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千見事已至此,他再勸下去已是無用,只得看着卜算仙君手中金光一閃,隨即在虹光老祖的額頭上便出現了一個奇特的標誌。
卜算仙君淡淡說道:“這個標誌是本座的標記,意思就是你是本座的奴僕,日後出去行事便是帶着本座的意思去做的,爲難你,就是和本座作對。等到一萬年的期限到後,本座會將你額頭上的標記去掉。”
虹光老祖微微的點了點頭。
這就是仙君奴僕的印記,幾乎每位仙君座下的奴僕都有這樣的獨特印記,他們行走在仙界,幾乎就是代表着仙君,雖然是奴僕,但卻權力極大。
雖然仙君都沒有對修士施展控制的法門,但卻沒有一個奴僕敢於背叛的,背叛一位仙君,就算是跑到天涯海角,只怕也無處可逃,整個仙界雖大,但也逃不出仙君的手心。
所以至今也還沒有出現過奴僕背叛仙君的事例。
“好了,現在本座就要將古劍痕恢復元神。”
卜算仙君說到做到,他的手一抓,古劍痕便漂浮在虛空中,只見卜算仙君向其眉心一點。
“嗖”
一股微弱到極點的元神瞬間飄了出來,這股元神之微弱,簡直比那些剛剛死了的凡人的鬼魂還要微弱,似這樣微弱的元神,幾乎是風一吹便散掉了,楊千和虹光老祖都沒有能力護住這股微弱的元神。
所以當古劍痕的這道元神飄了出來後,楊千和虹光老祖都極爲的緊張。
“天地至極,無漏之域,封!”
只見卜算仙君口中唸唸有詞,隨即伸手打出了一個個的複雜印訣,向古劍痕的周圍一點,立刻,那周圍的空間便起了變化,升騰起了一層淡淡的光圈,把古劍痕那微弱的元神護在了其中。
楊千看得清楚,剛開始古劍痕的元神都還會慢慢的消散,但是現在,這絲元神根本就沒有消散了,連一點點的流失都沒有,就彷彿在這個光圈中已經封鎖了一切,那裡就是一個靜止的空間。
這種能力,也只有仙君才擁有!
卜算仙君的臉上微微有些泛白,想來剛纔施展這個極其微弱的光圈,也是耗費了不少的力量,隨即他便大手一招,一股博大精深的力量籠罩住了古劍痕。
這股力量依然是仙靈之氣,但卻與金仙甚至大羅金仙的仙靈之氣都不同,那是一種更加接近自然,更加接近本源的仙靈之氣,或許,就應該叫本源之氣,連楊千都感受到了這股氣息的親近,沒有絲毫的顧忌,就是那種發自內心的親近。
“仙君的力量,就是感悟本源,所以,仙君的力量,帶着一絲本源的氣息,所有人或者生靈,都是自然誕生,所以對本源有着一些親近感。而這種力量,也正是修復元神的最好力量。”
虹光老祖似乎看到了楊千的不解,低聲解釋道。
楊千微微點了點頭,隨即看向了卜算仙君,此時的卜算仙君不停的施展着本源之氣,在那道光圈內古劍痕的元神也越來越充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緩慢的恢復着。
虹光老祖和楊千都放下心來,只要古劍痕的元神在慢慢的恢復,那這一切就都有了希望。
就這樣時間緩緩的消逝,日復一日,約莫過了小半個月,古劍痕的元神終於有了動靜,就好似剛剛睡醒來的嬰兒一般,那一雙眼睛中滿是迷茫。
“你們是誰?”
古劍痕忽然開口說話了。
“唰”
卜算仙君臉色有些蒼白,在這小半個月內,他的心神幾乎是一刻不停的爲古劍痕的元神提供本源之氣來恢復,這些本源之氣也需要控制,不能太多,否則古劍痕的元神直接就是灰飛湮滅,也不能太少,否則古劍痕的元神恢復得太慢。
這樣不多不少的供給着本源之氣,即便是對卜算仙君來說,也是極其消耗心神的。
卜算仙君把包裹古劍痕的光圈撤掉了,直接伸手一招,把古劍痕的元神生生的按進了古劍痕的肉身之內,漸漸的,古劍痕的肉身猛的睜開眼睛,不過眼神依然很迷茫。
“你們到底是誰?怎麼在這裡?我又是誰?”
這時候的古劍痕與之前的那個冷漠劍修有着本質的區別,就彷彿是判若兩人一般。
虹光老祖有些着急道:“仙君大人,古老弟這是怎麼回事?”
卜算仙君微微擺了擺手,淡淡道:“這是他的元神虛弱了太久,他的意識也沉睡了太久,現在即便恢復了,他的記憶也不會馬上就恢復起來。不過不要緊,只需要慢慢的休養,每日裡本座再用本源之氣給他的元神溫養一遍,他的記憶就會恢復過來。”
聽到卜算仙君這樣說,虹光老祖和楊千這才放下心來,楊千和虹光老祖都走到卜算仙君的面前,紛紛拜倒道:“謝仙君大人大恩。”
卜算仙君微微一擺手道:“不用謝本座,楊千,你還是第一個求本座,但本座卻沒有幫你把事情辦成的人,你是第一個。不過你已經提了要求,本座也都答應了,還把古劍痕給救活了,所以,本座與你之間,已經是兩清了。”
楊千神色沒有變化,低聲道:“晚輩自然知曉,仙君大人的恩情,晚輩會記在心裡。”
卜算仙君微微點了點頭道:“好了,本座現在本累,你們把古劍痕帶出去,好好的照顧,過些時日他自然會好轉起來。”
隨即楊千和虹光老祖都紛紛的告辭,帶着剛剛醒轉過來的古劍痕向外飛去。
“嗖”
兩道光芒閃現,楊千和虹光老祖都飛了出來,虹光老祖看着楊千,神色間顯得有些激動,半晌才幽幽嘆道:“楊老弟,這一次若不是你,只怕古老弟是沒有這般幸運了,老夫代古老弟,將楊老弟的恩情牢記於心。”
虹光老祖很清楚,卜算仙君之所以輕易的答應救助古劍痕,並且還那麼用心,不惜耗費心神把古劍痕救醒,並不是因爲他答應做卜算仙君的奴僕,似卜算仙君這樣的仙君,到哪裡找不到半步大羅的奴僕,甚至還有人甘願前來做奴僕。
卜算仙君之所以答應救活古劍痕,是因爲卜算仙君爲了楊千的事覺得虧欠,他身爲堂堂的仙君,至高無上,提出條件後被楊千完成了,但他卻沒有完成當初答應楊千的事,所以卜算仙君感覺到虧欠。堂堂的仙君,自然不會就這樣虧欠楊千,所以就答應救火古劍痕,而卜算仙君那最後的一句話,就是如此,告訴楊千,他和楊千之間已經兩清了。
虹光老祖是何等的精明?他有是度過了紀元大戰的人物,縱橫數萬年,自然知道這裡面的意思。
楊千微微一笑道:“楊某欠古兄的甚多,這次找着機會還了一次而已,算不得什麼,虹光老哥不用覺得內疚。倒是虹光老哥,你爲了古兄甚至甘願成爲仙君的奴僕,這纔是大恩大德。”
虹光老祖神色複雜,微微搖了搖苦笑道:“這也是老夫欠古老弟的,他爲了老夫才受傷元神沉睡,老夫自然不能坐視不理,況且給無上仙君做一萬年的奴僕,這根本就不是什麼懲罰,而是榮耀。”
虹光老祖說得不錯,給無上仙君做一萬年的奴僕,的確不是懲罰,反倒是榮耀,因爲這樣一來就和無上仙君搭上了關係,日後在仙界,任誰都不敢小看。
就在這時,在前面飛來了一道光芒,閃現出一道身影,正是半月前領着楊千和虹光老祖進入到卜算仙君地方的道人。
這個道人看着虹光老祖額頭上的印記時,忽然微微一愣,但隨即神色恭敬,立刻便向虹光老祖微微一拜道:“虹光大人,不知仙君大人有何指示?”
這個道人早就已經知道了虹光老祖和楊千的一些事,但行此大禮,倒讓虹光老祖有些發愣,隨即道:“快快請起,不知道道友如何這樣?”
這道人也是九品金仙的修爲,微微搖了搖頭道:“虹光大人,道友不敢相稱,虹光大人既然已經做了仙君的奴僕,那大人出現在哪裡,便是代表着仙君的意志,晚輩是萬萬不敢造次的。”
虹光老祖微微搖了搖頭,知道事情的確是這樣,對於許多修士來說,做仙君奴僕除了自由不能獲得外,其他的一切幾乎都能夠得到。現在就算是一派之尊的存在,在面對虹光老祖時都是畢恭畢敬的,因爲現在的虹光老祖便是代表着卜算仙君。
楊千微微笑道:“道友,我們這裡還有一個受傷之人,所以還想請道友幫我們安排一個僻靜的地方,讓我們靜修。”
這個道人這才點了點頭,他看了看古劍痕,見其眼神迷茫,也信了幾分,隨即帶着楊千和虹光老祖向着後院走去。
沒多久便來到了一處院落中,這個院子倒是挺大,而且周圍也沒有什麼修士,顯得很僻靜。
這個九品金仙的道人笑着說道:“這本來是以前我們卜算宗的一位金仙長老的院落,但現在這位長老已經外出雲遊了,不知道要幾百年纔會回來,所以兩位可以放心的住下。”
楊千點了點頭道:“很好,有勞道友了。”
臨走了,楊千又問了這名道人的名諱,叫做金靈昌,乃是卜算宗的實權長老之一。
楊千於是便在這院子裡坐了下來,閒暇時便給古劍痕講述着昔日在域外戰場的往事。
當然,楊千也沒有閒着,他依然在抓緊時間修煉,但是他剛剛晉升不久,想要再次水到渠成的晉升到九品金仙的地步,還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
“唰”
楊千手中微微一招,他的手上血紅色的光芒一閃,殺戮之劍便出現在了手中,但他此時卻是眉頭緊皺,在這殺戮之劍出現後,他便有些察覺了,在他的心神內,殺戮劍意便和楊千本身的執着劍意隱隱的爭鬥了起來。
他的殺戮劍意其實便是殺道真諦,執着劍意便是劍道真諦,雖然都是道,但其代表的劍意思卻會互相的爭鬥,一名修士,可以擁有多個道的真諦,但一名劍修,卻只能擁有一股劍意。
現在這兩股劍意在一起起了衝突,楊千也沒有任何的辦法。以前因爲修爲低,還不明顯,現在隨着修爲越來越高,這種爭鬥便越來越明顯了,若是日後有機會修煉到大羅之境,只怕楊千的體內都要炸開了。
這還不算,當楊千的手上出現虛天劍時,那高貴劍意也瞬間顯現了出來,在心神內與執着劍意和殺戮劍意爭鬥不休,簡直都快成爲了一團亂麻。
似這樣的情況,楊千若還想去鬼界,尋找生死簿,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因爲楊千隨時都會自我湮滅,會被他體內的三道劍意所毀滅。
這三道劍意可以說,都和楊千自己有着不可分割的關係。
高貴劍意自是不用再細說,乃是當初的天劍仙君遺留下的,但是楊千以前經常人劍合一,散發出高貴劍意,因此這高貴劍意也迅速的融入到了楊千的心神之中,難以分割。
還有殺戮劍意,那是楊千施展殺戮式,隱隱的領悟到了殺道真諦,這才產生了殺戮劍意。而且因爲楊千的殺戮實在是太大,殺氣太重,他在域外戰場光是金仙以上的存在便斬殺了萬名,足可見他的殺戮有多麼的重了,有許多高手甚至參加了幾次紀元大戰也沒有斬殺到一萬名金仙高手。
所以這殺戮劍意也隨着殺戮之劍變得強大起來,可以和高貴劍意分庭抗禮。
至於執着劍意,這纔是楊千真正的劍意,是楊千當初凝聚的屬於自己的劍意,這三股強大的劍意在楊千的心神內不斷的攪動,只有楊千將虛天劍和殺戮之劍收起來了,這纔有所好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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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楊千在應敵時,都不怎麼施展殺戮之劍和虛天劍,就是因爲一旦施展,這三股劍意便會在楊千的體內拼個你死我活。
這樣的情況已經持續了許久,楊千以前都沒有時間好好的查探,這一次趁着有時間,他越是分析就越是覺得心驚,照這樣下去,等到楊千晉升大羅金仙的那一刻,只怕便是他的死期。
那時候三道劍意都變得無比的強大,根本就無可奈何。
但是辦法也不是沒有,楊千已經有了一個辦法,那就是徹底的捨棄殺戮之劍和虛天劍,但這樣一來,卻是治標不治本,因爲在他的心神內已經深深的種下了這三道劍意,把虛天劍和殺戮之劍毀掉,僅僅只是讓它們變得弱小而已,卻還是沒有從根本上杜絕這兩種劍意,時間一長,就會慢慢的成長起來。
這個辦法也是楊千想到的最實際的辦法,其他的方法,都沒有任何的用處。
只是楊千並不想用這個辦法,毀掉這兩件仙器沒有什麼作用,現在放在空間內,心神內暫時也顯得很平靜,和毀滅了沒有什麼兩樣。
而且治標的辦法,楊千不會去用,這種事情,要從根源上來解決。
只是,這三種劍意,實在是亙古未有,連楊千都是束手無策。
在仙界之中,有着無數的劍修,天資橫溢的也有,但是像楊千這樣擁有着三種劍意的,實在是亙古罕見。
三種劍意,只怕說出去都不會有人相信。
楊千苦思無果,準備到卜算宗的藏書閣中去查看上古典籍,看看會不會找到關於三種劍意的方法。
在院落中,楊千看到虹光老祖正在和古劍痕講述着在域外戰場的事,古劍痕聽得很入迷,但卻也沒有什麼變化。
這已經是過去了一月之久,雖然每日裡都會到卜算仙君的洞府內讓其用本源之氣來恢復,但卻沒有什麼效果,也一直都沒有恢復記憶。
古劍痕聽得入迷,他忽然問道:“你說我以前是一名很厲害的劍修,但我的劍呢?”
“劍?”
虹光老祖微微一愣,隨即仔細的想了想,這才說道:“好象你的劍已經斷了。”
“斷了?”
古劍痕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痛苦的神色。
虹光老祖瞥進了楊千,忽然心中一動道:“楊老弟來了,你的劍應該在那裡。”
楊千隨即走了過來,看着古劍痕,心思一動,古劍痕一生癡迷於劍道,說不定劍對他恢復記憶有着好處,於是伸手一招,虛天劍閃爍着光芒飛了出來。
楊千指着虛天劍道:“這柄劍,就是你以前的劍!”
虛天劍閃爍着閃耀的光芒,令人感到很獨特。
“這是我以前的劍,真的麼?”
古劍痕望着楊千,有些懷疑。
楊千點了點頭道:“這的確是你以前的劍,不信你可以一試。”
古劍痕望着光彩奪目的虛天劍,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渴望,隨即似乎下定了決心,伸手接過虛天劍。
當虛天劍握在古劍痕手上時,上面的光彩似乎更盛了,但古劍痕的腦海中卻閃過無數支離破碎的畫面,這些畫面似曾相識,但古劍痕想要再去回想時,卻又想不起來什麼。
這種感覺,極爲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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