慰,“別怕,本王自當爲你討回公道!”
懷中的女人還在抽泣着,藍王的目光越過她的頭頂,無意的落在他清晨起來的方向,那裡站着一個人,一個女人。在衆人散盡,廣闊的沙場上,顯得尤爲引人注目。
她穿着一身男人的袍子,隱去了女性妖嬈的身段,長長的頭髮隨意的束起,盤在了頭頂,腳上穿着一雙小號的戰靴。大風揚起塵土,吹打着她的長袍,讓她平添了幾分飄逸的英姿。
她就那麼遠遠的站着,好像在猶豫躊躇着什麼,與藍王對視的瞬間,她的身子微不可查的輕輕一抖。
藍王的目光變的幽深起來,看向她的目光暗含的滾滾的波濤,好像頃刻間就能將人淹沒,眼前的女子是他所熟悉的,可是又好像完全陌生的。
還是那麼一張熟悉的臉,可是,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已經柔弱盡褪,帶着一種攝人心魄的果敢和韌性。
她一步一步的走過去,看着緊緊相擁的兩人,胸口劇烈的起伏着,彰顯着她此刻內心的不平靜,可是她的語調和神態並沒有顯示出太大的波動,她恭恭敬敬的福身,音調平和,卻感覺明顯壓抑着什麼,“可兒見過王爺,公主!”
藍王看着眼前面容過於平靜的女子,半眯着雙眼,想要透過她的眸子,看進她的心裡。
可兒見藍王並不理會她,自顧自的站了起來,看着藍王懷中面色蒼白的木莎,道,“她受傷了!” ωωω▪ttκǎ n▪C○
藍王點點頭,吩咐可兒,“你去給她看看,替她上藥!”說着,就要將木莎交給可兒。
可兒接過木莎,她的身子軟的無骨,可兒幾乎是用盡了力氣才能扶住她,兩人一步一步艱難的往前走,直到消失在藍王的視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