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作戲一場

東南形勝,三吳都會,錢塘自古繁華。煙柳畫橋,風簾翠幕,參差十萬人家。雲樹繞沙堤,露濤卷霜雪,天塹無涯。市列珠璣,戶盈羅綺,競豪奢。重湖疊獻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嘻嘻釣叟蓮娃。千騎擁高牙,乘醉聽蕭鼓,吟賞煙霞。異日圖將好景,歸去鳳池誇。

望海潮

柳永這首詞雖然是寫的杭州的美色,但用在這嘉州城依然適用無比,嘉州位處燕,秦,魏必經之地,又有岷江在此際注入大渡河,背靠着北邙山,物產豐富,雖然現在天下並不太平,可這裡卻依然掩蓋不了它的繁華,此時街景喧嘲,人流攢動,點綴得好不熱鬧,這裡處於南北交接的重要位子,隱約間真有了那麼幾分江南水鄉的風貌,卻又不失北國大漠的豪邁,遊人進來,只覺得彷如踏進了天堂一般,這裡如詩如畫,着實讓人心馳神往。

“你和我,從今天起,算是徹底的完了!”一箇中年漢子猛然將手中的一個護身符摔倒地上。

看那做工,應該是出自女子的手藝,而鴛鴦的圖案早已像我們昭示了它背後的含義,更何況,一個衣着約顯樸素的女子還在哪裡暗自哭泣。

“李郎,你爲何如此狠心?難道你昔日說的都是假,那些諾言都是騙我的?”女子的話說得極爲悲憤。

中年漢子似乎不願在多看他一眼,他一身錦衣華服,環嵐佩鳳,定是那種富貴之人,這與女子的裝束形成了極爲強烈的反差。

更何況,在女子的右頰上,還長着一塊顯眼的紅疤,煞是嚇人。

“你也不看看,自己長什麼德行?還不給我滾,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中年漢子很是噁心的揮開她伸出的手。

“你當年流落街頭的情景難道不記得了?你對我說要一輩子待我好,說要感謝我的再生之恩,這些話猶然在耳,恍如昨日,我耗盡家產,只是爲了讓你出人頭地,想不到,最終換來的,卻是你這般絕情?”女子的語氣中充滿了憤怒和絕望,這個曾經信誓旦旦的男人,如今,哎,都說男人有錢就變壞,這一點可當真不假。

“太過分了。”

“不是人!”兩個聲音同時傳來,指責的正是方青卓和林婉婷。

“是啊,怎麼能這樣?”

“沒想到,這人雖然一身的光鮮,其實是這種禽獸不如的東西?”

“但這個女的也太醜了。”人羣中也爆發出陣陣的轟動,雖然大多數都在責罵這負心的男子,可很多人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女子的這張臉,心裡面也跟着升起一絲的寒意。

還好自己沒有攤上這種事,要不然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中年漢子聽得有些人羣中的談話,也覺得這事自己不佔理,臉上也隱約有一絲的羞愧之情,而現在,留在這裡只會受到無端的譴責,他急忙轉身,衝開了人羣。

林婉婷箭步去扶住了那女子:“姐姐,你別傷心了。”

“是啊,爲了這種人,不值得!”方青卓也在邊上附和道,卻沒想到那女子聽到他這話,卻有些生氣的哭道:“不許你這麼說李郎,他只是一時糊塗。”

“你還李郎,李郎呢,你看他多麼絕情?”方青卓有些不解,心想,我好心安慰你,你倒好,還來斥責我。

“關你什麼事,總之,你不能說他的壞話。”女子接着哭泣,只看得人羣中一陣唏噓,心想,你這女子是傻呢還是傻呢?

方青卓見她如此說,也就不再言語,心想:“你就是活該,別人這樣對你你還替他說話。”

那女子哭了良久,圍觀的人也覺得索然無趣了起來,也紛紛的走了,在他們的眼裡,這只是一場鬧劇,戲演完了,當然也該散場了!

很快,這裡只剩下方青卓和林婉婷與那女子三個人。

“妹妹,當姐姐的人送你一個忠告,以後找男人啊,一定要真心的,可別像姐姐似的,攤上這麼一個白眼狼。”女子輕輕的檫拭了一下眼角的淚珠。

“男人啊,估計都沒有什麼好東西!”林婉婷挑釁的瞪了方青卓一眼,接過女子的話語說道。

“關我什麼事啊,我可不是這樣的人哈。”方青卓急忙辯解道,他都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變的這麼在意別人的看法。

而且,這不過是林婉婷隨口說的一句話。

“那你是什麼人啊。我的方少爺?”林婉婷見他答話,心裡面一喜,心想你小子着什麼急,看本姑娘在來逗你玩玩。

“嘿嘿,我呀,要是遇到自己喜歡的,就,”方青卓仔細的想了想,回答道,話剛到一半,就發現林婉婷那不懷好意的眼神正盯着自己,心裡面暗暗覺得自己好像中了圈套,急忙吼道: “我爲什麼要告訴你?你是誰呀!”

“愛說不說,好像誰願意知道似的?”林婉婷無所謂的掉轉頭看着女子。

“切。”方青卓也跟着掉轉頭,兩人此時背對背,倒像是在吵架一般。

“好了,你們兩,演個戲,也像鬥嘴一樣?真服了你們那”那女子突然小聲的對着兩人說道。

“我沒有,他誰呀!”林婉婷嘟噥着嘴。

“你?”方青卓被她這麼一嗆,有些說不出話來。

“你們呀,前世一定是冤家!”女子強忍着心中的笑意,還要刻意的流露出一種傷心的表情。

“誰和他是冤家,想得美!”

“我還不願意呢,像你這樣又兇又惡的女人,誰見了不得躲得遠遠的!”

“你們還沒完沒了,趕緊走,那妖怪也該是時候來了。”胡鳳凰心裡面焦急,要是再讓這兩個人在這裡,非要逼得自己笑出聲來不成。

“姐姐,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呀,爲了這種人真心不值得啊!”林婉婷故意說的很大聲,當然,她的眼睛還是瞪着方青卓,方青卓被她看得一陣彆扭,只好擡頭看着有些灰暗的天空。

“走吧,走吧!”胡鳳凰小聲的督促着,心想,有你們在,我這戲可真心不好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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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原本就是司徒劍南安排的一個局,先是兩人假扮一對在大街上決絕的情侶,使得對方爲了自己的目的而開始行動,從了擄走胡鳳凰,然後再根據事先塗在其身上的宣草花的味道,利用空山蝶對這種花獨有的感應,從而找到先前失蹤的女子被藏身的所在地。

這一招,雖然有些冒險,但從目前的效果來看,一切都還算是進展順利。

就在他們在大街上上演了那麼一出好戲之後不久,胡鳳凰便從衆人的眼中消失了。

司徒劍南急忙的從懷中摸出來一個小盒子,打開之後,從中飛出來一隻顏色豔麗的指頭大小的蝴蝶,這是一種只生長在嘉州城外三十里處一座幽谷的特殊蝴蝶。

古語有言,空山幽谷,所以當地人都把它叫做空山蝶,與那一方幽谷正好呼應。

而這種空谷蝶,唯一的嗜好就是萱草花的香味,甚至在數裡的距離外它們都能找到花香的準確位置。

衆人一路跟隨着空谷蝶,足足繞過了大半個嘉州,直到眼前出現了一家繡莊,那門面並不寬,一面不大的匾額上面用很是娟秀的字跡寫着“芸凌衣坊”四個大字,但是人來人往好不熱鬧,顯然是經營有方。而那門外的小乞丐也跟着沾了不少光,破碗中討到的錢也比別地的多了許多,他仔細的打量着過往的行人,臉上充滿了笑容。

空山蝶在小乞丐的周圍輕輕的繞飛了幾圈,然後默默的停在了他的腰帶上。

衆人的心中不免一絲的詫異。

方青卓率先的走了過去,小乞丐樂呵呵的看着他,左手隨地拿了一個破碗,懶洋洋的伸了出來,想必是這邊討錢容易的緣故,小乞丐都莫名的多出來了幾分神氣來。

方青卓心裡面覺得好笑,心想你一個乞丐居然裝起了大爺,但現在,疑問在身,也就不得不順了他的意。

他緩緩的從包裡面摸出一錠十兩的銀子,扔到了碗裡。

銀子畢竟比銅錢耀眼,更何況是這麼大的一錠,小乞丐眼神放了光,他那見過這麼豪爽的主,一骨碌站了起來,一邊作揖,一邊不停的說道:“多謝爺,多謝爺!”

這時候齊凌雲等人也走了過來,小乞丐看到突然有這麼多人圍了上來,在看着這碗中那白花花的銀子,心中難免有一些害怕,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後倒退了一下步。

“這銀子不白給,你也別害怕,我們只是有個問題要問你。”齊凌雲看着面帶驚恐的小乞丐,仔細的打量了一下他的裝扮,只覺得和普通的乞丐也沒有什麼兩樣。

但是爲什麼空山蝶會停留在他的布袋上呢?

難道,布袋上有蹊蹺。

小乞丐聽說他們只是想要問個問題,心中也就坦然了不少,雖然那場戰爭已經過去了十數年,但這期間燕魏爭端不斷,在加上天公不作美,債害頻發,乞丐的人數巨增,儼然已成爲南北消息最大的流通渠道,那麼,遇上來打聽,也就在自然不過了,但是出手這麼大方的,他倒是第一次遇見。

“你們想知道什麼,儘管問,小叫花但凡知道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他拿着那錠銀子,在嘴角用力的咬了一口,確定是真的銀子之後,臉上的笑容更是燦爛,不住的點頭道。

“你的包哪兒來的?”林婉婷的眼神一直沒有離開那隻空山蝶,而它,只是靜靜的呆在哪裡,一動也不動。

“你說這個挎戴,我們當乞丐的人手一個,怎麼,姑娘對這個也有興趣?”小乞丐一臉的不解,他仔細的打量眼前的人,心裡面想着:“這些都什麼人啊,看個個的裝扮,還有這出手,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現在還問這種奇怪的問題,管他問什麼呢,只要給錢就好,十兩銀子,都夠我做個小本生意了,我鑔,當乞丐錢這麼好賺,我還做什麼生意!”

“你認識這種蝴蝶嗎?”齊凌雲指了指還停留在那挎戴上的空山蝶問道,小乞丐順着他手指的方向,這才發現有一張漂亮的蝴蝶停留在上面。

“不認識!”小乞丐使勁的搖了搖頭:“像我這種吃了上頓沒下頓的人,哪有時間去分什麼花啊,草啊,蝴蝶來着?”

齊凌雲看着他的那有些茫然的神情,覺得這個乞丐說的話多半屬實,可爲什麼空山蝶會停留在那布袋之上呢?他很是疑惑的回頭看了看杜溯等人。

“小兄弟,你的布袋裡面裝了什麼?”杜溯湊了上來,盯着那小乞丐問道。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關係裡面裝的什麼。

“沒什麼啊,不過是隨手撿的一些小玩意。”他說話有一些氣顫,語氣中夾雜着一絲害怕。

“小兄弟,我們沒有什麼別的意思,你那個包裹裡面的東西能讓我們看一下嗎/?”杜溯一臉笑容的看着他。

小乞丐眼下越發糊塗的看着衆人,一下子過來這麼多人,一出手就是十兩銀子,卻只對一個乞丐的隨行布袋感興趣,換做誰不覺得奇怪?

他心中有些不知所意,自然有些害怕,雙手有些發抖的拿過那個挎戴,從裡面抖落出許多的零小物件,一把破摺扇。

但有一匹白色的絲絹特別的顯眼,上面繡着兩隻翩翩起舞的蝴蝶,環繞着一簇紅色的小花,這絲絹極爲的熟悉,正是先前胡鳳凰身上用宣草花獨自沾染過了的,這宣草花的香味極淡,不仔細的聞,根本就發現不了,但這種空山蝶卻獨好這種花香,所以纔在那布袋上停留不去。

“這件絲絹你從哪兒得來的?”司徒劍南拿起那條絲絹問道,雖然在他明知道這是在演一場戲,佈一個局,但是,在他的心底,在胡鳳凰消失的那一刻,就多出來一種很刻骨的擔心,深深的揮之不去。

“我在繡裝外面撿到的,怎麼,是你們掉的?”小乞丐聽見他的語氣中有些異樣,有些害怕,心裡面嘀咕:“我就是撿了一條絲絹,我這是哪裡得罪了你們不成?”

“真的是在繡裝外撿的?”杜溯在一邊確認。

“真的,真的,我就是一個乞丐,怎麼敢騙你們呢?再說那我就是有這個心也沒有這個膽啊!”小乞丐急忙肯定到,眼前這幾個人,絕對不一般。

“你最好沒有騙我,不然,你也知道方家在這嘉州城的名頭?”方青卓又從懷裡面摸出十兩銀子,丟給他,威脅着說道,他哪裡知道這十兩銀子的貴重,只覺得這件事情有譜,而他一個乞丐過得也很悽慘,心下有些不忍。

“不敢,不敢!”小乞丐接過他丟過來的銀子,一口舒心氣喘了出來。他樂呵呵的看着這兩錠銀子,在看着衆人離開的背影,心想今天的運氣還真心不錯啊,在回想起剛纔的一幕,心裡面不免還是覺得有一絲的後怕,他輕輕的檫拭着額頭上的冷汗,嘴裡面嘟噥道:“嘿,嚇死老子了!這幾個瘋子,方家?”

他急忙捂住了自己嘴,生怕這話被別人聽到。

“現在我們怎麼辦?”方青卓追上早已離開的齊凌雲等人,而此時,他們正停留在繡莊的門前。

“你們看,這家繡莊有什麼不同?”齊凌雲仔細的打量着這家繡裝,並沒有發現它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沒有,很平常啊。”林婉婷也仔細的打量着眼前這家店,覺得也是十分的平常。

“這裡地勢較爲偏僻,卻還有這麼多人到這家繡莊來,你在看看其他的店面,門可羅雀,這本身就顯得有絲詭異,而且鳳凰的絲絹出現在這裡,這就表示她曾經來過這裡,我們倒不如進去看看,看能不能發現些蛛絲馬跡?”司徒劍南心裡面也覺得這家店很是普通,隨便在這嘉州城,都能找出好幾家這樣的繡莊店,可爲什麼就這家的生意這麼好,他心裡面惦記着胡鳳凰,那麼,這裡就是線索所在,斷不可放過一丁點的可能。

當他們走進店裡面的時候,這一個疑問就算不上是疑問了。

迎面而來的老闆娘便能說明一切。

那時一種不能用文字形容的美,這種美讓任何的描述都顯得有那麼的蒼白。

只見她手如柔夷,膚如凝脂,領如蝤蠐,螓首蛾眉,美目流盼,一顰一笑之間流露出一種說不出的風韻,細看時,宛如一朵含苞欲放的牡丹花,美而不妖,豔而不俗,千嬌百媚,無與倫比。

這張臉,直看得衆人都有些呆了,急忙收斂了一下心神,就連身爲女人的林婉婷也忘了該如何去嫉妒,心中只有說不出的喜歡。

“幾位,有失遠迎!慢慢看,本店什麼都有,保證讓你們滿意!”她一啓朱脣,頓時一股香氣瀰漫了過來,讓人說不出的受用。

“掌櫃的怎麼稱呼?”杜溯很是客氣的問道,畢竟在江湖中見過的多了,在掩飾自己的內心的時候,也越發的顯得得心應手,更何況,一個上了年紀的人,身體上的慾望已經變得不在那麼的強烈。

“小女子姓胡,靠着嘉州百姓的照顧在這裡開了這麼一家繡莊,討口生活!”她微笑的看着眼前這幾個人,只見他們一個個氣度不凡,衣着華麗,不是官宦之家,就一定是鉅富商賈,這可是一筆難得的好買賣。

“客氣!我們到這裡是向你打聽一件事?還望掌櫃的幫幫忙!”司徒劍南的心裡面一直擔心着胡鳳凰,眼前這人雖然在相貌上遠遠勝過,但在他的心底,他明白,有人佔據着的內心是那麼的充實,再也容納不了任何女人,哪怕對方是何等的優秀。

“這個!”聽說他們並不是來買衣服的,胡掌櫃的心裡面有一些失落,但是開門做生意的,進門都是客,雖然心裡面不怎麼高興,但是面子上還是不會表現出來。

司徒劍南從她的語氣中也猜到了七八分,轉頭朝方青卓眨了眨眼,方青卓也明白他的意思,便從上衣中摸出一張壹佰兩的銀票遞了過去:“掌櫃的行行方便?”

胡掌櫃一改那有些支吾的語氣:“看你們,這說的我多勢利似的,可我就是一個開小店的,未必能幫上你們什麼忙。”她話雖然這麼說,但是手卻是很麻利的接過那張銀票,仔細的看了幾眼,確認是真的之後,便折成一小方放入了袖兜之中。

哪有人不愛錢的,更何況是生意人,但是齊凌雲明白,這個人的舉動似乎是刻意的裝出來的,她好像在掩飾些什麼。

“掌櫃的,可曾見過這個?”司徒劍南從懷中拿出那一方手絹。

“沒有,從來沒有!客官是想買來送給姑娘?”她的神情中有種難以察覺的驚慌,但很快就消失了,就連司徒劍南都沒有看得出來,不過,這一幕,卻讓杜溯感覺到有些奇怪,他仔細的打量了四周,好像發現了什麼。

司徒劍南聽了她這話,有些失落:這是今天我一個走失的朋友留下的。”

“你這位朋友是個姑娘吧,而且還是公子很在乎的人。”胡掌櫃仔細的打量着眼下這個人,總覺得在哪兒見過一般,對了,今天在大街上那個絕情的男子,可是現在,他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掌櫃的說得不錯,她是我遺失多年的愛人,所以還是要請掌櫃的好好想想,有個小乞丐說是在你的店外面撿到的?”司徒劍南這話完全是發自自己的內心,他明白,這三年來,自己的確是將她遺失了。

“這種花色的手絹,男人怎麼會用,而你的表情又那麼着急,顯然對於公子來說,是極爲重要的人,不過真的對不住,我是真的沒有見過這位姑娘,你的朋友也許是恰好經過這裡的時候不小心落下的。”她約帶惋惜,或許女人都見不得深情的男人。

“掌櫃的,”司徒劍南還想在接着問道,但是被杜溯眼神示意他停下,“這是她的很麼會畫像,既然我朋友到過這附近,而掌櫃的對這一代比我們熟,就麻煩你幫我們留意一下,如果有什麼消息,就派人到有緣客棧找我們,定有重謝!”

“一定,一定!如果有這位姑娘的消息,我一定通知你們,只是不知道找誰?”她趕忙客氣,對於她而言,這何嘗不是一筆生意。

“你就找這位兄弟,方家的二少爺,少不了你的好處。”齊凌雲指了指方青卓,方青卓有些無奈的笑着示意,心想,爲什麼每次都是我出錢,這要讓大哥知道了,還不狠狠的將我臭罵一頓,說不定還會將我趕出家門,對了趕出家門,聽起來也不錯。

看着一行人走出繡裝,胡媚輕輕的舒了一口氣,心裡道:“才一會時間,這個人就完全像變了個人似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仔細的打量着那張畫像,只覺得畫中人有一種說不出的優雅,每一個角落,每一寸景緻,都畫的那麼的曼妙,很明顯,畫這幅畫的人,用的是真心,就連那塊紅斑,也畫的是那麼的活靈活現。

“方家也介入了進來,看來以後需要更加謹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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