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妃難逃夜夜歡
可兒一步一步的走向白葉,想要看清曾經那個一身白衣,來無影去無蹤的清麗男子現在究竟怎麼樣了。
心中暗暗爲他擔憂:知不知道,一人事多主的下場,經常不那麼好!她知道的,自古以來就是如此。
印象中的白葉,總是那麼淡漠而疏離,沒想到就在這個絕情絕愛的外表之下,他的內心深處仍然有着他固執守護的承諾。不知道,白葉最後的忠誠到底留給了誰?誰纔是他心目中真正值得效忠的人?爲了他,他竟不惜背叛藍王,不惜殺人滅口麼?
“白葉,你到底忠於誰?”可兒再一次揚起聲音問道。值得嗎?爲了他,而背叛藍王。
藍王是什麼人,豈容忍背叛?
可兒看到白葉已經被鬆了綁,此刻神智尚清便知道藍王終究還是手下留了情。
他還是不想看到白葉神智被徹底摧毀如瘋子一般,鬆開他的束縛給他自行了斷的機會。
而聽白葉的口氣,他之所以還苟延殘喘的痛苦活着,只是想要見她。
可是,她和他,還有什麼好說的麼?
“白葉……”周圍一片寂靜,叮——又是一聲清脆的聲音,可兒忍不住開口打破這駭人的沉靜。
“忠於你!”白葉沙啞的聲音有些顫抖,“一生一世,忠於你!”
“我?”可兒艱難的嚥了一口吐沫,“白葉,你別,別開玩笑了!”是不是已經被懲罰的神智不清了?
“可兒,我殺不了你,是你命不該絕……”白葉顫抖着說,“以後,不要如此爲難自己!”
可兒的疑惑更甚,“你說你奉誰的旨意來殺我?”
“他招了!”身後的大門陡然打開,走進來錦衣華袍的藍王,帶進來一絲暮靄的光芒,照亮了黑暗的角落。後面跟着杜澤,臉上帶着少見的沉重。
“今生無緣,來生再聚吧!”白葉淡淡道,聲音悠然清遠,好像隨時隨地,就會消失不見。
“你別擔心!我會想辦法救你出去的……”可兒低聲安慰,不想再聽到白葉絕望的低喃。
“救?”剛進來的人冷笑道,“恐怕你是自身難保吧?”
可兒轉身看着藍王,這個面容清冷的男子,好像從她一出現在這裡就沒有給過她好臉色。
“放了他!”可兒仰起臉直視着他,“你以前答應過我,會放了他的!”
藍王冷笑,“難怪會爲他求情,本王還當你多麼寬容大度,原來本是一條賊船上的人!”
可兒有一剎那的失神,用了十秒鐘的時間來考慮她的大腦是不是進水了。爲什麼要冒着觸怒藍王的危險去救一個素不相識還縱火取她性命的人?
“放了他!”只是一瞬間的考慮,可兒堅定了原來的選擇。
藍王低頭不語。
“你的手上只要有我,就足夠了!”可兒看着藍王,側臉淡淡的笑,“不是麼?”
她的身份高貴,是最最重大的籌碼,這是她的本意。可是,這話有歧義,絕對有歧義。
“放了他,你用什麼和本王交換?”
“我……”可兒一時語塞,她有什麼是可以用來交換的?
“可兒,別做無用功了!”獄中的人聲音嘶啞,打破兩人的對峙,“白葉未能守住秘密,萬死不能贖罪。留着賤命到現在,只是有句話想要對你說!”
“別說!”可兒猛的捂上耳朵,直覺,如果他說出那句話,就會生無所戀。
藍王和杜澤被可兒的動作吃了一驚,沒想到她會有這樣的表現。
可是白葉的聲音卻像幽靈一般在牢房裡迴盪起來,“白葉的心裡,一直有一個人,從來沒有變過,不管她如何對我,白葉始終不能忘懷。那個人就是……”
“啊……”可兒捂着耳朵,搖着頭,抗拒的喊道,“不要說,不要說!”
下一秒,白葉薄脣微啓,站在牢房中間,看着情緒有些微微失控的可兒,在空中搖晃了兩下,最後,轟然倒地。
嘴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
終於把想說的說出來了,她一定會明白的!
“白葉……”可兒不顧一切的衝上去,手臂隔着牢門伸向白葉的軀體,帶着哭腔,“什麼?爲什麼這麼傻?爲什麼?”
轉眼,已經是淚痕滿面,看着身後的藍王,哀求道,“救救他吧!”
藍王站着不動,薄脣抿成一條寒線,半晌,冷冷道,“他死了!”隨後頭也不回道,“杜澤!”
“是!”杜澤身形一閃,立即風一般的疾馳向白葉。
可兒張開嘴,卻還來不及張口,便覺得身子一輕,落入了一個寬闊的懷抱。
一陣眩暈,當她再次睜開眼時,已經出了牢房。
站定,擡頭,滿天的晚霞絢爛奪目,一直燃燒到了天邊。
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可兒努力的睜大眼睛,想要把眼淚逼回去,半晌,終於回過頭來,看着藍王,輕輕的問,“這一次,是真的,對嗎?”
“對!”
“爲什麼?”一張口,眼淚就滾落下來。
“你心疼了?”藍王的聲音冷的快要滴出水來。
“難道你不心疼嗎?”張張口,已經是淚流滿面,“他是你的侍衛,忠心耿耿的跟了你這麼些年?你說殺就殺,難道你沒有心嗎?”
“本王沒有殺他!”藍王依舊冷冷道。
“可是你殘忍的折磨了他!”可兒的淚水滴滴答答的流着,“我不會原諒你!你這個殺人的魔鬼!”
藍王冷冷的看着可兒,一言不發。
這個女人,簡直不識好歹!
“你這個沒心沒肺的人,你卑鄙無恥,像你這樣的人,永遠不可能得到幸福,永遠不可能得到快樂。永遠不可能!你不配,你不配!”
啪一巴掌,重重的打在可兒的臉上。“你說什麼?”陰邪的聲音在耳邊想起,一張隱忍着的被觸怒的臉。
“我說錯了麼?”可兒擦掉了嘴角的鮮血,哭着說,“你以爲你妻妾成羣就收穫了真心實意了麼?在你那如雲的女人當中,有多少是你以暴力手段搶來的?你以爲你侍衛成羣,就個個都對你忠心職守麼?在你那些身手了得侍衛中,有多少是你以武力征來的?現在,你不僅不能以德服人,還如此殘忍絕情,你以爲你還能獲得別人的尊重和跟隨麼?”
“你是這麼看本王的?”藍王冷冷的看着可兒,淡淡的問。
“對!”可兒點點頭,眼角掛着淚,“你是我所見過的,最最無恥的男人!”
藍王握緊了拳頭,忍住了反手一巴掌的衝動,開口,“你可知道黑木崖已經進宮半月有餘了!”藍王眸子更沉,冷道,“明日,你隨本王進宮!”
可兒詫異的看着藍王。
“怎麼,害怕了?”藍王冷冷的問道。
“王爺,你的腦袋有病嗎?”淚水在臉上還沒有乾結,可是可兒的心已經慢慢的復甦過來,有了堅強的影子,說出來的話也帶着刺,“王爺已經派杜澤來說過一遍了?有必要親自再來說一遍麼?還是您未老先衰,開始老年癡呆了?”
藍王沒有完全聽明白可兒的話,但是他可以確定裡面沒有一句好話。
下一秒,可兒只覺得自己背後一冷,身子一軟,竟是軟綿綿的癱倒在了藍王的懷裡。
“你幹什麼?”可兒憤怒的質問。
“你知道的!”藍王咬牙道。抱着可兒,大步流星的走向臥房。
可兒:“卑鄙!”
藍王:“……”
可兒:“你……”氣急,“無恥!”
藍王:“……”
可兒:“放開我!”
藍王:“等本王玩夠了!”
可兒:“下流!”
藍王冷冷一笑,將可兒重重的扔在了牀榻之上:“如你所願!”
身子痛的厲害,穴道仍然被藍王封住,根本動彈不得。
“賤人!”藍王冷冷道,“你到底和多少個男人糾纏不清?”
“關你什麼事?”明明已經害怕的瑟瑟發抖,可是還是忍不住嘴硬。
“關本王什麼事?”這個女人真是讓人恨的咬牙切齒,“你是本王的女人!”狠狠的擒住她的下巴,真真恨鐵不成鋼啊!
下顎快要被藍王的大手捏碎了,卻還是不能還手,真是急煞人也。可兒銀牙一咬,恨恨道,“明日王爺不是要將我送人麼?還好意思說我是你的女人?”頭一歪,不甘示弱。
“因爲你……”藍王的聲音陡然虛無縹緲起來,輕哼一聲,“不聽話!”
可兒詫異的剛想說話,立即覺得自己嘴巴被什麼堵住了,呼吸尚且困難,話語更難說出口。
他在吻她!
他在吻她?
藍王,似乎很少吻她……特別是這麼正式的吻她……
是誰說過,吻是一種古老而風行的示愛方式,也是一種甜蜜的享受?
是誰說過,接接吻能給人一種愛情的美感,接吻能讓人真正體會愛情的甜蜜滋味?
是誰說過,接吻還伴隨着熾熱真摯的愛情和喜悅的心理情感體驗,將會產生和諧愉快的情感?
關鍵是,有誰能向她解釋一下藍王現在到底爲什麼要吻她?
俏佳人薇薇安在出賣自己身體的時候說:No,kiss!
因爲吻是一種最古老的愛情表示方式,無關乎慾望、無關乎性,只是愛,單純的愛情。
她和藍王之間,有那玩意麼?可兒被束縛在藍王的身下,一動不動,眼睛睜大如銅鈴大小,帶着某種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