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躺在岩石上,聽着耳中傳來的山泉霧瀑那隆隆聲,感受着陽光照射在臉上的暖意,趙浮塵心中五味雜陳。
再一次見到慧娘,趙浮塵才發現在即已經沒有了當初的癡迷,可是那種縈繞在心間的情愫,卻怎麼也抹不掉。
感覺到臉上有些涼涼的感覺,趙浮塵用手一擦,也不知是淚水還是瀑布的濺起的霧水。
“何必多想呢?”想起昨日慧娘手中抱着的那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趙浮塵突然大笑了一聲,一拍身邊的巨闕劍,就這樣在山泉霧瀑前舞動了起來。
森冷的寒氣伴隨着凌厲剛猛的劍氣肆虐着四周的岩石樹木,轟隆隆的奔雷劍訣聲音與山泉霧瀑的轟擊聲交相輝映,這一刻,趙浮塵感到自己的心一下子輕鬆了很多。
之後的一段時間裡,趙浮塵的日子過的相當愜意,除了每日在朝陽峰吞吐天地靈氣練劍之外,偶爾進入山泉霧瀑中,當然,並不是爲了練劍,而是爲了錘鍊自己的肉體,趙浮塵會時不時的進入山泉霧瀑底端承受着瀑布的衝擊。
除了練劍,就是經常性的在後山中游蕩,金壁天倉,聖母澗,白雲羣洞,天橋奇景,每一處,都留下了趙浮塵的身影。
而李洛城,在趙浮塵回來的這段時間裡,經常性的會來趙浮塵趙浮塵切磋武藝,當然,以趙浮塵現在的劍術,一個回合就能夠把他擊敗,不過趙浮塵沒有這麼做,反而還時不時的幫助李洛城練劍,至少從現在看來,趙浮塵並不排斥李洛城。
三個月的時間在這種愜意的生活中很快的過去,但是隨着一個消息的傳來,趙浮塵難得的有些心情沉重。
半個月前,犬戎侯再次叛亂,而且相比起二十年前那次叛亂,這一次,顯然來的更加兇猛。
不同於二十年前犬戎單獨叛亂,這次與犬戎一同叛亂的還有淮陰侯以及白馬侯永樂侯,天下九大諸侯,竟然有四個一同叛亂,從四面向大夏發動了攻擊。
而另外四大諸侯,竟然都保持了緘默,直到這一刻,天下人才恍然大悟,這天,要開始變了。
在聽到消息的一剎那,不知道爲什麼,趙浮塵心中竟然出現了商侯府那個有些消瘦卻又看上去有些睿智的小侯爺。
撫摸着巨闕劍身,趙浮塵驅散了腦中荒誕的想法,天下大亂又如何,只要不影響自己,趙浮塵可不會去理會這天下是誰在坐。
不過有些事情,不是你不想做就能不做的,隨着五大諸侯之間的戰爭開始,雖然華龍侯對外並沒有什麼舉動,可是對自己治下的各大門派,卻還是紛紛派出了一些使者,至於談論的是什麼,就不是趙浮塵能夠知道了。
在距離朝陽洞不遠處的一處小道上,幾個青城派的內門弟子正陪着幾個身着錦衣的人一邊談笑議論着什麼。
“二世子,前面就是我三師叔所在的朝陽洞了。”一臉諂媚的魚未離指着依稀可以看見朝陽洞大殿說道。
“哦,聽說那被成爲正道年輕一輩第一高手的趙浮塵就出自朝陽洞一脈?”說話的是一個臉色白淨的青年,不過從他的臉上卻偶爾發出一絲隱晦的淫邪氣息。
“二世子說笑了,那不過是外面以訛傳訛而已。”一旁的英奐天有些妒忌道。
“呵呵。”白淨青年聞言不置可否,繼續往前走去,一旁的英奐天正待介紹些景物,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從遠處的竹林傳來。
白淨青年臉上神色一動,朝着聲音的來源行去,其餘人見狀,也紛紛跟了上去,人羣中,英奐天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那位二世子,臉上顯出了一絲陰毒的笑意。
行過一小片竹林,進入衆人眼中的,是一個女子以及一個兩三歲大的小女孩,突然見見到這麼多人,那小女孩粉雕玉琢的臉上頓時有些害怕,一下子就鑽進了女子懷中。
安慰了下懷中的女兒,慧娘看到了人羣中的英奐天,對於這位與自己的丈夫一向有矛盾的人,慧娘自然清楚,不過她想來溫婉,也不會粗聲對待人,而是詢問道:“不知各位到我朝陽洞來何事?”
英奐天從人羣中走了出來,指着白淨青年道:“這位是華龍侯的二世子,我與幾位師弟是帶着二世子參觀我青城美景的,打擾了弟妹,嘿,真是抱歉啊。”口裡雖然說着抱歉,可是眼睛卻帶着一絲淫邪的笑意掃了一眼慧娘鼓起的胸部。
“你。”慧娘見他如此放肆,抱着小女孩走出了竹林,往朝陽洞大殿行去。
看着慧娘離去的倩影,白淨青年心中讚歎了一聲,眼中的神色雖然很快就被他收了起來,不過還是落入了站在他側面的英奐天。
眼珠子轉了一下,英奐天快步走到了白淨青年身邊壓低聲音道:“二世子,可是看上了此女子?”
有些惱怒的看了一眼英奐天,不過白淨青年還是點了點頭,嘆息道:“那又如何呢?她可是有婦之夫。”
英奐天聞言笑道:“要是二世子願意,小人願意爲世子效犬馬之勞。”
白淨青年聞言雖然有些意動,不過還是有所顧忌,臉上顯出了猶豫之色,英奐天見狀說道:“世子放心,小人保管不會讓其他人知道。”
白淨青年聞言頓時頷了一下首,神清氣爽的跟着衆人蔘觀了一遍朝陽洞景色,連原本提出的見趙浮塵這件事情都忘了。
隨着一輪彎月的緩緩升起,這一夜,註定是一夜不眠之夜,而也是這一夜,揭開了趙浮塵的殺戮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