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八字,但說明了一切,有人約他十日之後,前往隕江畫舫,蘇雲軒神色一凝,他纔剛到墨隕城,在這裡不認識任何人,誰會約他?
“我大概知道是誰了。”蘇雲軒目光忽然一冷,想到一個人,旋即看向黑袍中年人:“是白子軒讓你來的?”
黑袍中年人笑了笑:“閣下如期赴約,自然便知道是誰了,請柬已經送到,告辭!”說完這黑袍中年人,拱了拱手,轉身離開,不過在走之後,他的氣勢,卻是收斂許多,不再是如戰神一般,落地發出鏗鏘之聲。
“除了白子軒,不會有別人。”蘇雲軒默唸一聲,雖然對方沒說,但他相信自己的猜測,十日之後,隕江畫舫,難道想復仇嗎?
“你,過來!”蘇雲軒用手指向一名修士。
“我?”這名被指中修士,一臉驚疑,看到蘇雲軒點了點頭後,不由的吞了口水,小心翼翼走上去。
“隕江畫舫是什麼地方?”蘇雲軒目光掃去,冷淡問道。
這名修士聞言,心中大鬆一口氣,他還以爲蘇雲軒要找他麻煩,當下老實回答:“隕江乃是我們墨隕城最負盛名的一條長河,穿城而過,擁有無數萬年的歷史,墨隕城的文明,都是此城孕育出來的,也是許多外地人到了墨隕城不得不去的景點之一。而畫舫是隕江上一個特色,因爲咱們墨隕帝國曆年來,文人墨客太多了,所以在隕江上有許多別具風格的畫舫,乃是許多修士必去之地。”
“原來是這樣!”這名修士介紹完畢之後,蘇雲軒暗暗點頭,而後打開儲物戒指,拋出千把塊星辰石,“打賞給你的。”
這人只是普通修士,看到這千把塊星辰石,眼睛直髮光,對於他們這種元道境來說,星辰石太重要了,當即一把攬到懷中,生怕誰和他搶一樣。
“謝謝少俠,謝謝少俠……”這名修士,一個勁彎腰,對蘇雲軒的目光充滿了感激之色。
大廳內的其餘人,羨慕不已,只是回答個問題,居然得到這麼多星辰石,早知道如此,一開始就該搶着去回答的,在大廳吃喝一飽之後,蘇雲軒離開了客棧,打算在墨隕城好好逛逛,至於十日之後的隕江畫舫見,被他直接拋到了一邊。
讓蘇雲軒沒想到的是,他的出現,直接引起了轟動,一羣人指指點點。
城外一招轟退白子軒,並將其震懾的不敢動手,這件事已經傳遍了大街小巷,此刻蘇雲軒在外面閒逛,直接被人認了出來。
在一羣圍觀的人中,蘇雲軒察覺到不少寒意,不用想這知道,對他露出敵意之人,都是白子軒的追隨者,當然,也有不少人,看他的目光,充滿驚疑之色,因爲沒人想的到,只是這樣一個少年,可以一招震退名震墨隕帝國的白子軒。
無奈之下,蘇雲軒只能回到客棧,人太多了,讓他完全沒有閒逛的心情,但是騷擾並沒有就此結束。
一招震退白子軒的少年,就住在某某客棧,這消息頓時散發出去,引來無數好奇之人,把蘇雲軒住的客棧,圍的水泄不通。
甚至有不少白子軒的追隨者,在客棧外叫囂,任何難聽話都出來了,言稱蘇雲軒不知好歹,連白子軒都敢衝撞,如果不想死,立刻滾出來道歉。
蘇雲軒在房間裡,只管精心修煉,根本不理會這些叫囂,都是一羣沒腦子之人,和他們計較簡直是浪費時間。
客棧外的人越來越多了,都想看看打敗白子軒的少年,究竟是什麼人!
看到蘇雲軒沒有反應,白子軒的追隨者以爲他怕了,更加放肆,不但各種侮辱,甚至連爹媽都給罵上了,硬要逼蘇雲軒出來道歉,但是,客棧二層,臨街,屬於蘇雲軒的房間,依然毫無動靜,彷彿他真的是怕了,不敢現身。
此時,在大街對面的房頂之上,也是站着一些人,一個身穿紅裙的十七、八歲女孩,留着整齊的烏黑劉海,坐在屋脊上,晃動着雪白的雙腿,看着這麼多人,露出有趣之色。
“白子軒的魅力可真是大,自己還沒站出來說話,居然就有這麼多追隨者,主動站出來聲討那名少年。”
“畢竟是我們墨隕城第一年輕畫師,在畫術上造詣頗高,能有這麼人追捧,不足爲奇。”在紅裙女孩不遠處,是一名身材挺拔的藍衣青年,雙手揹負,淡淡說道。
“只是在一處遺蹟得到畫術方面的功法而已,值得這麼多人追捧嗎?哼,依我看,這羣人中,大多數女孩,都被白子軒外表給迷戀了。”紅裙女孩不以爲意的說道。
“也不能這麼說,白子軒除了畫術造詣頗高,修爲也是不弱,能成爲墨隕城四絕之一,不是沒理由的,我看你呀,就是不服氣。”藍衣青年無奈的笑了笑,給人一種無比寧靜的感覺,如鄰家大哥哥一樣。
“哼,我就是不服氣怎樣,墨隕城四絕之中,他是最弱的,和你比差遠了,而且這白子軒人品極差,仗着給人作畫,不知道睡了多少傻女孩,本姑娘最噁心這種人了。”紅裙女孩甩頭說道,語氣極爲不屑。
“我可告訴你,今天陪你來,只是湊湊熱鬧,你可別插一腳!”藍衣青年頗爲無奈的說道,一副拿紅裙女孩沒轍的模樣。
“我來又不是爲了找白子軒麻煩的,只是想看看什麼少年,等這個人出來,我一定要給他叫好。”紅裙女孩笑嘻嘻的說道。
………
客棧外,人羣更加激動了,客棧老闆急的一頭冷汗,生怕這羣人衝動下,便把客棧給拆了。
“小爺,您看要不要出去和他們說一說,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客棧老闆帶着幾名手下,站在蘇雲軒門外,焦急的說道。
房間內,蘇雲軒徹底沒法修煉了,緩緩睜開了眼睛。
“砰!”
就在此時,一聲爆響,窗戶應聲而裂,外面瘋狂的人羣,有人操起一塊磚塊,砸破了窗戶。
“我從來就不是一味忍讓的人,既然有人想死,我成全你們!”蘇雲軒雙眼射出無比可怕的寒意,一股毀天滅地的殺戮之氣,從他身上轟然爆發,朝四面八方瘋狂衝去。
沖天殺氣,自蘇雲軒所在房間衝出,讓虛空都扭曲了起來,窗戶外的掌櫃等人,直接倒退出去,一臉駭然,好像被人捏住喉嚨,沒法呼吸了一樣。
客棧外,密密麻麻一片人,此時都感受到這股極致殺意,如劍一般劈斬過來,讓所有人心中都冒出一股寒氣。
“好強的殺意!”紅裙女孩輕鬆的臉色,陡然凝重下來,雙腿也停止了晃動,一臉震驚的盯着蘇雲軒所在房間。
“他要出來了嗎?”藍衣青年也變色,神色不在淡定,這殺戮之氣實在強悍,讓他都深受影響。
“誰要我道歉?”就在此時,一道冷漠之聲飄蕩而出,繼而只見蘇雲軒從窗戶一步跨出,穩穩立在虛空之上,一雙冷淡目光掃視密密麻麻的人羣。
“居然這麼年輕,看起來比我還小。”紅裙少女看着蘇雲軒,驚訝的說道,她以爲打敗白子軒的是一名少年是謠傳,卻沒想到真的這麼年輕,比她都要小。
“沒人說話?”蘇雲軒掃視數千人,目光冰冷,在他沒出來的時候,一個個叫囂的比誰都厲害,現在他出來了,這羣人卻又安靜了,這是逗他玩呢?
“我!”一名十七、八歲女孩,無畏站出來說道,看蘇雲軒的目光,充滿敵意。
“白大師乃是我們墨隕城第備受尊敬的畫師,你卻對他不敬,必須道歉!”這名女孩咄咄逼人說道,一副正義凜然的模樣,好像是來揚善懲惡來了。
“我對白子軒不敬?”蘇雲軒嘴角浮現一絲冷笑,彷彿聽到了很好笑的笑話,當日在場之人,只要眼睛不瞎,都知道,是白子軒出言不遜,先出手的人也是他,何曾變成了他不敬。
“就算我對他不敬,也輪不到你來叫囂!”蘇雲軒直接出手,一道星辰之力凝聚的鋒利之劍,凌空爆射出去,直奔那名斜眼看人的女子。
嘶!
衆人倒吸冷氣,誰也不會想到,蘇雲軒竟會直接出手。
“噗嗤!”
一聲悶響,只見一道血花飛濺,星辰利劍,以雷霆之勢,直接穿透說話女子腦袋,讓其瞬間暴亡。
這一幕,讓在場所有人,神色都是一變,一招之下,直接把出聲女子擊殺,好狠辣!
“殺的好!”
在所有人一片沉寂的時候,突然傳出一道叫好之聲,讓衆人紛紛側目。
什麼人,居然敢在這個時候叫好,難道就不怕引衆怒麼?
“是她!”
衆人目光,頃刻間,都落在那名紅裙女孩身上,紛紛露出驚訝之色。
“是天道書院的小魔女,她居然也來了!”
人羣頓時認出紅裙女孩來歷,眼中明顯帶着驚懼之色。
“小魔女?”蘇雲軒呢喃一聲,目光也朝紅裙女孩望去,這個女孩,他在房間時,便用星識注意到了,發現其修爲不低,此外在她身邊還有一名藍衣青年,更是讓蘇雲軒多看了兩眼。
如果說紅裙女孩修爲不低,那麼這藍衣青年就是不簡單了,修爲絕對在元星八重天之上,這是蘇雲軒依靠自己經驗所得出的一個判斷。
這是一個很可怕的修爲,藍衣青年的年紀不大,也就二十來歲出頭,擁有元星八重天之上修爲,除了無法和司徒雲這樣的妖孽比之外,不弱於當日去燕國的蜀炎宗,九玄宗的天才。
“墨離歌!”人們目光掃向藍衣青年,神色再度一變,墨離歌乃是天道學院第一人,墨隕城四絕之一,想不到他也來了,對於藍衣青年,衆人反應明顯比看那名紅裙女孩強烈的多。
人羣傳出的驚訝之聲,同樣落在蘇雲軒耳中,讓他心中也是微微一暗,看來這一男一女,來頭不小,居然會讓衆人如此變色,不過這些,和他無關。
只是微微一望,蘇雲軒便收回了目光,繼續用看向衆人,默然開口:“還有誰想讓我道歉的,儘管站出來。”
此言一出,衆人的目光,旋即從那對男女身上收回,有一絲忌憚的看着蘇雲軒,凌厲出手之下便擊殺一名女子,此時誰還敢出手?一旦出手那便意味着死亡。
雖然不少人鐵了心追隨白子軒,但在面臨死亡威脅之時,也不得不慎重考量。
“我沒出來的時候,你們不是很囂張的,一個個叫罵,怎麼現在全都啞口無言了?想爲白子軒打抱不平,就這麼點本事?”蘇雲軒見好不收,毫不客氣的出聲嘲諷道,冷冽目光從一張張臉孔上掃過,讓他們紛紛移開眼神,不敢與其對視。
“都不說話,這件事就這樣完了嗎?”蘇雲軒顯然不可能就這麼善了,話音落下之後,屈指一彈,又是一道星辰之力凝聚的長劍,凌空殺出。
“噗嗤!”一身爆響,只見一名二十多歲男子被格殺,連一聲慘叫都沒發出,瞬間倒地。
“我最討厭修煉的時候被人打擾,你卻拿磚塊砸我窗戶,殺你已經是對你最大仁慈了!”蘇雲軒冷冷說道,神色不爲所動。
“你殺了這麼多人,小心大家一起聯手殺了你!”有人出聲喊道,但太過懼怕,聲音都是顫抖的。
“聯手殺我?你敢嗎?”蘇雲軒沉聲問道,可怕的氣勢轟然鎮壓過去,讓那人身子只感覺被巨山壓住,身子差點癱在地上。
蘇雲軒若是沒記錯,這人是先前在外面,叫囂的最厲害的一個,此時慫恿大家出手,顯然是擔心自己被殺,不過這麼做,反而適得其反,只會讓他更爲厭惡。
面對蘇雲軒強勢詢問,此人連張嘴的勇氣都沒有,只感覺脖子上像是被架了一柄刀,只要他敢開口,這柄刀便會落下,殺了他。
“不敢還亂叫,殺!”蘇雲軒突然一喝,無窮殺意凌空壓去,使得那人頓時大口吐血,體內經脈直接斷裂,瞬間暴亡。
人羣驚顫,看蘇雲軒的目光,全都充斥着一股驚懼之色,誰能想到他這麼兇殘,不管三七二十一,說出手就出手。
“還有沒有想殺我的,或者想讓我道歉的了?”蘇雲軒繼續詢問,依然是相同的話,只不過此時,已經徹底沒人敢回答了,誰敢出聲的下場便是死,密密麻麻的人羣,此時連一點噪音都沒有,完全被蘇雲軒震懾住了!
也許大家一起聯手可以殺了他,但誰若是先出手,必然是第一個死,因此,沒人願意做出頭鳥,再怎麼追隨白子軒,也不敢拿性命隨便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