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里尼琴科指向了一扇鐵門,然後他低聲道:“裡面的人叫阿納託利,他是安全局的行動部副主管,維克托.費奧多羅維奇跑了的當天他就被抓了,這個人是前任安全局長的心腹,而前任安全局長是維克托的心腹,你懂的,他不死都難,即便我們不想幹掉他,維克托也得讓他死。”
楊逸低聲道:“很重要嗎?”
“地位不是很高,但他可是很多事情的具體實施者,他知道很多秘密,我們想撬開他的嘴,但是……”
卡里尼琴科聳了聳肩,道:“呃,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但你們可以看看,如果不滿意就換一個好了。”
楊逸自己打開了鐵門上的小窗,然後他就看到一個人躺在了牀上,仔細看過之後,卻發現那個人不是願意躺着,而是雙腳和雙手都被鐐銬鎖着。
身上有些血跡,雖然不是很明顯,但可以肯定這個人是被審訊了很多次。
聽到了門口發出的聲音,躺在牀上的人艱難的移動了一下頭,然後楊逸就發現那個人的眼神很空洞。
楊逸退開,布萊恩上前只是看了一眼,立刻就退了回來,低聲道:“不要,廢了。”
卡里尼琴科聳了聳肩,他肯定預料到了這個結果,所以也沒有廢話,只是低聲道:“那就看下一個。”
“等等。”
楊逸再次往裡看了看,然後他對着布萊恩道:“徹底廢了?”
布萊恩道:“我不知道他經受了什麼,但我覺得他至少半年內都動不了,你們對他用吐真劑了?”
最後一句是布萊恩問卡里尼琴科的,卡里尼琴科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道:“用了,但他還是什麼都沒說,從忠誠度和反審訊能力上來說,這個人確實無可挑剔。”
布萊恩攤了攤手,道:“用過吐真劑這個人即便沒有變成白癡也廢了,而俄國人的吐真劑太霸道,用過之後肯定變白癡,那些審訊他的人肯定是沒掌握好劑量,一次就廢掉了這個人,所以他沒用了,徹底沒用了。”
卡里尼琴科有些不耐煩的拉上了小窗,道:“那就看下一個吧,這個,絕對讓你們滿意,身手很好,不是什麼大人物,特工,但是他必須得死。”
壓低了聲音,卡里尼琴科神秘兮兮的道:“這傢伙奉命打死了一個人,而他打死的那個人是現在某個大人物的兒子,我不能說的太詳細,但總之就是這傢伙死定了,而我可以換個人替他死,你懂我意思嗎?”
李代桃僵,這麼簡單的事情楊逸要是不懂那就怪了。
伸手拉開了鐵窗,楊逸往裡看了一眼,就見一個渾身血跡的人躺在牀上。
“呃,只是你們可能需要等他恢復一下。”
卡里尼琴科看楊逸已經打開了鐵窗,語氣立刻就變得不自然起來,因爲他知道里面的人遭受了什麼。
布萊恩往裡看了一眼,隨即低聲道:“左胳膊斷了,肋骨……肯定也得斷上幾根,哦,糟糕,腿骨也斷了,手指至少斷了八根,不,是九根,這樣的……”
布萊恩搖了搖頭,然後他看着楊逸道:“我不知道這樣的廢物要來幹嘛。”
張勇也往裡看了一眼,然後他低聲笑道:“嘖嘖,真慘,不過還好,還好,就是骨折,沒準兒還能接上,但至少半年爬不起來。”
楊逸詫異的道:“你還笑得出來?”
張勇也是詫異的道:“爲什麼笑不出來,又不是我在捱打然後被關在裡面。”
“有點兒同情心好不好?”
“我又不認識他,有什麼同情心可施捨的。”
張勇一副你很莫名其妙的表情,然後他揮了揮手,道:“算了,這樣的要來幹嘛,不廢也差不多了嘛。”
卡里尼琴科低聲道:“其實可以治好的,而且這人真的是好手,真的是好手,只不過就是跟錯了人,養一養還是很好的,唔,我可以算便宜些。”
楊逸還在猶豫,布萊恩從後面用手輕輕的推了楊逸一把,低聲道:“看下一個。”
楊逸呼了口氣,他再次看了一眼裡面那個很慘,根本就看不出長什麼模樣的人後,搖了搖頭。
卡里尼琴科也是嘆了口氣,然後他低聲道:“好吧,那明天這傢伙的右胳膊也得斷了,可惜你們來晚了一些,否則他還能少斷幾根骨頭。”
楊逸忍不住道:“你們每天打斷他一根骨頭?”
卡里尼琴科連連搖頭。
就在楊逸以爲自己判斷失誤的時候,卡里尼琴科卻是道:“可不是我,我可做不出來這麼殘忍的事情,這當然是別人乾的了,沒錯,每天一根骨頭,昨天是左胳膊,明天是右胳膊。”
楊逸的腳步再次頓了一下,然後布萊恩不動聲色的在後面推了他一把。
卡里尼琴科不無遺憾的道:“這小子倒是挺硬氣的,他可從來沒哭過,也沒求過繞,我是聽說的,不過那些打他的人都佩服他,哦,接下來是……”
卡里尼琴科指向了下一個牢房,但楊逸這時卻看到了一扇鐵柵欄。
這間黑獄的牢房沒有對門可言,因爲牢房只有一排,推開房門就是牆。
牢房的門都在楊逸的右側,但是現在,楊逸左側卻出現了一間牢房,而且牢房的門不是鐵門,而是一扇鐵柵欄。
從柵欄裡看進去一覽無遺,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犯人就坐在裡面,那個犯人的頭髮和鬍子都有些花白了而且還很長,而且亂糟糟的。
犯人的年紀應該不年輕了,從他的頭髮和鬍子來看,他被關在牢房裡的時間也不會太短,否則頭髮和鬍子沒那麼長。
楊逸在看那個犯人,而那個犯人也擡起了頭看向了他們四個人。
楊逸和那個犯人對視了一眼。
那個犯人身材不高大也不健壯,但他的眼神很難形容,不犀利,也不冷漠,沒有憤怒,也沒有喜悅。
楊逸想了想,然後他纔讀懂了那個犯人的眼神,就是那犯人的眼神雖然是在看着他們,但就像在看着空氣,簡答來說,就是那個犯人視他們如無物。
牢房很小,犯人的腳上帶着腳鐐,雙手帶着手銬,就連脖子裡都帶着鐵圈,而且腳鐐手銬和脖子裡的鐵拳用粗粗的鐵鏈相連。
但是那個犯人還在端端正正的坐在了牀上,一臉的淡然,臉上沒有絲毫表情的注視着楊逸他們四個,但眼神卻又像在看着一團空氣,就好像楊逸他們四個根本不存在。
布萊恩和張勇對視了一眼,然後他們兩個齊齊的點了點頭。
楊逸嚥了口唾沫,然後他剛剛看向了卡里尼琴科,但還沒等他開口,卡里尼琴科就低聲道:“這個不用看,也不用問,想都別想,各位,還是看這邊,請看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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