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大風起兮雲飛揚

耶律正天在守陵侍衛長的引領之下,抱着耶律砂奇,進入了這北燕國的皇陵。

北燕國的皇陵建於北燕國的龍脈之首,依山傍水,風景甚是怡人!甬道兩旁皆是種着那參天的松柏林木,其中鳥啼雀鳴之聲不絕於耳。

而此時一羣人已然來到了皇陵前的北燕國宗廟大殿。北燕國的宗廟依天子禮制共有大小七殿!主殿供奉着從北燕國開國太祖耶律遠志至今,近三百多年來歷代北燕國主狼主的靈位!而其餘六殿一殿中則供奉着北燕國曆代以來宗室皇子宗親,或裂土封王的王爺等人的靈位。

另有一殿則供奉着歷代以來的後宮皇后及衆妃嬪的靈位。還有一殿名曰:“英烈殿”此殿則是供奉着北燕國開國的功臣名將,文臣謀土,及歷代於北燕國有着巨大貢獻的文臣武將的靈位!

耶律正天身着太子禮服,帶着小侄兒耶律砂奇遂依禮制順續,祭祀叩拜於各殿。最後又回到宗廟主殿,跪於列祖列宗的靈位前,焚香三柱後,口吟“地藏本願經”,爲先祖消業祈福。

傍晚吃完齋飯後,耶律正天則與耶律砂奇,住宿在守陵待衛長安排的偏殿居所。而晚上,耶律正天逐教授孔孟之道與漢學於耶律砂奇,對之提問不明之處也一一詳解。一邊又忙着修書奏章,冥思苦想地捉筆行文,只爲諫言其父皇,希望能打消父皇揮師南下,輕啓刀兵的念頭!

而早上,耶律正天皆是卯時就起身,喚起睡眼朦朧的耶律砂奇。打掃宗廟主殿的清潔,擦拭先祖牌位及供奉的神壇。忙到午時用完齋飯後,又焚香三柱,口呤“地藏本願經”爲先祖消業祈福!

如此這般十幾日過去了,耶律正天與自己的小侄兒耶律沙奇,每日皆是如此。而守陵的侍衛們瞧在眼裡,卻感其誠意於心中,心生敬佩!

只是耶律正天每日所書的諫言奏章,咐侍衛代傳上去後都如石沉大海,渺無音信。只是第十日時,宮中來了一宦臣,向其宣狼主耶律真的口諭。令其好生在此反省思過,期間莫問國事!

耶律正天聞言更是心急如焚!每日皆是修書諫言奏章一本,例舉史載中的典故,苦苦相勸父皇打消稱霸天下的念頭。

這日守陵的侍衛長又給耶律正天傳來了壞消息。自己的父皇已命欽天監擇好吉日。就在十天過後,北燕國四十萬雄師鐵騎,由狼主耶律真親自率領。揮師南下,劍指山海關!

耶律正天聞言後一臉的悲切之色,默默地回到自己位於偏殿的居處。苦思一夜,遂決定七日後進宮面稟父皇,做最後一番努力,以盡爲人之子的孝義之道。”打定主意之後,耶律正天便不再修書奏章,而是悉心教導自己的小侄兒耶律砂奇。

因耶律砂奇的漢學功底還尚不足領悟太極武學的精要!耶律正天則將一套“五禽戲”武學傳授給耶律砂奇。此時的耶律砂奇,在其叔父耶律正天的悉心教授之下。本身的道家內修己然達到可由氣生勁的境界,故而習之“五禽戲”後,也使得有模有樣。以十歲之齡與守陵的侍衛切磋可抵百招不敗!

如此這般,一晃六日過去了。這天一大早,耶律正天換上自己的太子朝服,正欲進宮面聖!哪知自己的侍衛慌慌張張地趕來道:“啓稟太子殿下,狼主率我北燕國四十萬雄師鐵騎,以於前日卯時開撥!快速南下,直朝大楚國山海關而去了!”

耶律正天聞言身軀一震,一把抓住前來報信的侍衛道:“怎麼會這樣?欽天監擇的起兵吉日不是三日之後嗎?”只見那侍衛喘了幾口氣,用舌頭舔了舔脣道:“先前的確如此,但後來欽天監長史令上奏稱先擇的吉日忘記了殿下身爲儲君的生辰八字。故而又重新推衍了一番,這才改了吉日,就在前天!”

耶律正天聞言大驚,於殿內來回踱歩,一臉焦急的神色,口中喃喃而道:“怎麼辦呢?這該如何是好?”不待半響,耶律正天神色堅毅地一跺腳,向那前來報信的侍衛問道:“大軍南下是否要經過狼牙山坳?”

那侍衛聞言答道:“啓稟殿下,狼牙山坳地勢雖窄不過一里,地陡坡高,但卻是大軍南下的唯一捷徑!況且四十萬大軍攜糧草輜重,亦不大可能繞道遠行。依小人之見,狼主陛下十有八九會率大軍經此捷徑。”

耶律正天聞言微微點頭,旋即返身回到偏殿居處。對尚在讀書的耶律砂奇道:“你好生在此讀書,叔父有急事出去一趟!你可得老老實實地看書,不可到處亂跑!”耶律砂奇正看在興頭上,隨口應了一聲:“知道了,叔父您有事就去忙吧,我等你回來就是。”只是耶律砂奇卻不知道,自己敬愛的親叔父這一去,卻永遠不能再回來了!

耶律正天從立櫃中取出那杆玄金龍紋槍,提槍行出居所。出了宗廟,來到守陵侍衛的居處,挑了一匹快馬,翻身而上。用槍柄一拍俊馬的臀部,馬兒吃痛嘶嗚一聲,即載着耶律正天衝出皇陵,絕塵而去。

守陵的侍衛們聽得響動,出門見太子殿下違旨出陵。慌忙翻身上馬,欲追趕勸阻。卻見那守陵的侍衛長行出屋來道:“你們想幹嘛呢?殿下如此匆忙,定是有要緊的政務。若有耽誤,你們擔得起嗎?再者說,殿下可是我大燕國的第一勇士!不是我小瞧了你們,就算你們全綁一起,怕也不夠殿下一盤菜。都給我下馬,該幹嘛幹嘛去。”

衆守陵侍衛聞言,亦覺得有道理,遂依言下馬,各司其責而去。只有那年約四旬的守陵侍衛長,站於甬道正中。遙望着耶律正天遠去的身影,口中輕道:“殿下厚德,此去珍重!”

耶律正天,一路急馳趕到盛京城處。見二十多日前的大軍行營如今已經空無一人。遂拍馬沿大道追趕而去。心中推算着大軍開撥已過去兩天,自己如何才及時追趕上這南下的大軍?策馬飛奔中耶律正天腦中靈光一閃心道:“自己一心急,倒把這茬給忘了,幾十萬大軍南下,必取官道。而自己單身一騎,可棄馬,使用輕功翻山越嶺,趕超捷徑。

遂耶律正天策馬棄官道而馳,不到二個時辰,便奔馳到巍峨的羣山腳下。遂棄馬提槍,展開身形,化作一道黃色的殘影,朝大山深處飛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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